第68章 再次见到魏书漫

作品:《逃荒路上,我把星际垃圾吃成美味

    她没多少时间去细想,立马按照和星痕的约定,把剩下的半张纸放到了城隍庙后第三棵老槐树的树洞里。


    做完这些,她回家随意扒拉几口饭,便起身千万棚户区查看。


    还没走出门,张宁致和张静远一人一边牵住了她的手。


    张宁致乖巧地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娘亲,我已经记下怎么区分病人的症状了,可以帮娘亲分担些。”


    张静远双手紧握,努力地想显摆自己的力气,“娘亲,我力气大,可以保护娘亲。”


    楚桑宁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表情,心头微暖,身上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几分。


    她蹲下身,轻轻抚了抚两个孩子的头顶。


    “好,”她声音柔和下来,带着鼓励,“致儿到了地方多看,多听,少动手,分不清的情况立刻告诉我,远儿你可以帮他们搬些轻便的东西,保护娘亲的事,娘亲心里有数。”


    两个孩子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楚桑宁带着他们再次踏入棚户区。


    与之前的绝望混乱相比,这里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虽然空气中仍弥漫着石灰水和焚烧后的淡淡焦糊味,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已经大幅消散不少。


    划分出的隔离区域被简陋的草席或木栅栏隔开。


    戴着统一浸过药水粗布口罩的医官在区域内穿梭,照料病人。


    李师爷正站在一个临时搭起的木台上,指挥着几个小吏登记新入区的轻症患者。


    他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只是眼底的疲惫依旧浓重。


    看到楚桑宁带着两个孩子出现,李师爷微微一怔,随即快步迎了上来,语气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楚娘子,你来了,令郎……?”


    他目光扫过张宁致和张静远。


    “无妨,他们想来看看,也能帮点小忙。”楚桑宁解释道,随即问道:“情况如何?”


    “照您的法子,确实大有起色!”李师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振奋,“焚烧及时,水源管住了,分区隔离后,轻症区那边,甚至有几个症状轻的,看着精神头好些了,新抬进来的人,也少了。”


    他指着远处,“您看,重症那边,我们按您吩咐,尽量单隔,减少走动。”


    楚桑宁顺着他的指引望去,重症区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传来,照料者都带着厚厚的口罩,进出动作迅速。


    “口罩呢?都发下去了吗?”楚桑宁问。


    “发了发了。”李师爷连忙道,“按您给的方子,用草药煮水浸泡的粗布,能动的病人和所有照料者都戴上了,虽然简陋,但大家都听话,这布片一遮,人心好像也定了不少。”


    他感慨道,“多亏了楚娘子啊。”


    “娘亲,那个叔叔在咳嗽,咳得有点重,是不是该分到重症区?”


    张宁致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手指向隔离带边缘一个刚被搀扶进来的中年汉子。


    那人脸色灰败,咳嗽声虽然不大,但听着很深。


    楚桑宁凝神看去,精神力微微探出,捕捉到对方肺腑间比普通轻症更明显的浊音。


    这段时间,她频繁使用精神力,发觉自己精神力涨了很多,差不多等同于星际里的A级。


    达到A级后,便可以用精神力去探知很多东西,包括身体状况。


    她赞许地看了一眼儿子,“致儿观察很仔细。”


    她转向旁边的一个小吏,“这人咳嗽声深,有啰音,先送到重症观察区,别和轻症混在一起。”


    小吏连忙应下,重新调整了方向。


    张静远则跑去帮忙搬要分发的口罩。


    看着孩子们小小的身影,认真地在棚户区里穿梭,楚桑宁嘴角不由扬起,心里也暖暖的。


    突然,她脑海中空间收纳器的倒计时数字,猛地跳动了一下。


    从16瞬间变成了15。


    楚桑宁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


    时间流逝的加速感,比昨夜更加清晰了.


    就在这时,张宁致突然用力拽了拽楚桑宁的手,小脸上满是急切和震惊,“娘亲,娘亲,你快看那边,是魏姨。”


    楚桑宁猛地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重症区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草席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削,戴着口罩的人影。


    那人似乎已陷入半昏迷,呼吸微弱而艰难,露在粗布衣袖外的手腕瘦骨嶙峋,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即使隔着口罩和病容,那眉眼轮廓和身形姿态,楚桑宁绝不会认错。


    正是离开莫宁村许久的魏书漫。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病得这么重。”


    楚桑宁心头剧震,立刻快步上前。


    她蹲下身,精神力瞬间探出,笼罩住魏书漫。


    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


    肺腑间的湿啰音沉重浑浊,炎症凶猛,显然已病入膏肓,且拖延了太久。


    躺在魏书漫旁边的人,见终于有人来管魏书漫,便惋惜地开口说道:“魏姑娘大义,在楚仙姑还没来之前,她就开始给我们分发草药水。”


    那人喘了口气,声音虚弱断续,夹杂着痛苦的咳嗽,“她自己熬的,见人就劝,说能防病,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他蜷缩着身体,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痛惜,“劝大家别喝生水,分开住,可她自己……咳……为了照顾几个倒下的娃娃,没日没夜,最后……最后也倒下了,拖得太久,怕是……怕是……”


    楚桑宁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魏书漫滚烫的腕脉,精神力更是如细密的网,深入探查。


    脉象沉微紊乱,肺腑间的炎症如同熊熊烈火,吞噬着她本就不多的生机。


    那沉重的湿啰音几乎连成一片,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破败风箱的嘶鸣,心音也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


    毒素和炎症肆虐的痕迹触目惊心,远比囡囡初时凶险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