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坡在一旁大声说：“发展？你们这是想把大风厂掏空，让我们工人都喝西北风！”


    陈清泉再次敲响法槌：“肃静！现在请双方就关键证据进行进一步阐述。”


    双方你来我往，又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辩解，各种证据和观点不断交锋。


    最终，陈清泉宣布：“合议庭合议后，支持工人一方的诉求。确认工人持有的股权合法有效，蔡成功及山水集团不得损害工人的股权权益。”


    此言一出，现扬顿时炸开了锅。


    工人们欢呼起来，郑西坡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们赢了！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


    蔡成功涨红了脸，大声主张：“大风长的股权不应该判给山水集团，它本就属于我蔡成功！”


    高小琴冷笑一声，针锋相对：“蔡成功，当初我们山水集团可是借给你 8000 万，还把大风厂 1300 多名下岗工人的安置费四千多万打给了你。


    按合同约定，你还不上钱，股权自然就是我们山水集团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蔡成功急忙辩解：“4000 多万，我根本就没有收到，钱一到账就被法院划扣了。”


    郑西坡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蔡成功大骂：“蔡成功，你还有脸说！这么多工人的安置费，就被你这么弄没了！”


    陈岩石也一脸愤慨：“蔡成功，你这是对工人的不负责任！”


    高小琴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是按约定转账的，钱被划扣那是因为蔡成功你是老赖，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账户已经被冻结？”


    蔡成功梗着脖子：“反正我没收到，这就不算数！”


    宋铁站出来，举起手中的文件：“这是转账记录，清清楚楚。山水集团主张按约定获得股权。”


    蔡成功急得汗流浃背：“股权是我的，我不同意给你们！”


    赵瑞龙一听，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想上去抽蔡成功，被祁同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赵瑞龙一边挣扎一边骂道：“蔡成功，你个无赖，你欠钱，你还钱啊！


    你给我本息 2.6 亿元，我不要股权了。”


    蔡成功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却不说话。


    陈清泉严肃地看向赵瑞龙：“赵瑞龙，我提醒一下，超过法定最高利息部分的，法院不支持。蔡成功，你现在有没有能力还款？”


    蔡成功低着头，嗫嚅道：“暂时没有。”


    高小琴立刻接口：“还不上，那就按约定把股权给我们。”


    蔡成功还是不松口：“不行，股权是我的，我不能给。”


    赵瑞龙气得跳脚：“你这混蛋，简直不可理喻！”


    宋铁看向陈清泉，说道：“法官大人，我方坚持按合同约定，蔡成功无法偿还债务，股权应归山水集团所有。”


    蔡成功的律师胡天赶忙站起来：“法官大人，虽然蔡成功暂时无力偿还，但合同签订时存在诸多不合理因素，请求法院重新考量。”


    高小琴不屑地瞥了胡天一眼：“不合理？合同白纸黑字，双方都签了字，有什么不合理？”


    陈清泉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双方先冷静，关于合同的合理性以及债务、股权等问题，法院会依据事实和法律进行判定。”


    赵瑞龙冷哼一声：“哼，希望法院能公正判决，别让这种无赖钻了空子。”


    蔡成功嘟囔着：“我怎么就是无赖了，我也是受害者……”


    陈清泉重重敲下法槌：“庭审期间，双方不得随意争吵，保持肃静！下面请双方继续就相关证据进行陈述。”


    唇枪舌剑。


    陈清泉表情严肃，有条不紊地陈述事实：“蔡成功，因资金链问题向山水集团借款 8000 万元，作为过桥资金，用于偿还银行贷款。该借款期限为 6 天，约定日息千分之四。”


    蔡成功一听，急忙打断，满脸焦急地辩解道：“我敢如此‘激进’，是因为我已经跟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欧阳菁谈好了会放一笔贷款，用于还山水集团的钱。谁知道欧阳菁不给我批贷款。”


    李达康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个奸商，欧阳不批贷款就对了！你这种行径，分明就是在玩火，把金融秩序当儿戏！”


    高小琴冷笑一声，补充道：“蔡成功在四大银行和三家股份制银行有多笔大额欠款，再加上欠款产生的高利贷，负债总额超过 10 亿。”


    “呼！”


    这话一出，现扬瞬间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心里都明白，反正山水集团的钱蔡成功肯定还不上了。


    这时，蔡成功的律师胡天站起身来，提高音量说道：“法官大人，虽然蔡成功确实负债，但山水集团所设的日息千分之四明显过高，超出了合理范围，这种高利贷性质的借款合同不应完全生效。”


    山水集团的律师宋铁立刻反驳：“胡律师，请不要混淆概念。当时借款是双方自愿达成的协议，蔡成功为解燃眉之急主动提出，怎能现在反悔？”


    胡天不甘示弱：“自愿也不能违背法律规定，如此高息，明显是趁人之危，加重蔡成功的还款负担。”


    宋铁冷笑一声：“趁人之危？蔡成功当时急于用钱，山水集团冒着风险出借资金，谈好的条件现在却不认账，哪有这样的道理？”


    蔡成功在一旁着急地附和：“就是，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你们这不是坑我吗？”


    高小琴瞪了蔡成功一眼：“蔡成功，你别倒打一耙，当时可是你求着我们借钱的。”


    李达康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低声对旁边的人说：“这事儿得严肃处理，不能让这种乱象继续下去。”


    陈清泉用力敲了敲法槌，大声说道：“肃静！双方律师请围绕案件事实和法律依据进行辩论，不要进行无谓的指责。”


    然而，现扬的火药味依旧浓烈。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激烈地争辩着。


    魏明远和高育良对视一眼，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