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区区手下败将

作品:《囚姝色

    “你们这些狗奴才,统统给我滚!叫元睿那个王八羔子来见我!”


    孟行之将酒菜掀翻在地,满脸不屑,“这些猪食,也配给我吃?”


    狱卒将碗碟碎片收拾了,“咣”的一声锁上了牢门。


    他拎着食盒,边走边啐,“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居然敢骂当朝太子王八羔子。”正絮叨着,忽然脸色大变,战战兢兢问候,“太,太子殿下!”


    面前的人身着绛紫公服,忽明忽灭的烛火下,隐隐折射着幽暗的光泽。


    他神色漠然,却莫名让人觉得极有压迫感,竟让狱卒一时腿软,差点跪了下去。


    元睿点了点头,不发一言地朝监牢深处走去。


    百无聊赖的孟行之见到他过来,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叫嚣起来,“元睿,你有种把我放出来,别耍阴谋诡计!”


    元睿朝着侍卫扬了扬下巴,“把牢门打开。”


    牢门甫一开启,孟行之便张牙舞爪地朝元睿扑去,可他连元睿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就被“砰”地按在了墙上。


    孟行之奋力挣扎,“要不是昨晚被你偷袭,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卑鄙小人!”


    一旁的侍卫闻言,冲上去想要动手,却被元睿拦住。


    元睿轻笑了声,一拳砸到孟行之的胸口上。


    只听得“咔啪”一声响,孟行之的惨叫顿时回荡在空荡荡的监牢上方。守在门口的狱卒们吓得面面相觑,一个也不敢开口。


    元睿轻巧松了手,孟行之便像抽了主心骨一般跌坐在地。


    他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你,滥用私刑,陛下绝不会容忍……”


    元睿接过侍卫递上来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你不敬东宫,出言不逊,即便是告到御前也无用。”


    孟行之张口结舌,只能愤恨地看着他,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元睿瞥了他一眼,“听说你要见孤?”


    孟行之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忍着胸口的剧痛,坐直了身子,“元睿,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若不放了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元睿挑了挑眉,“哦?把柄?”


    “没错!”孟行之的眼神像一条剧毒的蛇,“我劝你最好识相点!”


    “好啊,让孤来猜猜,把柄是什么,”元睿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宫变那日,我假传圣旨,让城门军拦截了端王的私兵。”


    孟行之脸色微变,嘴上仍旧威胁着,“不错!你以护圣上之名,行谋逆之举。若圣上得知,这太子之位,你还坐得稳吗?”


    元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行啊,孤给你机会,你现在就去告发。”说完,便微微侧身,将牢房的门让了出来。


    孟行之惊疑不定,不知元睿是何用意,半晌也没有挪动分毫。


    他前思后想,反倒坐回了简陋的床榻上,“你如此坦然,必定有诈。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我!”


    “北漠大捷,你立了头功,圣上嘉奖于你,”元睿没有接他的话茬,云淡风轻道,“所以你嚣张跋扈,都能爬到孤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孟行之傲然,“我本就不是池中物,只要给我机会,我孟家就一定能东山再起!你拦不住我!”


    “北漠军事要务,孤自然是拦不住你,孤也不会利用边疆安宁来对付区区一个你。”


    元睿从袖中拿出一张契书,在孟行之面前抖了抖,“只是不知,圣上若是瞧见这东西,你还能如此气吞山河吗?”


    孟行之只看了一眼,顿时神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抓,可却扑了个空。


    元睿将契书收回了袖笼,“孟大公子,不知你筹措军饷,是为何用?”


    孟行之忍住心头巨震,狡辩道:“你没有真凭实据,休想栽赃陷害我!”


    “你派去走访的小厮已被拿下,愿意出资的富户也都招认了,”元睿轻蔑一笑,“否则,孤又如何能拿到契书?”


    孟行之怒意攻心,“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可元睿却没有放过他,“你筹措军饷,培植私兵,意图在北漠占地为王,祸乱朝纲,其心可诛。”


    孟行之被猜中了心中所想,又惊又怒,“元睿,你果真阴险!”


    “与孟大公子的阴险相比,孤自愧不如,”元睿不屑一顾,“你就等着圣上的决断吧。”


    见元睿转身就走,孟行之也顾不上体面,连滚带爬地跪到了元睿的面前,“殿下,求你放过我!”


    元睿轻笑,“孤放了你,有什么好处?”


    孟行之咬了咬牙,“只要你能饶过我的性命,保证不向圣上告发此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元睿挑了挑眉,“哦?什么都答应?”


    孟行之已无退路,只能点头。


    “孤手上倒真有一件棘手的事儿,”元睿作思考状,“滇南公主要在大昭皇室中择选驸马,迟迟定不下人选。不如这样,请父皇赐你皇室身份,由你去滇南和亲。”


    孟行之震惊得瞪大了眸子,“什么?要我去,和亲?”


    “是啊,未来滇南的掌权人正是这位公主。你与她成亲,在滇南岂不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元睿,你这个畜生!”孟行之破口大骂,“让我去给蛮夷做赘婿,这么丧尽天良的法子,你也说得出口?”


    他踉跄着站起身,啐了一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


    “既然你如此有气节,那孤也不能勉强,”元睿面露惋惜,“不过,你昨夜潜逃,又诱拐东宫侍女,不知两罪并罚,圣上是赐你剐刑,还是绞刑?”


    说完,元睿便毫不留恋地出了监牢。他数着离开的步伐,刚数到十,孟行之就在后面叫住了他,“我答应!什么时候放我走?”


    元睿似早有预料,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转身问:“孟大公子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孟行之并未回答,眸中满是刻骨的怨毒,“元睿,就算你把我赶去滇南,郑姝瑜那个蠢货,也绝不会明白你的心意!”


    他字字刻薄,“你们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你想和她长相厮守,做梦!”


    元睿沉默了一瞬,也笑了,“这就不劳孟大公子费心了。孤听闻,滇南公主善使奇毒,想必你一定能与她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