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镜重圆的贺礼
作品:《大明:开局绑定朱标大哥》 朱元璋手里拿着一份密报,是刚从魏国公府送来的。
片刻之后,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传出。
“哈哈哈!好个臭小子!”
“重八,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
马皇后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羹,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妹子,你快来看!”
朱元璋把手里的密报递给她,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咱那个混账儿子,给咱玩了一手偷天换日!”
马皇后接过密报,一字一句地看着。
看着看着,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
“先合离,再迎娶?”
“这法子…亏他想得出来。”
朱元璋总算止住了笑,抹了把脸。
“可不是嘛!这小子,绕着弯子钻咱圣旨的空子!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的圣旨,能找出一百种法子来破解!”
嘴上虽是骂着,可那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
“这脾气,随你。”
马皇后把燕窝羹放到他手边的案几上。
“当年在濠州,你为了口吃的,不也敢跟元兵的官老爷耍心眼子?”
提起当年,朱元璋脸上的戾气和威严都散了,只剩下一种温和的怀念。
“那能一样吗。”
“那时候,咱是光脚的,烂命一条。”
他端起碗,用勺子搅了搅。
“现在,咱是天子,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王法。”
“可他这么一搞,咱这王法,就成了应天府最大的笑话了。”
马皇后给他理了理龙袍上的一点褶皱。
“我看挺好。”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天子若只懂发怒,那这天下也就离乱不远了。”
“硕儿这一手,既保全了你的威严,也给了徐家一个天大的台阶下。刚柔并济,有你当年的风范。”
朱元璋喝了口燕窝,甜到了心里。
“哼,歪理就你多。”
他放下碗,长长舒了口气。
“妹子,咱有时候真想,干脆啥也不管了。回濠州老家,置上几亩地,你织布,咱种田。那日子,也比现在舒坦。”
“等你什么时候真不想当这个皇帝了,我就陪你回去。”
马皇后柔声说。
“不过现在,你还是大明的皇帝,就得把这皇帝当好了。”
她话锋一转。
“徐达夫妇这事,虽然被硕儿圆了回来,但你那道圣旨,终究是伤了他们几十年的情分。”
朱元璋没做声。
“徐天德是你手里的刀,北伐离不开他。”
“现在,他更是硕儿未来的老丈人。”
“这层关系,咱们不仅要认,还要让他牢靠。”
“光靠硕儿一个人在中间周旋,不够。”
朱元璋抬起头,示意她说下去。
“依我看,等徐家办喜事的时候。咱们内帑里,也该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什么?”朱元璋一愣。
“你让他们离,是君威。”
“他们离了又娶,是人之常情。”
“咱们再送一份贺礼,祝他们破镜重圆,是皇恩。”
马皇后说得不急不缓。
“这一来一回,君威有了,情分也补上了。满朝文武,谁还敢说你刻薄寡恩?他们只会看到,天子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这不比把人一杀了之,要高明得多?”
朱元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半晌,他才咧开嘴,笑了。
“咱这辈子,打过无数的仗,杀过数不清的人。”
“可要论这人心,还是你摸得最透。”
他站起身,在殿内走了两步。
“妹子,你说得对。”
“是咱想左了。咱不能光想着当一个皇帝,忘了咱也是个当爹的,当兄弟的。”
他停下脚步。
“来人。”
“传咱的口谕。”
“着内帑,拣金玉珠宝,绫罗绸缎,备一份重礼。送到魏国公府。”
他顿了顿,补充道。
“就说。是咱与皇后,恭贺魏国公与谢夫人,冰释前嫌,重结于好。”
“再传一道旨给礼部。”
“齐王朱硕与徐氏妙云的婚期,不必再拖,着钦天监,立刻择选最近的吉日。”
“咱要让这桩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咱朱家的儿媳,徐家的女儿,是何等的尊贵。”
……
几日后,齐王府。
朱硕刚处理完几份锦衣卫的密文,一个少年人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二哥!”
来人是燕王朱棣,一身劲装,眉宇间全是压不住的锐气。
“没规矩。”
朱硕放下笔,瞥了他一眼。
朱棣嘿嘿一笑,凑了上来,一点没有在外面时的王爷架子。
“二哥,北伐的事,我听说了。”
“嗯。”
“徐天德继续当主帅,对吧?”
“嗯。”
“二哥,”朱棣收敛了嬉皮笑脸,神情变得严肃,“我想去。”
朱硕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小了七岁的弟弟。
“去哪?”
“去北伐,去打仗!”
朱棣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渴望。
“我要去参军!”
“胡闹。”
朱硕重新低下头,去看公文。
“我没胡闹!”
朱棣急了,往前走了一步。
“父皇封我为燕王,镇守北平。可我连仗都没打过,怎么去镇?靠嘴皮子吗?”
朱硕没理他。
朱棣咬了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我想做冠军侯,我想去封狼居胥!”
“二哥,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
朱硕的笔尖,在纸上顿住。
封狼居胥。
好大的志向。
他抬起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勃勃野心。
朱硕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信息。
朱棣,永乐大帝。
五次亲征漠北,把北元残余打得哭爹喊娘。
派郑和下西洋,万国来朝。
编纂《永乐大典》。
这是一个丝毫不逊色于开国之君的狠人。
但也正是这个狠人,发动了靖难之役,从自己侄子手里,夺走了皇位。
朱硕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知道,晋王朱棡前些年被告发有不臣之心,背后就有这个四弟的影子。
这小子,天生就对权力敏感。
让他留在应天府,就像是把一头猛虎养在后院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咬人。
大哥朱标宅心仁厚,对这些弟弟们一向宽容。
可宽容,对朱棣这种人来说,未必是好事。
与其把他圈在京城里,让他把心思都花在内斗上,不如……
不如把他放出去。
放到广阔的草原上,让他去跟蒙古人斗。
把他的野心和精力,都释放在战扬上。
若大哥朱标一直在,有自己和大哥一文一武镇着,朱棣,会成为大明最锋利的一把佩刀,一把戍卫边疆的悍将。
想到这里,朱硕有了决断。
“想清楚了?”他问。
朱棣用力点头:“想清楚了!”
“战扬上,刀剑无眼,随时会死人。”
“我不怕死!”
“军中无父子,更无兄弟。去了,你就不再是燕王殿下,只是一个新兵。要挨打,要受罚,要吃苦。”
朱棣的胸膛挺得笔直:“二哥能吃的苦,我也能吃!”
朱硕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玄铁令牌,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王令。”
朱棣激动地伸出手去接。
“拿着它,去魏国公府,找徐达。”
“他会安排你进北伐大营。”
“但是,”朱硕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警告你,朱棣。到了军营,收起你那套王爷的脾气。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军营里耍性子,仗着身份欺负同袍。”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能让你去,就能把你绑回来,吊在王府门口打。”
朱棣被他这话说得一个哆嗦,却反而咧嘴笑了。
“二哥放心!我朱棣要是给你丢了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把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他把令牌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攥住了整个未来。
“滚吧。”朱硕摆了摆手。
“谢二哥!”
朱棣兴高采烈地转身就跑。
“站住。”
朱棣停下脚步。
“记住,我们是兄弟。”朱硕的声音很轻。
“大哥,我,你,还有晋王、秦王他们,我们都是一父同胞的兄弟。”
朱棣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二哥。”
看着朱棣飞奔而去的背影。朱硕缓缓吐出一口气。
历史的洪流,已经被他搅动。
至于这头未来的猛虎,究竟会成为守护大明的忠犬,还是反噬主人的饿狼。
那就得看他这个做兄长的,手里的缰绳,够不够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