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母从厨房出来，姜萤急忙拂去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腾地一下站起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好好好，咱们都坐。”


    季母慈爱的目光一直落在姜萤身上，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特招人喜欢。


    之前在幼儿园门口那次，她还在想着未来小儿媳要是有姜萤这般乖巧可人，那该有多好，没想到这美梦这么快就成真的。


    季母嘴角微微扬起，“姜老师，咱们之前见过一次，还记得吗？”


    姜萤被季母盯得手心微微出汗，但她还是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阿姨，我记得，那天你送童汐上学。”


    季母问：“那时候你跟砚时是不是就在交往了？”


    姜萤心一紧，她一时拿捏不住对方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怪她没坦白，还是单纯问一下。


    就在她纠结该如何回答时，下一秒，她被拥进男人宽厚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爽凛冽的松木香，淡淡的薄荷味掺杂在其中，让人松弛下来。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是他低沉的声音。


    “妈，你吓到萤萤了，有什么事直接问我。”


    季母白了他一眼，她还想跟他算账呢，明明女朋友是姜老师，却还是隐瞒着。


    前一秒给季砚时黑脸，下一秒对上姜萤立马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别紧张，阿姨没别的意思，你肚子饿不饿，我带了饺子过来，咱们一起吃点？”


    姜萤还不是很饿，但又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


    “阿姨，我去煮，您坐着等一会。”


    “别别别，不用你煮。”季母忙拉着她的手，给一旁坐着的季砚时使眼色，“让他去煮，咱们两个聊聊天。”


    姜萤：“……”


    季砚时也乐意被两人使唤，他稍整理下领带，俯身在姜萤耳边安抚，“别怕，我妈很喜欢你。”


    季母也听到了，也笑着附和，“对对对，阿姨特别喜欢你。”


    “姜老师，没想到你竟是我家砚时的女朋友，阿姨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姜萤看得出对方没有恶意，她也愿意以诚相待。


    “阿姨，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喊我萤萤。”


    “萤萤，这名字真好听。”


    季母拉着姜萤的手随意地聊一聊，没有问其他敏感的话题。


    直到季砚时煮好饺子，季母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听砚时说你喜欢吃我包的饺子，好吃就多吃点，下次阿姨再包多点拿过来。”


    餐桌上，季母给姜萤舀了好几勺饺子，都快把她的碗堆冒尖。


    姜萤忙拿碗接着，“谢谢阿姨，阿姨您也一起吃。”


    “好好好，咱们一起吃。”


    季砚时总算可以插空说话，目光温柔地看着姜萤，“沾醋或是辣椒，仍然是两种口味都要吗？”


    提到吃的，姜萤两只眼睛都跟着放光，“嗯嗯。”


    “稍等一下。”


    季砚时起身进厨房弄小料，不过片刻又返了回来，将两碟小料放在姜萤面前，轻声叮嘱，“这个辣椒有点辣，你稍微注意一下。”


    “好，谢谢啦。”


    季砚时宠溺地摸她脑袋，“跟我还客气，快吃吧。”


    原本坐在对面津津有味看戏的季母被季砚时冷不丁打断了。


    他将沾了醋的碗碟移过去，“妈，你的小料。”


    季母欣慰地看着他，没想到清冷寡言的小儿子谈起恋爱来这么让人忍不住想磕。


    吃完饺子，季母也不多停留了。


    她拉着姜萤的手恋恋不舍，“萤萤，改天让砚时带你来家里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姜萤腼腆地点下头。


    “外边冷，你别跟着出来了，让砚时送我就行。”


    季母换好鞋，提上包就跟姜萤挥手告别。


    “阿姨，拜拜～”


    “拜拜～”


    母子俩等在电梯门口，季母侧目睨了眼神色泰然的季砚时，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多月前。”


    季母冷哼一声，“瞒得够久的。”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萤萤之前不是有男朋友吗？”


    季砚时按了按眉心，不想母亲对萤萤心里有疙瘩，“是，不过......”


    只是话还没说完，季母瞬间笑容明媚，用力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儿子厉害啊，直接把情敌给打败了，妈原本还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结果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季砚时：“……”


    “不过话说回来，你没做出强迫萤萤的事吧？”


    季母是支持他勇敢追爱，但前提是不能伤害了女孩子的心。


    “你这孩子，真做出那样的事了？”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季母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语气不自觉带了点怒气。


    电梯门开了，但季母并没有理会，任由它关上。


    季砚时坦言，“我确实做了一件伤害到她的事，不过一直在尽力弥补。”


    季母气得锤他胳膊，“具体什么事，妈也不问，但你要知道，一定要好好对待萤萤，别让人家跟你提分手，否则我到时候唯你是问。”


    她又重新摁了电梯。


    “也别送了，快回去陪陪萤萤。”


    姜萤忐忑不安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走了过去。


    “阿姨回去了？”


    “嗯。”


    季砚时轻点头，他小心翼翼地环住女孩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他的嘴唇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轻声道：“萤萤，永远也别离开我好吗？”


    姜萤怔愣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虚弱的语气。


    她动了动脑袋，气息吐在他脖颈处，“你怎么了？”


    季砚时轻轻地闭上双眼，努力忍住内心的酸涩感，嗓音略微沙哑地带着一丝轻颤：“我就是怕你离开我。”


    姜萤心一颤。


    她在他心里真的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吗？


    晚上九点前，季砚时送她回阳光小区。


    季砚时给她解开安全带，语气轻柔，“乖，快上去吧。”


    姜萤仔细打量着他，此时的他早已恢复往日的神色，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虚弱只是个假象。


    她也柔声说：


    “嗯，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月色清清冷冷的洒进房间里，姜萤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想着下午季砚时的那句话。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响，当看到是慕风发来的信息，她有一秒钟的惊讶。


    一句“睡了吗？”，毫无厘头的话。


    姜萤只当他是发错了，并没有予以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