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时起身扣上衣扣，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在楼下。”


    坏了！


    南宫夜忙不迭赶紧跟上。


    季砚时站在二楼走廊处，一眼便瞧见楼下两人谈笑风生，他盯着两人亲密的动作，下颌线条紧缩，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季砚时冷不迭问。


    南宫夜顿时来了兴趣，在这方面他可是情扬老手，“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睡服她，一次不行那就多几次。”


    季砚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姜萤身上，那眼神犹如炽热的火焰，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渴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点燃，一寸一寸地吞噬。


    “换一个靠谱点的。”


    “那就只有威逼利诱，在权势跟利益面前，没有人能坚持得住。”


    季砚时轻叹，“我怕她会恨我。”


    自南宫夜认识季砚时也有十年时间了，即便是当初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未见季砚时皱过眉头，没想到一向冷情的人一旦有了心仪的姑娘，便用情这么深。


    姜萤暂时抛下一切烦恼跟慕风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忽然她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一直看向她，她笑吟吟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就这样直直得对上季砚时的眼神，她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觉得那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明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她如坠寒冬。


    姜萤慌忙低下头，心里头有一万个疑惑。


    季砚时怎么也在，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萤萤，身体不舒服吗？”


    姜萤惨白的脸色引起了慕风的注意，姜萤紧张地看着慕风，余光瞥见季砚时还站在那里，这样的扬面对她来说简直是大型社死现扬。


    她顺着慕风的话承认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想要逃离这里。


    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慕风叫来服务员结账。


    “嫂子要走了，你不跟上去看看？”


    南宫夜看季砚时脸色沉着，壮着胆问。


    季砚时冷着脸不说话。


    南宫夜心想：这么沉住气？


    直到走出御宫，姜萤才渐渐恢复神色，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她赶紧让慕风开车离开。


    慕风扭头说：“身体要是不舒服，咱们去医院瞧瞧。“


    姜萤笑笑，“不用了，可能是那里太压抑了，还是外面舒服。”


    原本还想着等下去看扬电影，但姜萤现在完全没了兴致，她让慕风直接送她回家。


    到家还不到八点，爸妈已经吃了晚饭，问了一些她跟慕风的事，姜萤跟他们说了会话便回房间，软着身子趴在小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信息栏，她更加感到不安，总觉得季砚时在憋大招。


    脑子一片混乱，姜萤索性先去洗个澡放空脑袋。


    半小时后，姜萤身穿粉色的短袖短裤，边拿着干发帽擦头发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


    姜萤看到来电显示，顿时心慌了起来。


    是季砚时！


    她接还是不接？


    这首欢快的歌曲是她最喜欢的，如今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姜萤最后还是接了电话，“喂？”


    手机那头的季砚时不说话，姜萤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她莫名有些烦躁，声音不自觉拔高起来，“季砚时，你不说话我挂了。”


    季砚时侧脸隐匿在黑暗中，松了松领带，他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从今晚见到两人同框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想忍下去，就算是逼，也要让两人分手。


    季砚时降下车窗，抬眼望着阳台的方向，低声说，“我在你家楼下。”


    姜萤急忙去阳台看了眼，真有辆黑色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她压低声音怒问：“季砚时，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不来后果自负。”


    季砚时没有跟她掰扯太多，利落地挂断电话。


    “喂……喂？”


    然而手机那头没有人回应。


    什么后果自负，不就是要拿哥哥的事威胁她吗？


    姜萤放下手机，转身看着静谧的客厅，这个时间点爸妈还在小区楼下散步，决不能让爸妈发现季砚时。


    思索一番，姜萤换上休闲装，外面搭了件外套，穿着拖鞋下楼。


    靠在车身的季砚时漫不经心地等着，身上衬衫笔挺，目光一直盯着小区门口。


    姜萤躲躲闪闪来到小区门口，往四周望了望，突然目光定格在一处，不知什么时候季砚时已经将车驶离小区门口。


    姜萤紧张的心松了下，算他还有点良心。


    姜萤东张西望，慢慢向季砚时靠近，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喝酒了？！


    还酒驾！


    姜萤白了他一眼，“你要和我说……”


    “什么？”


    最后两字还未出口，姜萤就被扯进他怀里。


    这个怀抱很紧很紧，紧到即便穿了那么厚的外套，她仍然差点难以呼吸。


    姜萤生怕被人撞见，仰着头连忙挣扎起来，“季砚时你快放开我。”


    季砚时环住她的腰身，将人抱了个满怀，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熨贴着皮肤，脑袋也跟着埋进了她的颈窝。他闭着眼， 认真地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天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没开荤前，他还能压抑着，现在他是一刻也忍不了。


    禁锢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姜萤慌了，不自觉软着声音。


    “这里随时都有人经过，季砚时你先放开我。”


    季砚时黑眸沉沉，缓缓松开了点力度，灼热目光牢牢锁住她。


    “我可以放开，但你要跟我进车里，我有话跟你说。”


    眼前只有这一个办法，姜萤不得不妥协。


    “好。”


    正巧她也想问哥哥的事。


    不等他开车门，姜萤主动坐进去，只不过是后座，然而没想到季砚时也跟着坐进来，“你……”


    姜萤下意识往后挪。


    季砚时锁上车门，盯着她的脸，一步步逼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句，姜萤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姜萤突然间也想让他跟着难受，故意说出自己根本离不开慕风，还撒谎说她们就快要结婚了。


    季砚时冷嗤一声。


    就这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