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锈骨时钟
作品:《凶宅搞科普,鬼王求我别播了》 厂区突然响起1992年的广播新闻:"......等离子体研究所事故造成12人死亡......"播音员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更正,第13具尸体正在量子化。"
生锈的怀表开始渗血,表盘下浮现出申城三维地图。每个红点都延伸出蓝色丝线,最终汇聚到江辰的量子手臂——那些竟是所有遇难者的神经末梢!污泥突然形成漩涡,将他卷入地下管道系统。
下水道尽头是间贴满符咒的配电室。穿道袍的陈国栋正在给十二具骷髅做电击复苏,每具骷髅的右手掌心都刻着不同物理常数。"阴极是过去,阳极是未来。"老道扔来铜线,"而你,是连通阴阳的电阻。"
当江辰接住铜线的瞬间,整座城市的灯光同时熄灭。唯有骷髅眼窝里的蓝光组成庞大电路,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画面:2035年的法庭正在审判一具穿着囚服的骷髅,而法官戴着红舞鞋造型的法徽。
法庭投影突然实体化。江辰站在被告席上,发现旁听席坐满了不同时期的自己。法官的法槌竟是黑伞手柄,每次敲击都引发时空震荡。
"被告人江辰,违反熵增定律第七条款。"检察官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凶宅直播画面,"你在2023年7月15日的观测行为,导致1992年同日的十二人量子化死亡。"
陪审团由十二个穿红舞鞋的骷髅组成。当江辰申辩时,它们的鞋跟自动敲出摩斯密码:【GUILTY】。法庭地面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旋转的巨型粒子对撞机,碰撞点闪烁着"7月15日23:59"的倒计时。
"最后陈述。"法官摘下假发,露出管理员姑娘的脸,"或者说,遗言?"
江辰的量子手臂突然插入投影仪,播放出被篡改的实验录像:真正的第13人正是法官本人!法庭瞬间混乱,骷髅陪审团开始互相攻击。趁此机会,穿囚服的"江辰"将怀表塞入他手中:"逆转审判的唯一方法,是成为法官。"
倒计时归零时,整个法庭坍缩成黑洞。江辰在坠落中看见无数个版本的审判在进行,而每个宇宙的自己最终都戴上了红舞鞋法徽。怀表的玻璃罩突然碎裂,露出里面用神经末梢编织的荆棘纹样。
江辰在申城大学钟楼醒来,怀表已长进胸口,齿轮与肋骨咬合。钟面显示1992年7月15日23:58,而他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举起红舞鞋——鞋跟处刻着"法官"二字。
整座校园寂静无声。月光下,十二具穿实验服的骷髅保持奔跑姿态凝固在广场上。钟楼机械室传来齿轮咬合声,管理员姑娘被铁链锁在主齿轮上,左腿已经量子化消失。
"戴上王冠的瞬间就会理解一切。"她吐出蓝色血液,指向江辰身后。黑伞悬浮在空中,伞面展开成直径十米的金属圆环,内部闪烁着无数平行世界的画面。
当江辰触碰圆环时,所有记忆洪流般涌入:他根本不是偶然卷入的网红,而是第七代量子观测者,使命就是维持1992-2035年的时空闭环。真正的变量是管理员姑娘——她在每个时间线都试图摧毁红舞鞋锚点。
钟声突然敲响午夜。骷髅们同时转向钟楼,眼窝里的蓝光组成德布罗意物质波方程。江辰的量子手臂自动举起红舞鞋,鞋尖射出光束击碎了三具骷髅——这正是灭门案最初的死亡人数。
"判决开始。"黑伞传来2035年的电子音。江辰看见自己的量子手臂正在自发书写新的物理定律,而这次的内容让所有骷髅发出刺耳尖叫:【允许熵减观测】。
申城在黎明的蓝光中量子化。江辰坐在由红舞鞋熔铸的王座上,脚下踩着十二具骷髅拼成的申城地图。黑伞悬浮在头顶,伞柄延伸出神经纤维与他后脑相连。
管理员姑娘被铁链锁在王座前,仅剩的右眼流出血泪:"你终于成了他们想要的法官。"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但法庭本身才是真正的凶手。"
江辰的量子视野突然穿透时空,看清了整个装置的真相:所谓红舞鞋凶宅,其实是巨型粒子对撞机的投影;所有灵异现象,都是量子态生物在宏观世界的显形;而他自己——是第七代也是最后一代观测者,肉体早已在第一次穿越时就已量子化。
王座扶手上的怀表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大脑皮层。当江辰触碰时,整座城市突然像老式电视般出现雪花噪点。在信号干扰的瞬间,他看清黑伞真正的操控者——竟是2035年已经量子化的陈国栋!
"最终审判要来了。"管理员姑娘突然挣断铁链,将红舞鞋刺入自己心脏。喷出的蓝色血液在空中形成新的公式:=(全波函数求和)。所有骷髅同时发出尖叫,它们的骨缝里开始渗出1992年的报纸残片。
江辰的王座突然长出荆棘,刺入他的脊椎。在剧痛中,他的量子视野再次升级——这次看到的不是过去或未来,而是所有可能性叠加的现在。黑伞的伞面开始燃烧,露出内部精密的量子计算机结构,屏幕上闪烁着一行新指令:【执行最终观测】。
荆棘王座刺入脊椎的瞬间,江辰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他看见2035年的自己戴着红舞鞋面具,正在审判席上敲击法槌——而被告席空无一人,只有十二个不断重复死亡瞬间的量子投影。
"这不是法庭,是刑场。"管理员姑娘的声音从王座下方传来。她的身体正在分解成蓝色光粒,每粒光子里都囚禁着个微缩版的淮海路77号,"他们用我们的痛苦构建了时空监狱。"
黑伞的燃烧突然停止,伞骨如机械臂般展开,露出核心处旋转的克莱因瓶装置。瓶身上刻着令江辰毛骨悚然的文字:【观测者监狱第七监区】。当他的量子视界穿透瓶壁,里面蜷缩着六个不同版本的自己——前六代失败的观测者。
王座突然倾斜,江辰坠入瓶内。第一个囚徒抓住他的手腕,皮肤接触的瞬间传递来1992年的记忆脉冲:实验室爆炸时,正是这个版本的自己将陈妤推向了正在形成的奇点。
"我们都在重复同样的错误。"囚徒的声带已经量子化,声音直接振动在江辰的鼓膜上,"你以为在破解谜题?其实只是在完善刑具。"他撕开胸腔,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机械心脏——每个齿尖都刻着遇难者死亡的具体时刻。
瓶外突然传来法槌敲击声。黑伞投射出全息影像:2035年的审判正在继续,而这次陪审团换成了十二个穿红舞鞋的江辰。当法官摘下口罩,露出的竟是陈国栋完全机械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