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资本顶层会议室，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电子白板上，“海城重塑计划”五个大字，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野心。


    江青山站在白板前，环视着自己亲手组建的核心团队。这些金融、法律、投资领域的精英，此刻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江总，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大了？”投资部总监张磊第一个开口，他推了推眼镜，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干涩，“海城的地产、金融、科技，这都是有老牌家族盘踞了几十年的领域，我们……”


    “我们怎么？”江青山反问。


    张磊被问得卡了壳。


    江青山拿起笔，在“金融”两个字下面画了一条重重的横线。


    “第一步，金融。我要在海城的金融业，撕开一个口子。”


    他转向苏菲。


    “苏菲，海城第三大商业银行，海信银行。从明天开始，通过我们控制的所有离岸账户和壳公司，秘密吸纳他们的流通股。”


    苏菲立刻回应：“目标持股比例是多少？”


    “越多越好。”江青山说得轻描淡写，“我要在一个月内，成为他们董事会里，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人。”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控股一家银行？这已经不是商业投资，这是要直接掌控一座城市的金融命脉。


    “第二步，地产。”江青山的手指移到“地产”两个字上，“海城首富，陈建国。他的陈氏集团，占据了海城房地产市场百分之四十的份额。我要和他交个朋友。”


    “交朋友？”有人小声嘀咕。


    江青山没理会，继续说：“第三步，科技。这是未来的方向。海城有几家不错的初创公司，我会亲自去谈。”


    他放下笔，看着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


    “各位，我再说一遍。我来海城，不是为了分蛋糕。我是来掀桌子的。”


    “散会。”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脚步都带着几分虚浮。


    苏菲留了下来。


    “江总，陈建国那边，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在观澜湖高尔夫球场。”


    “他倒是挺会选地方。”


    “陈建国这个人，非常谨慎。他把控海城地产二十年，根基很深，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这次肯见您，主要是被您那个一百亿的‘星光计划’镇住了。”苏菲递上一份资料，“他想探您的底。”


    “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海城首富的成色。”江青山翻了翻资料，随手扔在桌上。


    次日，观澜湖高尔夫球场。


    阳光正好，绿草如茵。


    一个身材微胖、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挥动球杆。他就是陈建国。


    一辆宾利停在不远处，江青山从车上下来，身后只跟着苏菲。


    “陈董，好雅兴。”江青山走上前。


    陈建国放下球杆，转过身，脸上堆满了笑。


    “江总，你可是稀客啊。早就想认识一下，能用一百亿做慈善的年轻俊杰，到底是什么模样。”


    “陈董过奖了。”江青山与他握手，“不过是为过去的一些失败，做个了断而已。跟陈董您在海城深耕多年的基业相比，不值一提。”


    “哈哈，江总太谦虚了。”陈建国招呼他，“来，打两杆？”


    “好。”


    两人并肩走向发球区，球童立刻递上球杆。


    陈建国一边试着挥杆，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江总这次来海城，搞出这么大动静，是准备在海城大展拳脚了？”


    “海城是龙国的经济重镇，机会很多，我只是来学习学习。”江青山挥出一杆，球飞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好球！”陈建国鼓掌，“江总年纪轻轻，球技都这么老练。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只会用蛮力。”


    他话锋一转：“听说江总的青山资本，最近在市场上动作不小啊。”


    “小打小闹而已。”江青山答道，“主要还是做一些风险投资，看看新项目。”


    陈建国笑了笑，不再追问。


    两个男人在球场上你来我往，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但每一次试探，都藏着机锋。


    打了半场球，陈建国停下来，擦了擦汗。


    “江总，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打球。有什么项目，不妨说来听听。”


    “陈董快人快语。”江青山也停下，“我最近看好城南的一块地，想开发一个高端住宅项目。但青山资本初来乍到，对本地市场不熟。想请陈董带一带，我们合作开发，利润平分。”


    陈建国心里盘算起来。


    城南那块地，位置不错，但周边配套不成熟，开发周期长，风险不小。江青山主动提出合作，还愿意平分利润，看起来诚意十足。


    他被江青山一百亿的豪捐迷惑了，潜意识里觉得，一个能拿出一百亿做慈善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项目的利润。或许，他真的只是想找个本地的合作伙伴，方便立足。


    “江总既然这么有诚意，我陈建国要是再推辞，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陈建国拍板道，“这个项目，我跟你合作。”


    “多谢陈董。”


    “小事一桩。”陈建国挥挥手，“以后在海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江青山便告辞离开。


    坐上回公司的车，苏菲开口：“江总，陈建国答应了。”


    “他当然会答应。”江青山靠在座椅上，“一个无关痛痒的项目，既能卖我个人情，又能借此观察我的实力和路数，何乐而不为。”


    “那我们真的要跟他合作开发城南那个项目？”


    “合作是烟雾弹。”江青山睁开眼，“他以为我在第一层，实际上，他连我在第几层都看不到。”


    “立刻启动对陈氏集团的全面调查。我要知道他旗下所有公司的股权结构，每一个项目的现金流，每一笔银行贷款的来源和去向。”


    “我要找到他的命门。”


    “明白。”苏菲立刻在平板电脑上下达指令。


    江青山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