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进城找当铺
作品:《青苹果年代》 贾新义料到徐德恨有事,就给他换了盐,让他侄儿忠来把盐送到**兰家。
忠来和世平在一个班,供销社在学校附近,隔着两三户人家,忠来的爸妈起早贪黑挣工分,就把忠来交给贾新义,请贾新义帮忙照管。
贾新义没有儿子,对这个侄儿十分上心,视为己出,当然,对他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
他的想法是,现在就要多多锻炼忠来,让忠来慢慢成长,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来看,预则立不预则废,从小就掌握一门技能,将来就不用担心饿肚子。
忠来对他大伯很尊重,对自己的父母的感情没有对他的深。这个让贾新义感到幸福,所以他每天都乐呵呵的,像是从不知道烦恼的滋味。
贾新义对徐德恨非常羡慕,因为他会生娃,一儿一女,估计还要生,现在已经够本,再生就是赚的。人就怕比较,不比还好,一比就伤心,因为有很大的落差,心里不平衡。
徐德恨对贾新义也很羡慕,觉得贾新义有钱,坐拥这么多生活物资,让人垂涎三尺,恨不得取而代之,在这样的舞台上,有这样的安排。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整个村子都被一层淡淡的窘迫笼罩着。
泥坯房错落分布,土路在日光下扬起干燥的尘土。
徐德恨站在自家那略显破旧的小院里,望着角落里所剩不多的粗粮,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他心里清楚,想要在这艰难日子里寻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村供销社或许是个突破口,而供销社的贾新义,便是他要抓住的关键人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徐德恨就起身了。
他把自己那件打着补丁却洗得还算干净的粗布衫整理了一番,又用手仔细地捋了捋头发,才朝着供销社走去。
一路上,他在心里反复盘算着见到贾新义该说些什么。
供销社里,贾新义正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破旧的账本。
徐德恨走进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贾大哥,早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
贾新义抬眼瞧了他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贾大哥,我家那口子前儿个做了些咸菜,味道可地道了,想着给您送点来,您平常就饭吃,保准开胃。”
徐德恨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罐子,放在柜台上。
贾新义的目光落在罐子上,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德恨啊,你还挺有心。”
自那以后,徐德恨时不时就会给贾新义送些自家做的东西,或是一把新摘的青菜,或是一捧炒好的瓜子。
而贾新义也开始在一些小事上照顾徐德恨。
有一回,村子里分紧俏的煤油,按人头算,徐德恨家分不了多少。
贾新义趁着旁人不注意,多给徐德恨灌了一小壶,还低声嘱咐他:“快收好了,别让人瞧见。”
徐德恨接过煤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紧紧握住贾新义的手,“贾大哥,您这份情我记下了。”
贾新义有个侄儿叫忠来,在村里小学读书。
有一天,徐德恨在村口碰到忠来被几个孩子欺负,书包扔在地上,书本散落一地。徐德恨见状,立刻冲了过去,把那几个孩子喝退。
他蹲下身子,帮忠来捡起书本,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温和地说:“孩子,别怕,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跟叔说。”忠来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徐德恨经常留意忠来。
农闲的时候,他会把忠来叫到家里,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红薯干给他吃,还会给他讲一些古老的故事。
忠来每次来,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贾新义也听说了这件事。
再次见到徐德恨时,贾新义拍了拍他的肩膀,“德恨,我侄儿说你可照顾他了,谢了啊。”
徐德恨笑着摆摆手,“这算啥,都是应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德恨和贾新义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在村子里渐渐传开了。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徐德恨并不在意,他只知道,在这个艰难的岁月里,他和贾新义相互依靠、相互利用,在物资短缺的夹缝中努力生活着,而照顾忠来,也成了他维系这段关系的一条重要纽带,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
两个人相互羡慕,高超的还是贾新义,他看出徐德恨的来意,平时都是**兰来换盐,这次换成他,他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从来不干,既然来,一定有事。
“队长,你来是不是有事?”
“没。”
“队长,我是干啥的?你糊弄别人还小,咋瞒得过我呢?说吧,兄弟我能帮的忙绝对帮,一点都不含糊。”贾新义说道。
“我瞒谁都不会瞒你,你猴精猴精的,就是瞒也瞒不住你。你看透人心,知道别人心里想啥,我也不必要对你隐瞒,实话实说,我要去县城一趟。”
“你去县城干啥?为什么找我?”
“去县城为了办事,你知道的,现在我们条件差,根本买不起一辆车。更不用说专门的司机了。现在只有依靠你,能否提供方便?”
“当然,我的交通工具就是牛车,如果想要快点,就用马车,队长能不能找两匹马来?如果有,很快就到县城,如果有牛车,要慢慢摇。”贾新义说道。
“我觉得慢慢摇就行,不管快慢,自己都不用走路,没有车用时较长也能理解,最终都会到达,队长你说对不对?”
“这都不是事,慢有慢的好处,可以欣赏路上的风景。”
“别逗了,队长,天天和土地打交道,见了土地就恶心,恐怕要吐,还欣赏风景呢?农民就是农民,那些诗人都是幻想者,整天想的就是一些不长油盐的东西,毫无价值,也不接地气。”贾新义说道。
“说的也是,不过,我真不着急。啥时候到都行。”
“你不着急就行,我就怕你急,一般大半天就可以到了,不用一天,如果你真心想快,恐怕先要找马,没马要借马,又担心不会驾驭。恐怕你也怕欠人家人情,干脆就算了,将就将就,过得去就行。”贾新义说道。
“是的,啥时候动身?”徐德恨问道。
“马上,我去套车。”贾新义答道,他知道徐德恨来找,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迫于目前的条件,只有坐牛车去,其他的方法都没有。
贾新义很快套好了车,忠来回来,他说:“盐送到了!大娘一个劲儿地夸我呢!”
“真乖!你在这里守店,等一会你大婶就来了,我们去县城里进货了。等到上学敲钟前赶到学校知道吗?记住了吗?”
“知道了,记住了!”忠来说道。
“那咱们走吧!”贾新义说道。
二人上了牛车,贾新义挥动鞭子,抽了黄牛一鞭子,黄牛立马启动车子。
二人上了路,看到拉车的黄牛,徐德恨颇有感触,想到男人就像黄牛一样,能拉车,能耕地,也能提供牛皮扭头,牛的一身都是宝。
在古时候,牛车是很重要的交通工具。3000多年前的商代,王亥就发明了牛车。没想到牛车使用还在持续。牛车的好处就是舒适。马车太快,有些人不习惯。
大概走了十八个小时,车到了县城,徐德恨说:“我去办点事,你去进货,等一个小时后在这里碰头怎么样?”
“队长,你看看你车马劳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这天色不早,咱们总不能还吃干粮,找个小店吃点小吃,然后休息一会再去忙怎么样?”贾新义说道。
“不知道咋回事,我咋一点都不饿。”徐德恨说道。
“你肯定有心事,算了,既然不饿,我也劝不动,不如先去忙,等两个小时后在这里碰头。你去找人办事,我去进货。看样子你要升官,找找人,疏通一下关系,拉拉近乎,下面有人支持,上面有人拉一把,不就上去了吗?”贾新义说道。
“你要是从政,估计天下无敌。我现在有事,回来再详谈。你去进货吧!”徐德恨说道。
二人分开行动。
徐德恨心想,东方朔肯定不要金钏,因为四清队就是查处贪腐分子的,查处别人难道自己也贪腐吗?肯定不行。还是要变现,换成钱交上去才好。
到哪里去找呢?只有到当铺里了。
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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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当铺?徐德恨知道以前有不少,后来公私合营不知道到哪里去?他就问一名路人。
“请问附近有没有当铺?”
“有,前面拐角有一家。”路人回答。
“请问当铺名称?”
“叫德成典当。”
“好,谢谢!”
徐德恨心里一阵高兴,原来这是天意,竟然当铺名称中有一字也是“德”,看样子这是命中注定要成功。
徐德恨转弯一看,果然一家不起眼的当铺,上面写着“德成典当”四个大字。
进去后,店员在铁栅栏里面,里面高,外面低,给人的感觉,自己低人一等。徐德恨没想太多,就问:“这里可以当东西吗?”
“可以。”
“请问可以典当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钟表、首饰、珠宝等等,你有啥?”
“我想问问这些典当都属于旧社会的,现在咋还有?”
“这位同志,你是孤陋寡闻,看来是农村来的。典当行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时期,那时人们称之为‘质库’。到了唐代,它又被称为‘长生库’。在商品经济最为繁荣的宋朝,长生库迎来了它的黄金时代。达官贵族和富商巨贾纷纷投身其中,在这个利益的漩涡中寻找商机。直到明朝,‘当铺’这个名字才最终确定下来。”
“原来很有历史感。”
“这不是感觉,这是事实。只要存在就是合理的。典当行也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我们帮人解决困难,有的人经济陷入困境,一时周转不开,找亲戚朋友借钱拉不下脸,也怕借不到,只要手里有东西,拿来典当,等经济条件好转,再赎回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典当行业对经济的发展很有帮助,不能说属于旧社会的东西就破除掉,人们要生活,生活就离不开钱,有人遇到天灾人祸,会突然经济紧张,肯定要用钱,既然要用钱,就要弄到钱。典当是及时弄到钱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没有之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说的很有道理。”
“你今天拿啥东西来了?”
“好东西。压箱底的。”徐德恨说道。
“拿上来过过目。”
“好!稍安勿躁,这东西放了好多年,一直舍不得见光,不是要搞集体建设,给集体买手扶拖拉机,我算舍不得拿出来。”徐德恨说道。
他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是为集体来典当,有了钱为集体买东西,这样不就抬高身价了吗?
“原来同志是村里的负责人。”
“谈不上,只是小队的队长,大队的负责人不是我。”
“那也不错,没有小队长的支持,大队长也不容易开展工作。”
“是的,工作要相互配合的。”
“东西拿来看看再说。”
徐德恨从包里找出一块红绸子包着的东西,将红绸子打开,将金钏交给当铺的人。
当铺伙计拿着金钏看了看,左看右看,大吃一惊,将金钏交还给徐德恨,说道:“东西你先拿着。”
徐德恨一听就着急,以为他不要,一旦不要,他的计划就全部落空。连忙问道:“是不是不收?这可是好东西啊!”
“您稍候,我去去就来。”伙计说道。
伙计急匆匆转到后面,徐德恨在这里胡乱猜想,没过多久,打里面出来一个老人,看样子是掌柜的。
他问:“东西呢?”
徐德恨连忙将金钏交给他,他拿起放大镜前后左右里外通通看了一遍,只见在金钏里圈里刻着:“内务府督造”五个字。
他问:“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媳妇的嫁妆。是她压箱底的。”
“这金钏不只是一只,是一对,还有一只呢?”掌柜的问。
徐德恨心想,这个真是行家。
“对,不瞒您老说,的确还有一只,这是一对,今儿拿来一只,先当了,以后要是用钱,再拿来那一只。”徐德恨说道。
“一只当了不值得,两只一对才值老鼻子钱了。你是当真要当?”
“当真。村里要买拖拉机,没钱,我只有先垫上,谁让我是小队的队长呢?我不带头谁带头?”徐德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