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昏黄的廊灯光线顺着身影涌入，将猿飞日斩的轮廓在地面拉得很长。


    悠仁抬眼时，指尖刚捏灭烛火的动作顿了顿 —— 满是诧异。


    这个点？！窗外墨色浓得化不开，连虫鸣都稀稀疏疏，分明已是半夜三四点。


    “火影大人有什么事，要这么晚过来？” 悠仁的眉峰瞬间拧起，心底那点被打断休息的烦躁里，还掺了丝莫名的不安。


    这位向来沉稳如松的忍雄，今夜的气息太反常了，连平日压在肩头的火影威严，都淡了几分。


    “抱歉。”


    猿飞日斩走到桌前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语气难得松弛。


    “睡不着，路过时见你房间还亮着灯，便想过来跟你聊聊。”


    悠仁的眉头皱得更紧，指节抵着桌沿：“火影大人，有什么事非得挑这个时间点说？”


    话音刚落，他便见猿飞日斩半点不见外，径直端起桌案上早已凉透的粗陶茶壶，壶嘴倾斜时，冷茶 “滴答” 落在杯底。


    他给自己斟了满杯，指尖碰着冰凉的杯壁，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家书房，倒让悠仁那点 “这人脸皮真厚” 的腹诽，悄悄咽了回去。


    “今天的无影会谈，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猿飞日斩喝了口冷茶，喉结滚动的弧度里藏着苦涩，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像是从胸腔深处碾过。


    “什么事？” 悠仁叹了口气。


    再怎么腹诽，也不可能真对纲手的老师动杀心，只能耐着性子陪他聊。


    “忍界，终归是实力说话。”


    猿飞日斩也跟着叹气，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夜风吹得更深了些。


    连平日里挺直的肩背，此刻都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佝偻。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


    那双手曾握过苦无、结过无数忍术印，杀了不知多少人的手，此刻却微微发颤。


    “在你展露实力之前，各国的影个个坚持己见，连半句退让都不肯说。”


    “可你快速击败风影后，他们竟是如此配合。”


    他的声音轻了些，带着自嘲。


    “我的实力，太久没进步过了。困在火影的权位里，被琐事缠得喘不过气，靠着以前的成就麻痹自己…… 成为忍者的誓言，当年的忍道，早被我抛到脑后了。”


    “我连意志，都快丢光了。”


    “你知道吗？”


    猿飞日斩忽然抬头看向悠仁，不等他回应，又自顾自往下说，眼神飘向远处的黑暗，像是透过墙壁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战场。


    “我算得上是在位最久的火影了，足足二十年。


    见过战国时代的血雨腥风，看着木叶从一片荒地建起来，还亲眼见证了柱间大人和斑在终结谷那惊天动地的一战。


    第一次忍界大战时，我从危难里接下火影印，不仅带着木叶稳住了阵脚，还让村子一步步发展得欣欣向荣……”


    说起这些过往荣光，他皱纹纵横的脸上竟泛起了光，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可那点光亮只持续了片刻，便像被夜雾浇灭般，神色又沉了下去，握着茶杯的手也紧了紧。


    悠仁看得分明 。


    这段时间的事，对这位老火影的打击太大了。


    今夜他来，或许根本不是要 “聊” 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他指尖微动，淡金色的火焰悄然燃起，悬在水壶下将冷水煮沸。


    又从橱柜里取出一小罐茶叶。


    这是铁之国给没人都配有的。


    此刻悠仁认真地烫壶、投茶、注水。


    茶香很快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冲淡了深夜的沉闷。


    他给猿飞日斩添了杯热茶，瓷杯碰到桌案时发出轻响。


    “可就是在位太久了。”


    猿飞日斩盯着杯底沉浮的茶叶，声音轻得像叹息。


    “就像这茶，在杯子里放得久了，再香的滋味也会散，终归是要变质的……


    我啊，也早就变质了。”


    说完，他仰头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里，藏着说不出的苦涩。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位被称作 “忍雄” 的三代目火影。


    只是个对着过往叹气、对着现状迷茫的老头，絮絮叨叨，满是感慨。


    悠仁没说话，只是继续给他添茶。


    听着他碎碎念里的不甘、不舍，还有藏在深处的遗憾与释然。


    他知道，距离大蛇丸上位，已经很近了。


    三代老头，去意已决。


    絮叨声渐渐停了，猿飞日斩陷入沉默。


    房间里只剩茶水蒸腾的细微声响，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他就这么低着头，额前的白发垂下来，遮住了神情。


    “火影？” 悠仁轻声唤了句。


    猿飞日斩闻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竟蓄满了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滴在衣襟上。


    他忽然站起身，双手在身侧握成拳，脊背竟一点点挺直 。


    方才的佝偻与迷茫消失不见，周身的气息重新染上了几分郑重。


    “接下来的木叶，就靠你们了。”


    话音落，他转身就走，脚步竟比来时轻快了些。


    那道背影不再沉重，脊梁挺得笔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连空气中都多了丝久违的自信。


    猿飞日斩走后，悠仁坐在桌前，对着半凉的茶水思考了很久。


    有这位老火影的背书，大蛇丸继任火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他总觉得，大蛇丸的实力还差点火候。


    按他所知的轨迹，这个阶段的大蛇丸该已通过软体改造晋入影级。


    可偏偏因为自己的影响，大蛇丸把精力放在了金钟罩上。


    他能感知到，大蛇丸的身体强度确实强了不少，精神能量也随之提升，查克拉量涨了一截，可综合实力…… 终究还没摸到影级的门槛。


    没到影级，怎么撑起木叶的火影之位？


    悠仁想了半晌，终于有了决定。


    他从储物卷轴里取出三张空白卷轴。


    笔尖蘸墨时，心里已有了计较：铁之国武士库的《雷瞬剑》最适合大蛇丸，他本就五遁俱全，雷属性查克拉的性质变化更是精湛。


    再加上《幻剑》的诡谲和《凌波微步》的灵动，三门武学都改成以查克拉驱动的招式，应该能帮他突破瓶颈。


    只是可惜，没能找到传说中的金蛇剑法 。


    那才是最契合大蛇丸风格的武学。


    至于查克拉与内力融合的内功。


    倒不急着给，等大蛇丸真坐上火影之位，有了足够的时间沉淀，再给他也不迟。


    悠仁伏案疾书，墨痕在卷轴上晕开，将武学招式与查克拉运行路线一一标注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悠仁他们就离开铁之国，快速向木叶奔去。


    在赶路的时候，悠仁把抄录好的卷轴递给了大蛇丸。


    大蛇丸一边赶路，一边迅速翻开卷轴，眼睛猛地一缩，满脸惊讶地抬头看向悠仁。


    要知道，这些术悠仁一直都藏得很深，现在居然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悠仁却没有多说什么。


    猿飞日斩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退位的事情跟大蛇丸讲明白。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木叶。


    各自散去休息后，悠仁在家中安稳睡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便用飞雷神离开了村子。


    他得先去花之国看看战况，再处理匠之国的事。


    到了匠之国，他将剩余的查克拉金属交给铁心冶介，嘱咐对方打造一批掺了少量查克拉金属的长刀。


    忙完这些，他才终于抽出时间，用飞雷神瞬移到河织身边。


    接下来的三天，他彻底放下了木叶的琐事，白天陪着河织一路闲逛，看看亮丽的风景，吃遍雷之国的美食。


    夜晚却是无比的疯狂和热烈。


    至于河织未完成的任务，他干脆分出一个影分身代劳，自己则专心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三天后，悠仁回了趟木叶，检查了波风水门三人的修炼进度，又看了眼那批跟着修炼的小家伙们 。


    倒是比上次认真了不少，没再偷偷摸鱼。


    确认没什么事，他便急急忙忙赶往角都的营地。


    刚落地，就听见角都带着无奈的声音传来：“嗯？你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


    他说着，故意上下打量了悠仁一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就不怕我正忙着…… 不方便？”


    语气里满是嫌弃，可那双眼睛里，却没多少真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