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娇贵秾艳的皮囊

作品:《给我乖一点,病美人被暴徒盯上后

    贺江慎朝浴帘走了几步。


    只感觉周围温度越来越高。


    每走一步都需要绝对的自制力。


    氤氲的浴帘后伸过一节细白如嫩藕的手臂,在他靠近,一下就把手里的浴巾拽走。


    随之而来的,还有浴室里淡淡的茉莉香,不断萦绕在他鼻尖。


    浴帘后的人声音有些虚弱:“好了,你出去吧。”


    贺江慎顿了一下。


    粗壮带伤的手臂因为忍耐而筋脉暴起,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刚要转身,身后的人又开口:“水好冷啊,帮我调高一点。”


    浴室的水温设计似乎有点为难她这个腿上受伤的人,需要站起来才能碰到,贺江慎耐着性子照做后,对方又再次开口,“太高了,再低点。”


    帘布挡在中间,若隐若现,作用已经不大了,贺江慎眯着眼,将淋浴的水温调到适中,果不其然她还有话要说,只是还没开口,就被男人穿过帘布,手掌捏住了下巴。


    男人粗粝的指腹捏在她脸颊,逼迫她抬高,视线低沉阴鸷,“大小姐,学会适可而止,对你的性命有好处。”


    顾潇楚似乎愣住了,微微张着唇,表情有些呆滞,看起来傻傻的。


    她好一会儿才找回思绪,视线落在他不善的眼眸上,“你……胆子太大了。信不信,我打断你的手?”


    贺江慎不屑地扬了下眉。


    手上力度不减。


    压根就不怕她的那些手段。


    “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脖子先断,还是我的手先断。”


    顾潇楚用沐浴露狠狠砸在他胳膊的伤口上。


    他这样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疯子,早就不在乎皮肉之苦,他身上的伤到现在都没处理,有几处的血肉都已经翻了出来,他也只是扫了一眼。


    顾潇楚手里的东西正着砸在上面,他也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反倒强势地圈住了她的手腕。


    顾潇楚脸色微微发白,顾不得自己浴缸里的身体一丝不挂,使劲挣扎起来。


    只是她那点力气,在贺江慎面前不够看,任她急得眼角发红,男人也不为所动。


    顾潇楚用另外一只手给了他一巴掌。


    尽管不太想承认,但男女之间的力气,尤其是贺江慎这种亡命之徒,她真的毫无胜算。


    不过,她估计现在贺江慎不敢杀她。


    贺江慎被打的脸颊微偏。


    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笑了起来,有种疯狂与残忍在里面,他把人按在浴缸边上,手臂伤口的血顺着胳膊肌肉滑落至指尖,沾到了她雪白的脸颊处,顺着柔软的唇角往脖颈滑落。


    男人的视线也不自觉往下。


    在触及到浴缸下一览无余的春色时,他黑漆漆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热意,还没开口,又被打了一下。


    他撩着眼皮,娇贵秾艳的皮囊,裸露的肌肤在水里细腻剔透,发丝少许凌乱,像只被逼到角落无路可走的猫,脆弱又漂亮。


    顾潇楚的巴掌没完没了,但每次都无伤大雅,打得他半点都气不起来。


    “滚出去。”顾潇楚抿唇,唇角有些轻微的颤抖。


    贺江慎冷笑一声,动作冷硬决绝地松开她,迅速离开了浴室。


    他砰地一下关上门。


    本想一走了之。


    没想到门口就站着顾家的人。


    佣人看见他,眼底露出轻蔑,“你是我们小姐买来的人,请在这里等到小姐出来,她还有吩咐。”


    贺江慎无所谓,靠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打火机。


    耐心等着这位大小姐出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浴室门开了,顾潇楚已经换上了柔软的睡裙,坐在轮椅上,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个眼神都没给贺江慎,只轻轻地哼着:“带他下去吧,随便安排住所,以后让他给我看门。”


    贺江慎警惕地盯着她。


    顾潇楚说:“贺江慎,需要我提醒你现在的处境吗?还是你觉得,现在你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我给你钱,你帮我做事,我并不亏欠你吧。”


    男人低下头,脸色阴沉一片。


    “刚才那样的事情,我只允许发生一次,要是还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的声音偏冷,自带跋扈的语调,让人听着就有股无名火在烧,偏偏脸上苍白得像个要死的人一样,“听见了吗?贺江慎,我在和你说话。”


    佣人上前狠狠给了他一脚,没踹动,嘴上不饶人,“听见了吗?还是你哑巴了?二小姐在和你说话!”


    “再不照做,我可就叫人了,外面全是保镖,二小姐要不要先揍他一顿!”


    “来了顾家还摆什么架子呢!”


    ……


    顾潇楚咬着唇,满脸难受:“算了……”


    “听见了。”


    她的话被打断。


    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贺江慎原本就身负重伤,自从贺家出事后,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整日的奔波和被追捕的打斗都让他力不从心,没必要为了这大小姐的一句话废掉自己一只胳膊。


    他低下头,彻底隐忍不发,只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佣人。


    深仇大恨在怀,眼前一群蝼蚁而已,再给他一点时间,等时间到了,他一定会一一清算。


    天色已经很晚了。


    很快顾潇楚就准备睡觉。


    她倒在大床上,背过身,腰身的曲线被尽数勾勒,在佣人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声音很轻:“给他找件像样的衣服,别穿得像个流浪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苛刻下人。”


    “好的,二小姐。”


    贺江慎不说话,沉默着离开房间,神色阴郁低沉。


    他对穿着打扮并不在意,但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偏偏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又是看门狗又是流浪汉的……没想到他贺江慎竟然有朝一日沦落到为那几千块的工资折腰的地步,被人当狗似的使唤。


    忍不住冷嗤一声,他恶劣地勾起了嘴角。


    他和这位大小姐,来日方长。


    女仆趾高气扬地给他安排了房间。


    就在顾潇楚的房间楼下,方便他随叫随到。


    贺江慎身上的伤太多了,又没有药物可以处理,洗澡对伤口的刺激性太大,他咬着牙用冷水冲掉身上的血迹和污渍,又被通知要回去看门。


    等他上了楼,房间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听力极好,能隔着门听到里面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顾潇楚睡的好像似乎并不安稳,不一会儿就气息游离,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火苗。


    一听就知道她体虚多病。


    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可别等他还没复仇,就撑不住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只不过,下一秒前不久发生的那些事情就无端涌入他的脑海。


    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被顾潇楚打过的气息。


    贺江慎低头把玩着香烟盒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甩出脑袋。


    一到深夜,周围的夜色浓稠如墨,男人便抬脚踩上阳台的围栏,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落在草地上。


    身形矫健挺拔,仿佛头极速的猎豹,转眼和黑暗融为一体。


    男人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鹰一般深邃锋利的眼,覆着层阴鸷,微微掀起时,像把锐利无比的刀刃。


    巷子深处,正汇聚着一群人,听到脚步声,纷纷回头,男人从黑暗中走出,一米九的个头,哪怕身上穿着低廉,也遮不住他身上冷厉沉稳的气质。


    尤其是他身上还受了伤,胳膊和胸口的血迹不断渗透,他竟然也不以为意。


    为首的人微微低头:“老大。”


    贺江慎咬着一支烟,偏头点燃,在昏暗之中吞云吐雾,“情况怎么样?”


    “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查到,我们的人已经顺藤摸瓜去查了,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当时潜入贺家行凶的人,已经抓到两个了。”


    男人垂眼,和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不要……不要!我们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才去贺家的,幕后主使不是我!贺少饶命啊!”


    “对对!我们都是被人指使的!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让我们这样做的,我们只负责收钱!”


    男人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抽过旁边的腰间的匕首,缓步走向他们。


    两个人被吓得都要失魂,大喊:“贺江慎!你这个丧家之犬!贺家都没了你还敢乱来!你就真的这么有恃无恐吗?对我们动手,不怕我们上面的人来找你麻烦,把你也杀了吗!”


    男人不以为意,头也不抬,“你们可以先去下面等我,看看我会不会去找你们。”


    “饶命!饶命!我们错了!”


    痛入骨髓的惨叫把巷子上的乌鸦惊起。


    两分钟后,烟抽到尽头,贺江慎从混着血水的污泥地里走出来,刚换的新鞋又脏了,他把匕首丢给旁边的人,“两个月。”


    两个月,他要让所有人都给贺家人陪葬。


    “是。”


    等他一走,黑熊总算是松了口气,立马吩咐人去安排。


    一定要抓紧这两个月时间。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巷子深处的两个人。


    吐了口唾液。


    活该。


    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膝盖也被活生生刮下来,就算不死,以后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凌晨五点,贺江慎在众多保镖的眼皮子底下,轻而易举地翻上了大小姐的阁楼,站在门口,没被通知可以去休息,他侧身靠在墙壁,本想就这么凑合眯一会儿。


    脚边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


    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像是垃圾一样,但里面装着药,有消毒水也有纱布还有治伤的。


    他眯起眼,看了眼紧闭的门,捏着药盒站在门口默默抽烟。


    第一缕晨曦落在他刚毅带血的脸颊上时,房间内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女孩娇柔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男人拧起眉头,打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