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好一招祸水东引

作品:《穿成京圈佛女,开局躺了四个美男

    房间内阳光倒是明媚得很,肆意铺洒在空无一物的原木地板上。


    干净。


    太干净了。


    别说人影床铺了,连个药瓶、一根棉签、一丝属于病人的特有味道都找不到。


    仿佛这里从来就只是个样板间,老爷子躺卧时的气息被擦拭得无影无踪。


    “呵,看来云总的‘静养室’升级了,改玩人间蒸发模式?老爷子这是被弄到哪儿去了?”


    云晚想了想,“后院。”


    说着下楼,江清砚紧跟在她身后。


    后院那扇小门依旧只是虚掩着,但已经无人看守。


    云晚一脚踹开,木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屋里也依旧是空的。


    几束光从高处的小窗斜射进来,照得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无所遁形。


    角落里曾经放置行军床的地方,只剩下几道拖曳的、模糊的痕迹。


    江清砚跟着走了进来。


    “我爷爷之前就被关在这里,是你上次来了,才转移到二楼的主卧的。”云晚道。


    “所以现在你爷爷直接就不在云家了,被转移出去了。”江清砚道。


    云晚心情沉重地‘嗯’了一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


    “你上次放的‘耳朵’呢?”江清砚问。


    “那么多天过去,总该听到点什么吧?哪怕是赵玉珍骂两句街。”


    云晚摸出手机。


    指尖快速划开屏幕,点进一个监控软件。


    屏幕亮起,背景简洁,只有一个醒目的图标。


    那图标,本该是跳动闪烁显示状态的窃听器符号。


    此刻,却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一个象征着彻底失联的灰色方块。


    云晚把屏幕往江清砚眼前送近了些,“什么也没听到,估计窃听器被发现,然后被销毁了。”


    “云正涛是个老狐狸,不好对付。”


    云晚有些沮丧。


    “不怕,我爷爷要见你爷爷,云正涛难道敢公然和江家作对?走,我让云正涛交出你爷爷!”


    -


    云晚和江清砚刚踏进前厅,云正涛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脑门上的汗闪闪发光。


    “小江总!”


    他搓着手,脸上堆出标准商人笑,褶子能夹死蚊子,“让您久等了!刚开完董事会,紧赶慢赶回来……”


    话音未落,江清砚直接截断:“客套省了。”


    他往真皮沙发里一靠,长腿交叠,眼神像刀片,盯着云正涛:“老爷子呢?”


    云正涛脸上的笑僵了半秒。


    赵玉珍赶紧扯他袖子:“正涛,小江总来接爸去江家享福呢!”


    云小楠也捧哏:“就是呀爸,爷爷养病多闷,江爷爷想见故友,那是念旧重情呀……”


    “闭嘴。”


    江清砚眼皮都懒得抬。


    他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再问一次,云老爷子在哪?”


    云正涛干笑一声,后背绷得像块钢板:“误会,天大的误会!”


    他摊开两手,表情真诚得能写进教科书:“爸前几天精神头好些了,说老躺着闷得慌,自己挑了个清净地儿疗养,连护工都是他老人家亲自点头选的……我这当儿子的,只能听吩咐办事嘛!”


    江清砚鼻腔里溢出声轻哼:“哦?你的意思,是我爷爷面子不够,请不动贵府老太爷?”


    “哎呦小江总折煞我了!”


    云正涛差点原地表演个猛虎落地式,“您家老爷子发话,我爸哪敢不听啊?是真不方便!”


    他抹了把汗,眼神飘忽:“老爷子说了,养病讲究个心静,谁也不想见……”


    他忽然转向云晚,“晚晚啊,你说是不是?你爷爷最疼你了,连你都不见,总不至于……偏疼外人吧?”


    云晚捻着佛珠的手一顿。


    心里冷笑三声。


    好一招祸水东引!


    云晚皱眉道:“你说爷爷自己躲清净,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清净?我要去见他。”


    “晚晚啊——”云正涛拖着调子“你爷爷特地嘱咐的,就想安安静静养身子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他摊手,摆出个无奈又体谅的姿势。


    “你看,亲孙女都不例外,咱们得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嘛!”


    江清砚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云正涛,你跟我这儿耍猴戏呢?”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扑向云正涛。


    云正涛后背瞬间汗湿一片,却还是硬着头皮干笑:“哎哟小江总,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耍您啊!真是老爷子自己的意思……”


    他眼神飞快往楼梯口瞟了下,突然一拍大腿:


    “哦对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黑色长方体。


    像个老古董录音笔。


    “老爷子虽然人不见,但留了话!”


    他摁下播放键,动作急切得有点慌乱。


    滋啦——


    录音机先是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


    紧接着,一个苍老、虚弱、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杂音传出来:


    “咳……小晚……”


    “爷爷真的只想安静休息一段时间,谁也别来烦我……过一段时间再说……”


    声音微弱得像风里的残烛。


    断句拖沓,气息不稳。


    每一个停顿都透着强行支撑的疲惫。


    云晚捻着佛珠的手顿住了。


    江清砚脸色更是难看。


    像吞了只苍蝇似的。


    下颌绷出一条冷硬的线条。


    刚才那点零星的火气,硬是被这录音里的虚弱感给摁熄了大半。


    录音停了。


    “你看,我也没办法啊。”


    云正涛捧着那录音机,像捧着免死金牌。


    “老爷子亲口说的,一字一句听得真真儿的,就想图个清静啊!”


    他挤出满脸“孝子贤孙”式的沉痛。


    “我哪能违背老人家的心愿?对吧小江总?您家老爷子跟家父是故交,肯定也懂,病人嘛,情绪大过天……”


    云晚和江清砚面面相觑。


    江清砚用眼神询问云晚,这是你爷爷的声音吗?


    云晚用眼神告诉他,是的,确实是爷爷的声音。


    云正涛的狡猾,超出了江清砚的预料。


    他把录音拿出来,是有力证据。


    江清砚一下子没话说了,这件事再次陷入僵局。


    他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他答应帮云晚救出爷爷的,现在搞成这样,他觉得没面子。


    “我不管录音不录音,三天之内,我必须要见到云家老爷子。否则,就是不给我江家面子,后果自负!”


    江清砚撂下狠话,气冲冲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