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觉得这样分散撤离更安全...”她一边飞快地思索着脱身之计，一边强作镇定地回应，“你...是卡莎萨？”


    “哦？认识我？那就更好办了。”东野田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迈步向她逼近，“不想跟琴酒走？没关系，跟我回去也是一样的。”


    库拉索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逼得步步后退，冷汗浸湿了后背。


    东野田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眼神变得无比阴鸷：“库拉索，你这副样子...是在告诉我，你打算背叛组织吗？”


    库拉索知道逃跑已经无望，但强烈的自由渴望压倒了对组织的恐惧。


    她猛地掏出从风见裕那夺来的手枪，颤抖着却坚定地指向东野田：“没错！我再也...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狱了！卡莎萨，别逼我！”


    “逼你？”东野田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极度的不屑。


    下一秒，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库拉索的动态视觉捕捉能力。


    只见黑影一晃，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和麻木，手枪已然脱手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远处的地上。


    紧接着，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猛地掼在旁边的水泥柱上。


    后脑勺与坚硬的水泥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窒息。


    东野田的脸逼近她，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眼中翻滚着暴戾而危险的幽光，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回响：


    “库拉索...把你刚才那愚蠢的背叛宣言，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东野田的手臂如同钢铸，纹丝不动地扼着库拉索的咽喉，那冰冷的触感和巨大的力量让她毫不怀疑，只要他稍一用力，自己的颈骨就会像枯枝一样碎裂。


    缺氧的痛苦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肺部火烧火燎，求生的本能让她双手徒劳地抓挠着那只致命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说啊。”东野田的声音低沉而平滑，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他微微松开了些许力道，刚好让她能吸入一丝珍贵的空气，发出一点声音。


    库拉索剧烈地咳嗽着，眼泪生理性地涌出。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如同恶魔般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猎物垂死挣扎的兴味。


    背叛？


    她当然想。


    她受够了组织的冰冷、杀戮和无休止的利用，那些孩子们纯粹的笑容和信任，像一道光，照进了她黑暗的生命，让她第一次生出了逃离的渴望。


    但是...说出来就是即刻的死亡。


    “...我...”她嗓音嘶哑破碎，但内心那股反抗的意志却愈加清晰。


    既然逃了，就没想回头。


    她确实没料到会被卡莎萨拦截，可既然落到他手里...那就算死，也绝不回去！


    “你...动手吧，我即便是...”


    “哦？！不怕死...”东野田脸上浮起玩味的笑，朝她又凑近几分，“那你有没有想过基尔和波本？你既然背叛了组织，他们的安全可就有问题了。”


    “而且...我想你是被那几个孩子...”他话未说的太过明晰，可即便如此，已经足以让库拉索处于恐惧之中。


    以卡莎萨的疯狂，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那她...


    她面色惊骇，猛地摇头：“不...你不能...”


    “看来我猜对了啊，库拉索。”东野田如恶魔低语，轻松撕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现在...再来把你方才的话说一遍让我听听。”


    “...不敢...”她声音微弱，彻底屈服。


    她知道，此刻唯有跟他回去，接受审判，或能换得他们一线生机。


    东野田眼中闪过一丝无趣，仿佛因为猎物的过早屈服而失去了乐趣。


    但他并没有松开手，反而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冰冷的手指抚过她因窒息而涨红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


    “不敢？很好。”他低笑一声，“看来恢复记忆的同时，你那点可怜的判断力也回来了。记住这种感觉，库拉索，背叛的念头，只要动一次，就足够你死上无数次。”


    他的指尖滑到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我知道你因为那几个孩子发现自己还可以拥有别的颜色，我并不在意你拥有什么颜色，我和朗姆不一样。”


    “所以，你现在有一个新的选择。跟我走，效忠于我，成为只属于我的库拉索。”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性，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之后你可以拥有独属于自己的颜色，你也可以去找那几个孩子，我只需要你服从我的命令，替我去帮雪莉的忙，顺便守护她的安全...”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既然你拒绝，那...”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再次掐紧她的喉咙，让她瞬间重回窒息的痛苦深渊。


    “我现在就拧断你这漂亮的脖子，把你像垃圾一样丢在这里，让你用最丑陋的样子，迎接东京的黎明。”


    根本没有选择，这从来就不是选择，这只是一个通知，一个宣告。


    库拉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


    虽是被逼，但她亦察觉到东野田与朗姆的不同。


    若他真能守信，她不妨成为他的人。


    总比被送回组织好。


    东野田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手。


    库拉索像一摊烂泥般滑倒在地，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咳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喉咙和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她从未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


    东野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如同看着一只被打湿的、瑟瑟发抖的野猫。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简讯。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他们身边停下。


    驾驶座上的水无怜奈讶异的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库拉索，不过她没有多问。


    “上车吧，库拉索，你现在不适合暴露在外面。”东野田冷淡地命令道，仿佛在处置一件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