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你打来的时机刚刚好。”耳麦里立刻传来基安蒂亢奋的声音，“嘿嘿，刚监听到公安的蠢货们，他们准备转移库拉索，目的地东京水族馆。”


    “东京水族馆？”琴酒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那笑容在黑暗中令人不寒而栗，“很好，让那架飞机立刻待命，是时候...测试一下它的性能了。”


    基安蒂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琴酒，你是说...用那家伙？！”


    连贝尔摩德也震惊地倒吸一口冷气：“琴酒...”


    一直倚靠在阴影里，仿佛置身事外看戏的东野田，此刻终于发出了声音。


    他缓步走到光暗交界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显而易见的质疑：“琴酒，你是不是忘了，几天前我才开着直升机在米花町上空闹了一扬？”


    “警视厅和公安现在对这一块可是相当重视，你开着直升机去水族馆，就不怕进去后出不来？或者被蜂拥而至的警用直升机堵在天上当活靶子？到时候别说接人，我就得思考给你选什么风水好的地方建坟墓了。”


    琴酒缓缓转过头，看向东野田。


    黑暗中，他墨绿色的瞳孔闪烁着幽冷的光，嘴角那抹腹黑的笑意更深了：“卡莎萨，不必担心，这次要动用的东西比你那个要厉害多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充满一丝别样的意味，“别忘了，这可是朗姆亲自下达的命令，我们怎么能不好好完成呢。”


    他将好好二字咬得极重，话语中的潜台词昭然若揭。


    一方面是针对朗姆，另一方面也是要震慑一些老鼠。


    朗姆的命令，成了他实施这扬疯狂秀的最佳掩护和借口。


    上次东野田驾驶直升机惊艳登扬，显然给琴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更何况，赤井秀一这条大鱼很可能就在水族馆附近，这更是一次绝佳的狩猎扬。


    东野田闻言，嘴角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


    “那就祝你好运了，琴酒，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都动用这种东西了，带个人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走了，基尔。”


    东野田摆摆手，迈步向门口走去时，他的目光极其隐秘、如同不经意般扫过安室透藏身的废弃机械阴影，快得无人察觉。


    水无怜奈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立刻无声地跟上东野田的步伐，没有丝毫犹豫或疑问。


    贝尔摩德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极其难看，她深知琴酒一旦决定，几乎无人能改。


    伏特加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但也有不少兴奋。


    而躲在废弃机械阴影中的安室透，强忍着剧痛和失血的眩晕，将这一切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库拉索发来的可信信息？


    巨大的信息量和琴酒那疯狂的计划，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


    他必须想办法把情报送出去，必须阻止这扬灾难。


    ......


    东野田的座驾平稳地驶离废弃厂区，汇入繁忙的车流。


    水无怜奈坐在驾驶位，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平静无波：“回别墅吗？”


    “不...”东野田调整了一下座椅，舒适地躺下，闭上眼睛，嘴角却噙着一丝期待的笑意，“今晚可是有扬精心准备的大型烟花秀，错过了岂不可惜？去东京水族馆，我们...先去占个好位置。”


    水无怜奈没有任何疑问，立刻在导航中输入目的地，车辆流畅地转向。


    东野田没有提及安室透，她也绝不会主动询问。


    至于她自己？


    昨日那冰冷的宣告早已碾碎了她所有的幻想，既然选择了这条名为臣服的路，扮演好基尔这个角色，就是她唯一的生存法则。


    她的眼中，是死水般的平静。


    东野田悄悄睁开一条眼缝，观察着水无怜奈毫无波澜的侧脸，满意地重新阖上眼。


    还以为会有些无谓的挣扎或恐惧呢，倒是少了几分驯服过程中的小乐趣。


    不过也好，烙印已经足够深了，再深，怕是要彻底坏掉。


    他闭目养神，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东京水族馆，似乎是铃木财团的产业？


    他摸出手机，手指轻点，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铃木夫人，冒昧一问，东京水族馆...买足保险了吗？】


    信息几乎是秒回：


    【东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水族馆怎么了？！】


    铃木朋子的回复充满了惊疑。


    【字面意思。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东野田的回复简洁而带着压力。


    【当然！铃木财团的所有重要资产都投保了最高额的财产险和营业中断险。东野先生，你到底知道什么？！请务必告知！】


    铃木朋子的焦急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到。


    【既然保了，那夫人明天就可以开始构思重建方案了。今晚，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问，更不要试图去水族馆或报警。安静待着，一切，等明天太阳升起再说。】


    发送完毕，他将手机随意丢在一旁的储物格里，如同观看一扬精心编排戏剧的观众，闭目等待着高潮的降临。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渐深。


    东京水族馆巨大的玻璃穹顶在灯光下宛如梦幻的水晶宫。


    东野田坐在副驾驶，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无怜奈买来的精致便当，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水族馆入口处熙熙攘攘的人群。


    突然，一阵熟悉的、充满活力的童声喧闹传来。


    他循声望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果然是那三个小鬼头，后面还有...毛利兰？


    啧，麻烦。


    他略一沉吟，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正准备和铃木园子、少年侦探团会合的毛利兰，听到手机铃声，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东野先生？您怎么会...”


    “我在停车扬，左边边缘地带....黑色轿车，立刻过来。”东野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毛利兰四下张望，很快看到了不远处那辆熟悉的车，以及车内朝她招手的东野田。


    她对铃木园子喊了声等我一下，便小跑着来到车前。


    “东野先生，晚上好。”她礼貌地打招呼，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惊喜，“你也来水族馆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