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空中侦察单位使用热成像和雷达反复扫描可疑空域及郊区...未发现符合目标特征的飞行器信号。”


    “报告！各交通要道、高速路口、港口、机扬的联合检查点....共计盘查车辆一万三千余辆，人员两万五千余人次...未发现与直升机驾驶员特征高度吻合的可疑目标。”


    “报告！技术部门对现扬残留的弹壳、爆炸物碎片初步分析...来源复杂，难以追踪到具体组织或个人，且部分关键物证在混乱中可能已被破坏或遗失...”


    一条条报告如同冰冷的锤子，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投入了如此庞大的警力、动用了如此多的资源，结果却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别说抓到那个嚣张的直升机驾驶员，甚至连那架仿佛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的直升机本身，都如同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实质性线索。


    “废物！一群废物！”白马总监终于爆发了，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架那么大的直升机，就这么在东京上空飞了一圈，杀了人，打了我们的脸，然后....就没了？！”


    “你们告诉我，它能躲到哪里去？！钻地了吗？！还是飞进异次元了？！”


    指挥中心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承受着总监的滔天怒火。


    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笼罩着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的佐藤美和子警官站了出来。她英气的脸上也带着凝重和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总监，请息怒。”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出。


    白马总监赤红的眼睛猛地盯向她。


    佐藤美和子顶着巨大的压力，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她的分析方向完全避开了将嫌疑引向市区或东野田的可能。


    “从目标此次行动的疯狂程度和周密性来看，此人行事极其谨慎且拥有超乎寻常的隐匿和撤退能力。”


    “他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如此高调的袭击，必然早已策划好了万全的退路，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


    她指向地图上广阔的郊区、山林地带以及毗邻东京的周边县市。


    “我们大规模的地面搜索和空中侦察都未能发现其踪迹，这恰恰说明，他很可能根本就没有选择返回市区这个看似方便、实则危险重重、布满我们眼线的地方。”


    “市区交通管制严格，监控密集，他驾驶直升机目标太大，返回市区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认为，他更可能在袭击结束后，利用低空飞行和复杂地形掩护，将直升机直接降落在远离市区、人迹罕至的郊区荒野、废弃工厂、甚至沿海滩涂地带。”


    “那里地域广阔，搜索难度极大，而且便于他迅速转换交通工具逃离，潜藏到周边县市甚至更远的地方。”


    “我们之前将大量精力放在市区内部和主要干道的封锁上，可能方向本身就存在偏差，让他得以从我们关注度相对较低的广袤外围区域从容脱身。”


    这个分析将警方的失败归咎于搜索范围过大、目标过于狡猾选择了外围隐匿，而非灯下黑，完美地撇清了市区和东野田的嫌疑。


    佐藤美和子的话音落下，指挥中心内不少人露出了思索和认同的神色。


    对啊，市区是堡垒也是牢笼，对于开直升机的人来说，直接降落在荒野，弃机而逃，然后换乘其他交通工具消失在广阔的周边地区，似乎更符合逻辑。


    白马总监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佐藤美和子，又看了看地图上广袤的郊区山林和海岸线，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语气已经冷静了许多。


    “佐藤警官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个疯子，确实很可能反其道而行，躲到了我们力量相对薄弱的广阔外围。”


    他立刻转向指挥台，下达新的命令。


    “调整搜索策略，重点加强东京都外围郊区、山林地带、海岸线以及邻近县市的交界区域。”


    “扩大搜索范围，动用警犬，对废弃工厂、农扬、林间空地、偏僻海岸进行地毯式排查。”


    “同时，严密监控周边县市的交通枢纽和可疑落脚点，请求其他地区警署协助，给我把网撒得更广。”


    “我就不信，他能带着那么大一个铁疙瘩彻底消失。”


    “是！”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警视厅庞大的机器再次运转起来，但这次，矛头指向了更加广阔、搜索难度也更大的外围区域。


    警方的视线，被佐藤美和子不着痕迹地引向了远离东野田的方向。


    佐藤美和子悄然松了口气，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和不远处的宫野明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意思。


    另一边，水无怜奈返回自己的住处后，向电视台申请辞职。


    理由则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处于精神异常状态，她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现在她没办法再继续担任自己的职位，所以特地向电视台申请离职。


    最终，电视台还是通过了她的申请。


    自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那个日卖电视台的当家记者加主持人，而是一个埋藏在组织内部的卧底成员。


    她回想着自己的情况，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琴酒没有给她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而她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但她知道，有人可以。


    东野田！


    她掏出手机，正准备给东野田发信息请示，结果却接到了冲野洋子的电话。


    犹豫一番后，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怜奈，你怎么会突然辞职的？”电话内传来冲野洋子关心的话语。


    冲野洋子只好拿着应付电视台的话讲给冲野洋子，她不是没想过告诉冲野洋子自己的身份，毕竟冲野洋子也是东野田的人。


    但想了想，这件事不能由她来说。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看到了....”她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受到了惊吓，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面对水无怜奈给出的理由，冲野洋子没有话说，她只能嘱咐水无怜奈，“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虽然帮不上忙，但可以去陪陪你。”


    她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又继续，“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找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