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两难
作品:《女扮男装后,她成了京城权贵的白月光》 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韩明蕴努力回想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才谨慎开口。
“你是?”
“小的是陈湫月的哥哥,陈楚云。
我那不知廉耻的妹妹,把我抛弃在了老家,自己一个人来京城勾搭贵人。
还请世子替我做主,可不要被那个不知矜持的贱蹄子迷了眼啊。”
韩明蕴皱眉:“白朔,掌嘴。”
下一秒,一个黑衣劲装侍卫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啪嗒”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街道。
韩明蕴阴着脸下了车:“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停。”
先不说此人是不是陈湫月的哥哥,就凭他大庭广众之下,无凭无据地污蔑一个清白姑娘。
她就能把他的舌头割掉。
韩明渊晦暗的凤眸恋恋不舍地从韩明蕴身上移开,阴鸷地睨向已然肿成猪头的陈楚云。
真是烦人。
陈楚云完全没料到韩明蕴压根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咿咿呀呀地想要说话。
“世子公然在大街上打人啦,天子脚下的,有没有王法。”
随着陈楚云的一声惊呼,前来围观凑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
韩明蕴冷笑一声,抬手阻止的白朔。
“你也知道法律?
那你找人不去京畿衙门,拦我定国公府的马车作甚?”
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楚云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话锋一转。
“我……我是听到了传言,定国公世子金屋藏娇,拐了我的妹妹,所以我才来拦定国公府的马车。”
韩明蕴听出来此人就是个无赖。
前言不搭后语,方才还说是陈湫月独自上京,眨眼间就变成了她拐了陈湫月。
再者,昨日皇帝刚给她赐婚,今个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造谣她金屋藏娇。
倘若这话传到陈郡谢氏的人耳朵里,她定国公府还有没有活路了。
这是有人要设计害她。
韩明蕴杏眸流转:“哦?不知是谁告诉了你呢?
你可知道污蔑王孙贵族,犯了什么罪,口说无凭,是要去京畿衙门的大牢里割舌头的。”
陈楚云脸色涮一下变得惨白,他想要说出是谁告诉的他,却立马反应过来。
韩明蕴这是在套他的话。
想到那人的交代,陈楚云不甘示弱:“那我们就去京畿衙门走一趟,看看是小的污蔑了大人。
还是世子仗势欺人,无视朝廷律法。”
闻言,韩明蕴重新审视了陈楚云一番。
她本以为他会被喝住,哪曾想竟然是个胆子大。
如此肆无忌惮,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韩明蕴转头对韩明渊说:“今日我怕是去不了国子监,替我向夫子问声好。”
“这种杂碎我也能解决,何须兄长出手。”少年眸光烁烁,眼底一片柔软。
“你不懂其中弯弯绕绕,况且此时涉及陈湫月,马虎不得一点,稍有不慎就会害了那个女子。”
韩明渊悄悄握紧拳头,勉强勾起一抹笑:“那好,我去国子监同夫子说明原因。”
语气依旧平静,却只有韩明渊一人知道,其实他已经快要嫉妒到发疯了。
为什么韩明蕴的周围永远有那么多人?
为什么她不能把目光和精力多留一分给自己?
“嗯。”韩明蕴应声,转言对着陈楚云说,“走吧。”
陈楚云刚才其实就是唬韩明蕴的。
因为以他的认知来看,没有人会愿意去京畿衙门那种处处都是人情世故,哪哪都需要打点的地方。
他本以为韩明蕴被他一怼,会知难而退。
顺了他,带他去定国公府见陈湫月。
不曾想,韩明蕴真信了他的话。
真准备带他去京畿衙门。
这也不怪陈楚云,他虽以前家世比普通老百姓好一些,但到底不是名门望族。
去官衙里办一件事都要废老大劲,不到万不得已,就算出了事也不会闹到官衙。
可韩明蕴是谁,她才不会怕麻烦。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等韩明渊他们的马车驶远了些,少女发现陈楚云还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她不禁眯眸:“你为什么还不走?”
陈楚云冷汗连连,后背已然被浸湿:“我……”
她算是明白了。
搞了半天,雷声大雨点小。
这厮一直在唬她。
韩明蕴心中燃起怒火:“白朔。”
“在。”
“把这无赖给本世子拎到京畿衙门。”
“是。”
……
京畿衙门里。
新上任的府尹还在对接事务,张大人苦熬资历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他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
先立规矩,再做事。
他正打开卷宗,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哭泣声。
“世子,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陈楚云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死攥紧韩明蕴的衣角。
他才不想去官府衙门,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人进去了,到了牢里面还有命出来吗?
韩明蕴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堂。
张大人有些不满外面的吵闹:“何人在此处大声喧哗。”
浑厚的声音立马唤醒了陈楚云,顿时不敢噤声。
他眼珠子转了转,自知今天这事已然闹大,回去无望。
他必须将计就计,先发制人。
“大人,你要替小的做主啊。”
“大人,求你救救小的。”
“草民一介布衣,家道中落,父母双亡。
与妹妹二人相依为命,却被定国公世子,以权压人,拐走了小的妹妹。
明明皇帝已经给她赐婚,她还既要也要,目无王法。
小的有自知之明,不求公道,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求韩明蕴能把草民的妹妹还给草民。”
说到情动出处,陈楚云声泪俱下。
张大人则是眉头直挑,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韩明蕴?
好熟悉的名字。
不就是把上一任京畿衙门何府尹搞下台的吗?
张大人想到这点,顿觉是个烫手山芋,不想趟这摊浑水。
况且前先日子里,皇帝还给韩明蕴赐婚了陈郡谢氏的嫡长女。
此人前途不可限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同韩明蕴交恶。
可是,张大人见陈楚云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良心难安。
他身为京畿衙门的官员,理当主张正义。
如果为了不得罪人,就放弃公道,那同禽兽有何区别。
张大人一时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帮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