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东西铨

作品:《女扮男装后,她成了京城权贵的白月光

    韩明渊自然是不信她这番说辞。


    少年思绪万千,匕首玄铁的冷硬让他回过神来。


    一股莫名的烦躁在他的心头萦绕。


    他不想质问韩明蕴,现在他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


    他心知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会万劫不复。


    “明渊的房间就不劳烦兄长费心了。”


    左右他重要的东西,也不在屋子里。


    比起从韩明蕴身上审问出什么消息,让这个人离自己远点,才是对于自己最好的方法。


    韩明蕴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连话都没接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她自知今晚自己不占优势,韩明渊能法外开恩,不刨根问底已是最好的结果。


    她觉得自己今晚着实幸运,不仅看破了奸细的计谋。


    将李卿袅礼物顺利送给韩明渊的同时,自己还能在鬼鬼祟祟翻查别人房间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随着心情愉悦了不少,困意渐渐袭来。


    韩明蕴加快脚步回到紫苏阁。


    早点休息,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不准备出府了。


    好好准备,迎接下面的岁考。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春雪消融,绿枝意闹。


    冻风时作,岁考来至。


    韩明蕴今日的穿着还是比较厚实。


    即使,京都郊已然鸟声婉转


    可燕地寒重,北风犹厉。


    乍暖时候岁考,韩明蕴忍不住心中抱怨几句。


    马车悠悠停在国子监门前,韩明蕴下车进入后,搜身,准备进入考场。


    与周围考生不同的是,其他学生此刻还在临时抱佛脚,同窗之间相互提问,再三背问知识点。


    韩明蕴倒是不怎么慌张,依照原著的情节,估摸着大概考什么题目,在脑中慢慢回忆。


    她这可算不上作弊,毕竟她是现代人。


    压根没学过四书五经,全凭原主生前的一点点记忆和这些天没日没夜的背诵。


    更何况,书中本就没有细细描写啥题目。


    只一带而过韩明渊在经义策论方面,有关治水论,写得尤为厉害。


    韩明蕴眸色渐渐深了些,治水论。


    由此可见,成王的谋划足够深远,已经将手伸到了国子监。


    等到全部搜身完毕,来到各自号舍,韩明蕴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是,拿到试卷的那一刻,韩明蕴天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考得是这个?


    按照正常试卷模块来说。


    第一版块应该是经义。


    对于四书里的一句话,一观点进行论述。


    或者围绕五经,要求考生阐述经义。


    第二版块则是策论,结合时政出题。


    难一些的就加一点诗赋。


    可这是什么?


    看到题目的韩明蕴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上面写:


    “自永嘉四十年以来,朝臣结党之风渐盛,镇北王手握兵财,久必生患。


    孤终有不安,时常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大魏太祖起于行伍,鞭挞天下,功盖千古。


    可自太宗皇帝以来,以琅琊王氏为首的门阀世家,越发兴盛。


    走到永嘉的百年余间,门庭若市,累世经学,更佣良田千顷。


    孤虽欲制裁,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孤莫之奈何。”


    有人要害死她。


    韩明蕴差点因为用力过度,将手中的笔给摁断了。


    她抬头看向考场,其他学生正奋笔疾书,目不斜视。


    她更加确定了,这张试卷的题目不是今天该考的。


    只是打量时,余光瞥见自己号舍下,竟然有一小纸条。


    韩明蕴本就因为试卷,紧张难耐,看到这种东西,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不动声色地脱鞋,用脚趾头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不喜欢因为穿古代的袜子,而经常光脚。


    等到纸条被铺平,上面的内容显现彻底,韩明蕴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把她心中的推理全部都推翻了。


    按理来说,国子监岁考如此严苛,考生号舍内必定会干干净净,绝不可能出现纸条这种含有舞弊之嫌的物什。


    但韩明蕴却在今天发生了两次意外,不仅试卷被替换了,就连号舍都出现了这种东西。


    她就算是傻子也能反应过来,有人要陷害她。


    但是最大的疑点也在这里,如果想要陷害她,只需一个计谋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又何必多此一举。


    要知道,想在岁考动手脚是何其之难,需要耗费的人力精力财力更是数不胜数。


    韩明蕴不觉得自己一个落魄世子,需要别人如此大费周章。


    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可能。


    这两个意外里,只有一个是有心之人想要害她。


    另一个,则真是意外。


    回看那张纸条,它出现在这里明显就是有人想要将舞弊之罪,加之在她头上。


    但是凶手却没料到,韩明蕴拿到的不是正经试卷。


    是皇帝写给亲信大臣的密信誊抄。


    这也是韩明蕴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先前推理错误的原因。


    纸上的答案和试卷的题目,压根驴头不对马嘴。


    韩明蕴杏眼微光流转,眼下不是震惊的时候。


    她必须赶紧想出应对政策,否则等到凶手来考场进行计划。


    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怕是百口莫辩,身败名裂。


    再者,她也要在凶手来临前,把这张试卷写好。


    这是上天给她的机遇。


    在岁考时,拿到了令皇帝头疼不已的难题。


    要是能用这当做跳板。


    她何须从九品芝麻官做起,苦熬资历。


    只要自己能为皇帝解决了这个问题,别说成王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甚至是摄政持权,也不无可能。


    那个时候,皇帝身体病弱,她才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韩明蕴心中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她先是不动声色将地上的小抄,放进袖子里,等待凶手的来临。


    而后便开始了一心一意地答题。


    考场外。


    “沈考官这是准备做甚?”


    来喊沈考官的中年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沈巍山的父亲,掌西铨的沈西判官。


    东西铨负责天下的考试和人才的选拔。


    东铨负责文官,反之西铨负责武官。


    而此刻应该在练武场,准备下一场考试沈西判官,却出现在了文科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