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昭雪
作品:《女扮男装后,她成了京城权贵的白月光》 李卿袅知道自己作为公主,不能明面上提出大理寺的事情。
只能以这种委婉的方式曲线救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能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可不是光靠母妃和琴棋书画之类的。
更重要的事,她深谙皇帝心中所想,她的一言一行能牵动皇帝,而不触犯他的禁忌。
眼下她已经让大理寺卿直接面见皇帝。
避免了刑部,中书省和各方王爷的威慑。
只要大理寺卿如实禀告韩明蕴的事情,由皇帝直接下达命令。
他就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毕竟,这是皇上的意思,他无论做得怎么过分,都只是义务之内,情理之中。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没问题。
那群人在未来想给穿小鞋,报复他,也会先想到大理寺卿是情有可原,受命皇恩,无可奈何。
但凡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都不会再把这件事的错误,归给大理寺卿身上。
李卿袅已经替盛泽铺好了后路。
他只要大公无私,还原真相就可以了。
一个时辰后。
盛泽哆哆嗦嗦地进来行礼,叩拜皇帝。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大气不敢喘,只觉好似天塌陷了一般。
他本以为今天顶多是皇城司的人来找他,哪曾想居然是皇帝直接召见。
一时也拿不准,皇帝到底知不知道韩明蕴敲登闻鼓的事。
要是知道不应该直接派皇城司的人来吗?
但如果不知道,又为何此时此刻召见他进宫。
李卿袅瞧见盛泽的脸上一时通红,一时煞白,内心替他惋惜。
伴君如伴虎,可君心深不可测。
“近来大理寺可有什么棘手的案件,还没来得及上报中书省的?”
皇帝语气平淡,听不出来心情如何,只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可这话落入盛泽耳朵里就是大相径庭。
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问他,有没有未来得及上报中书省的棘手案件,可不是就在说韩明蕴那件事。
难不成皇帝没有直接派皇城司来递指令,莫非是来突击检查官员忠心程度。
是否有无结党营私,生出二心来。
皇帝不知盛泽心中的千回百转,只发现此人半天没有说话,心情不太愉悦。
他正要发难大理寺卿,却听见一道好似沧桑多年的声音,伴随着哽咽在耳边响起。
“回禀陛下,确有其事。
定国公府世子韩明蕴,敲登闻鼓,告御状。”
“啪嗒”一声,皇帝手中把玩的玉戒掉落在了地上,玉碎之后,皇帝像是没听懂盛泽的话。
“你说什么?重复一遍。”
混迹官场多年的盛泽此时发现了不对,心中咯噔一下。
不好,他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皇帝这个反应不像是早已得知了韩明蕴告御状一事,莫非是他猜错了。
但事已至此,盛泽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他只好把头压得更低,再次重复一遍。
“定国公世子,敲登闻鼓鸣冤,欲要告御状。”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那为什么此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朕?”
盛泽听到质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得罪人,准备托到下个月,再来启禀上奏吧。
迟迟没有等来盛泽的回答,皇帝内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这群阳奉阴违的狗奴才,是把他当傻子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第一时间上奏,要不是今天他召见进宫,询问政事。
他们还要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顾念着李卿袅还在这里,皇帝不好发作,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眉宇间的阴郁稍稍缓和了些。
今天中午,说不定他们只是没有时间来禀告。
皇帝自己在心中给他们找补。
但是,他也心知肚明。
以这群人的办事效率和“踢皮球”的能力。
估计不要个一月半载,韩明蕴敲登闻鼓这件事,不会被他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上奏。”
盛泽听到皇帝的语气稍有缓和,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他双手端上卷宗文书后,直起身子站在一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讲给皇帝听。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盛泽就把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听完这些话,皇帝方才稍有转晴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
“所以,你说刑部还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臣还没找到时间,将卷宗上交刑部。”盛泽面色不变地说谎。
“那岂不是连逮捕令都没有?”
“是的。”
“朕知道了。”
言罢,皇帝就喊来一旁弓着身子的冯川:“冯川,拟旨。”
冯川去到案几旁,手拿朱笔,等着皇上的话。
“传朕旨意,大理寺卿盛泽受理,定国公世子,被京畿衙门府尹,何威冤枉北城杀人,敲登闻鼓一案。
听候三司会审,将韩明蕴转入刑部狱,由皇城司介入辅佐,御史台监察。”
墨珠慢慢晕开,冯川写出一字一句却是提心吊胆。
依凭他在宫里几十年的阅历来看,这个定国公世子绝非池中之物。
寿春帝姬今日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必定也是为了此人而来。
一次案件就能牵动半个朝堂的人。
皇城恐怕要变天了。
“若有耽误大理寺办案者,格杀勿论。”
随着帝王最后一句话的结束,福宁殿外的天阴云密布,雷声滚滚。
冯川将写好的捕票捧至皇帝面前,确认无误后,盖章血红的玉印。
等到盛泽接过逮捕令后,皇帝冷声开口:“即刻出发,三日之内,朕要真相大白。”
“臣领旨。”
等到再也看不见盛泽的身影,李卿袅才缓过神来。
她向皇帝行礼告退。
皇帝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本就老态龙钟的面容,更加能见枯槁之形。
“下去吧。”
李卿袅刚出大殿,豆大的雨珠就淅淅沥沥地砸了下来。
“殿下,殿下。”
冯川抱着一把伞奔向少女,气喘吁吁:“殿下玉体金贵,东雨初临,春寒料峭,莫要受凉了。”
李卿袅接过冯川手中的伞,颔首接受了他的好意。
“谢过冯总管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