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自我放逐
作品:《朕的先生,休想逃!》 传送带发出永不停歇的轰鸣。
顾云舟面无表情地从上面抓下一个包裹,扫码,转身,扔进对应的货筐。
动作像是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
汗水打湿衣衫。
他没管。
手臂酸痛得像是灌了铅,腰也快断了。
很好。
就得是这种感觉。
身体累到极致,大脑就会变成一片浆糊,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某个女人的脸。
妈的。
又想起来了。
顾云舟骂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旁边一起干活的小伙子看他跟疯了一样,忍不住劝道:“舟哥,悠着点,这活儿是干不完的。”
顾云舟没说话,只是抓起下一个包裹。
干不完才好。
他宁愿在这里累死,也不想回到那个空旷、安静得像坟墓的房子里。
....
晚上十一点,日结的工钱到账。
顾云舟拖着疲惫的身体,跨上他那辆破旧的电瓶车,汇入城市的车流。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身家过万的富豪,每天骑着破电瓶车,花一个半小时横跨大半个城市,去物流园干一天几百块的体力活。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他自己都觉得离谱。
可他没办法。
只有这样,他才能睡着。
回到公寓,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
一切都静悄悄的。
那个女人,大概又在主卧里待着。
他们就像合租的陌生人,严格遵守着某种看不见的界限,互不打扰。
顾云舟换了鞋,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
这是他每天回来的例行公事。
冰箱里,泾渭分明。
他这边,塞满了方便面、自热米饭和矿泉水。
她那边,是牛奶、鸡蛋、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
他这边的东西,每天都在消耗。
她那边的东西,纹丝不动。
牛奶的生产日期,已经快要过期了。
顾云舟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在搞什么?
**?
呵,真有她的风格。
他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前世的画面。
朝堂之上,有大臣忤逆了她的意思,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第二天,那个大臣全家就都去守皇陵了。
她只会用行动,告诉你忤逆她的下场。
现在,她是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他吗?
还是说,这是一种另类的逼迫?
逼他心软,逼他低头?
“休想。”
顾云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关上了冰箱门。
他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右脚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转身想回自己的客房。
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阳台上的一个身影。
萧青鸾就坐在那里。
身上还穿着那天他们摊牌时穿的淡蓝色连衣裙,只是现在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单人沙发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张纸。
风一吹,好像就能飘走。
顾云舟的脚步顿住了。
这才几天?
她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脸颊上最后一点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下巴尖得能戳**。
脸色苍白得像鬼。
顾云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了一下。
有点疼。
操。
他暗骂一声。
这绝对是苦肉计!
那一套,她玩得炉火纯青!
我不能心软!
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迈开步子。
一步。
两步。
脚踝的幻痛越来越清晰。
铁链冰冷的触感仿佛又缠了上来。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进了客房,反手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跳得像打鼓。
他恨。
他恨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那个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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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宠物一样囚禁的疯子。
可是……
他脑海里,却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画面。
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她穿着围裙,笨拙地学着打鸡蛋,弄得满身都是蛋液,然后抬头冲他傻笑。
两个身影,不断地重叠,撕扯。
一个是身穿龙袍的恶魔。
一个是穿着围裙的笨蛋。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或者说……两个都是?
顾云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眼底一片死寂。
他走出房间,再次来到厨房。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那盒快要过期的牛奶,倒进杯子里,放进微波炉。
“叮。”
温热的牛奶被他端了出来。
他没有走向阳台,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把那杯牛奶,轻轻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放在一个,她从阳台回来时,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后,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告诉自己。
我不是关心她。
我只是……只是不想她死在我家里。
对。
**人,警察会找上门,很麻烦。
我只是怕麻烦。
仅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一点轻微的声响。
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然后是极其缓慢的,拖沓的脚步声。
顾云z舟屏住了呼吸。
他悄悄地,把门拉开一道缝。
客厅昏暗的灯光下,萧青鸾站在茶几前,低头看着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
她站了很久。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紧闭的房门。
那双曾经亮如星辰的眸子,此刻空洞得像两个黑洞,没有任何情绪。
顾云舟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把门关严了。
他听到了杯子被端起的声音。
在这场无声的角力里,他先眨眼了。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