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萧青鸾的手，那只手有点凉，指尖微微颤抖。


    “相信我！”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他松开手，向前一步，彻底将她护在身后。


    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他对着满脸怒容的张阿姨，深深地鞠了一躬。


    “张阿姨，对不起。”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清晰，沉稳，没有半点情绪，却又充满了歉意。


    “是我们给您和各位邻居添麻烦了。我保证，从现在开始，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


    张阿姨明显愣了一下，到嘴边的刻薄话又咽了回去。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顾云舟直起身，转向了那群举着手机，呆若木鸡的粉丝。


    “我不好奇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目光扫过最前方脸色煞白的小A。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让死寂的空气发酵。


    “你们喜欢的，究竟是我们两个人，还是你们手机屏幕里，那个叫‘鸾舟CP’的符号？”


    这个问题，让小A的身体晃了一下。


    顾云舟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声音冷硬地继续往下砸。


    “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我们，就不该把**短炮对准我们的家，不该把我们逼得三天不敢拉开窗帘，不该让我们连出门买一袋米都像做贼。”


    “你们不该闯进我们的生活，让我们被邻里指责，让我们的家变成一个二十四小时被监视的牢笼。”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疲惫和失望。


    “这不是守护，这是伤害。这不是喜欢，是自私。”


    他侧过半个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确认了一下身后的身影，然后重新面对众人。


    “她，是我的爱人，是我要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


    “她不是一个供人围观的展品，不是满足你们幻想的工具。”


    “我们的生活，也不是一出二十四小时上演，随时可以打赏点评的连续剧。”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每一个还亮着的手机镜头上，像是在和镜头另一端的无数人对话。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这是我的底线。”


    “从今天起，我恳请，也要求各位”


    “在线上，你们可以点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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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评论，可以看我们的视频。在线下，请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再远一点。给我们留下最后一点，可以喘息的私人空间。”


    “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


    “那这份沉重的喜欢，我们宁可不要。”


    话音落下。


    整个地下车库，落针可闻。


    顾云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转过身，重新牵起萧青鸾的手。


    他拉着她，在众人自动分开的道路中，一步一步，走向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电瓶车。


    这场由狂热引发的围堵，在一场宣告中，草草落幕。


    他没有回头。


    萧青鸾也没有。


    她只是任由他牵着，帽檐压得很低，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但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


    直到坐上电瓶车后座，顾云舟**钥匙，启动了这台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老伙计。


    嗡嗡的电流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响。


    他才低声问了一句。


    “饿坏了吧？”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


    然后，一个闷闷的声音从他背上传来。


    “朕，想吃烤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