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舟一愣。


    他看着萧青鸾，她脸上的表情认真得不像话。


    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那块抹布从她手里抽出来，扔进旁边的水桶里。


    “脏了就扔了，明天买新的。”


    “嗯。”萧青鸾点了下头，收回目光，重新站回他身后，像个安静的跟屁虫。


    刚才那番对峙，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烤肠摊的生意，非但没有因为这场闹剧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火爆了。


    “老板，来五根烤肠！不，十根！”


    “小伙子，好样的！没丢份。你这烤肠我今天必须支持！”


    “你媳妇儿也真漂亮，有性格！你们俩太配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掏钱的动作格外利索，看顾云舟的眼神里全是赞赏和八卦的光。


    顾云舟手里的夹子翻飞，香肠在烤炉上滋滋作响，油光四溢。


    他没空去回应那些赞美，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烤着肠，递给一双双伸过来的手。


    萧青鸾也迅速进入了状态，


    只是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直到摊子前的最后一波人散去，陈浩才终于挤了过来，一巴掌拍在顾云舟肩膀上。


    “舟哥！牛逼！”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刚才我录下来了！你那句‘你算个什么东西’，简直帅炸了！真的，我当场就想给你刷个火箭！”


    顾云舟被他拍得一个踉跄，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录下来干嘛？留着当传家宝？”


    “发短视频啊！”陈浩的眼睛发亮，“舟哥，你听我的！这绝对能火！标题我都想好了，《为爱拒当金丝雀，夜市小哥当众打脸拜金富家女》，怎么样？爆款预定！”


    顾云舟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短视频。


    陈浩不是第一次提了。


    之前他只想着糊口，没工夫琢磨这些。


    但今天，林菲菲的出现，像一记警钟。


    五十万年薪，一辆保时捷。


    这些东西砸下来的时候，他除了尊严，没有任何可以还手的东西。


    太被动了。


    光靠一个烤肠摊，他们能走多远？


    “舟哥？想什么呢？”陈浩用手肘捅了捅他。


    “没什么。”顾云舟回过神，“视频先别发。”


    “啊？为什么啊！这可是天大的流量啊！”陈浩一脸痛心疾首。


    “我们的故事，要讲也得由我们自己来讲。”顾云舟淡淡地说。


    陈浩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又一次竖起了大拇指。


    “高！还是舟哥你高！我懂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顾云舟没再解释，开始收拾东西。


    收摊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


    夜市的灯光渐次熄灭，喧嚣了一晚的长乐路终于安静下来。


    顾云舟推着小车，萧青鸾跟在他身边，手里拎着装钱的铁盒子和一些杂物。


    一路无话。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到一半，萧青鸾忽然停下脚步。


    顾云舟也停下，回头看她。


    “怎么了？”


    “先生，手。”她伸出自己的手。


    顾云舟不解，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萧青鸾抓住他的手，翻过来，仔细看着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有些发红，还有几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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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子磨出来的印子。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白天用来给他擦汗的手帕，轻轻地，把他手心里的薄汗和油渍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开手。


    “好了。”


    她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


    顾云舟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看她的背影，心里软了一下。


    回到那间熟悉的出租屋，疲惫感席卷了全身。


    顾云舟把推车停在楼道，和萧青鸾一起把东西搬进屋。


    “我去洗澡了。”他把最后一点食材放进冰箱，转身对萧青鸾说。


    萧青鸾点点头，默默地开始整理今天收回来的各种瓶瓶罐罐。


    等顾云舟冲完澡出来，发现萧青鸾并没有去洗漱，而是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桌前。


    桌上的灯开着，她手里拿着那支熟悉的红笔，面前摊着一张纸。


    顾云舟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这事闹得这么大，她不会又要定什么“不得与方圆十里内雌性生物对视”之类的规矩吧？


    他擦着头发，慢吞吞地走过去。


    萧青鸾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面前的纸，朝他推了过来。


    顾云舟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


    不是密密麻麻的规矩。


    而是.....


    一：扩增品类，添置冰粉、狼牙土豆。


    二：招募帮工一人，先生烤制，我收银，帮工打杂。


    三：考察新址，长乐路过于狭小。


    顾云舟看着纸上那熟悉的字迹，半天没说出话来。


    （晚上还有一张哈，俺去当牛马了，晚上回来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