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上，李芬芳激情澎湃地讲解函数难题，粉笔在黑板上 “沙沙” 作响。


    叶子辰昏昏欲睡又觉得有点闲不住，悄悄从课桌里拿出一包卫龙辣条。他小心翼翼撕开包装袋，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给我来点。”


    “我也要一条。”


    周围同学纷纷扭头朝他讨要，一时间，教室里都是此起彼伏‘斯哈斯哈’的声音。


    “草！叶子辰，你买的爆辣的吗？”


    “是吗？不知道诶，货架上随便拿的。”


    梅安堂被辣的眼泪直流，拿起桌上的水壶狠狠灌了几大口才将嘴里的辣意缓解了一些。


    李芬芳停下讲课，推了推眼镜，一秒锁定罪魁祸首幽幽地说：“有些同学，别以为你们小偷小摸的，我就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这辣条味，都能把我黑板上的函数公式熏跑！”


    “叶子辰，你跑到最后一排做什么，赶紧给我换回来！”


    叶子辰辣红着脸，提溜着还剩半包的辣条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的座位，路过讲台的时候被李芬芳拦了下来。


    “拿来，上课吃东西，没收。”


    李芬芳拿过辣条，从里面挤出一根来当着全班的面嚼了一口然后嫌弃的扔进了垃圾桶。


    “这么辣的东西，你也不怕把你的胃辣穿孔了，以后别买这么辣的。买薯片吧，那玩意我爱吃。”


    叶子辰：“……”


    下课后，叶子辰又游荡到周允那边。周允伸手朝他要辣条，“饿了，刚给我来一袋，顶一顶。”


    叶子辰返回座位给他拿了一袋不怎么辣的，还有一瓶酸奶：“你早上没有吃早饭吗？”


    “一碗白粥，能顶什么饿。”


    “白粥？阿姨不是一直给你准备的馄饨饺子的吗？难道今早阿姨没给你准备早饭？”


    周允白了一眼殷岂，“嗯，田螺姑娘准备的。”


    殷岂闻言拿书的手一顿，心底涌起一股暗喜。


    ……


    周五最后一节课还剩十几分钟，李芬芳将试卷发放了下去，“周末都别到处瞎玩，周一月考，这都是月考要考的，都给我好好做。”


    这种时候谁还管她在讲什么，全都在疯狂的收拾着书包，收好的同学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焦急的坐等铃声响。


    “老大，周五网吧包夜？”


    周允：“嗯。”


    “大学霸去吗？”


    叶子辰只是习惯性的问一句，没想到殷岂居然真的答应了。


    叶子辰：“……”


    周允白了他一眼：“你多什么嘴！”


    ……


    几人站在前台等着网管给他们开机子。


    殷岂捏着书包肩带显得有些拘谨。


    “第一次来啊？”墨书柏站在他身后懒懒出声。


    “不是，只是没来玩过游戏。”


    他们前面的周允也竖起了耳朵听着，来网吧不玩游戏来干什么。


    墨书柏：“那你来网吧做什么？”


    “写编程代码。”


    什么玩意？墨书柏几人面面相觑，这玩意听过没见过，感觉不像是他们能接触的，但不明觉厉。


    墨书柏问：“你写这些做什么，为了考大学的专业做准备？”


    “不是。”殷岂摇头：“赚钱，赚生活费。”


    “生活费？”叶子辰开好机子突然插进来：“你爸妈不给你生活费吗？你……”


    “咳咳咳……”周允拧眉打断他的话：“人家的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赶紧的去找座位。”


    周允有意落在后面和殷岂一排，将他拉到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不想继续的话题可以拒绝，没必要事事应答。”


    “我知道了。”殷岂眼中闪烁着欣喜的亮色：“你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周允一噎，否定的干脆：“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周允跟上叶子辰他们，殷岂收回视线，眷恋的摩挲着手腕上残余的独属于周允的温度。


    几人开了一排机子，叶子辰自告奋勇要教殷岂。


    殷岂率先坐在周允身边：“我觉得周允同学比较厉害，我想要他教。”


    “我不想。”


    “你嫌弃我吗？我很好教的。”殷岂唇角微嘟，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允。


    周允看了他一眼赶紧撤回视线。


    妈的！大哥你收敛点吧，茶味都快要盖住网吧的烟味了。


    周允最终没有拒绝掉，“赶紧的，注册上号。”


    他帮殷岂弄这些的时候，顺带让叶子辰将所有的职业给殷岂介绍了一遍。


    叶子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我喜欢冷酷的帅帅的，打架超狠的。”


    “那就玩边路和刺客。”叶子辰给出建议。


    “周允同学喜欢玩什么？”


    “法师。”叶子辰抢答：“我们老大可喜欢蹲草丛了，老阴逼了。”


    “好了，我把密码发你。”


    游戏开后，殷岂一手直接选了辅助。


    日常辅助位的墨书柏：“？？”


    “我第一次玩，有点怕，我可以跟你吗？周允同学。”


    周允伸手推开他伸过来的脸，没好气道：“跟就跟，脸转过去，别看我。”


    他摸了摸发红的耳垂，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游戏上。这家伙，说话就说话在他耳边吹什么气啊！


    “哈哈哈……学霸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快快，学霸爸爸，奶我一口，我残了……”


    叶子辰的声音大的都快要冲破包房，突然，屏幕一灰，他叫嚷的声音卡在嗓子里，他的英雄未能完成丝血逃生的壮举成功被对方刺客干掉。


    “学霸，你做什么呢？我让你奶我，你闪现逃离战斗现场？”


    成功跑到周允身边勤勤恳恳奶人的殷岂小声说了句：“但我觉得，法师更需要我。”


    叶子辰：“……”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死的时候周允的法师还是满血的，殷岂哪只眼睛看见法师更需要他了？


    成功将周允奶强后，两人力挽狂澜拿下一局，就在几人打算继续再开一局的会后，整个网吧突然想起一阵铃声。


    “灯灯灯……灯灯灯……”


    熟悉的《致爱丽丝》的铃声响起，整个网吧都是椅子拖动的声音。


    “你还坐着干什么，收拾东西跑路了。”周允催促着。


    “是警察吗？”


    “不是。”


    “这首歌一放就是有附近学校的老师来抓人了，警察放的是‘啊啊啊！黑猫警长。’”


    叶子辰解释着唱了一段。


    这个网吧招聘网管时有个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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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培训，熟练认清各个学校的领导人班主任。


    周允清理好自己的痕迹拉着殷岂就要走，殷岂歪头看着正往二楼走的江统仍旧板正的坐在位置上，这时候走一定撞枪口上。


    “别慌，将你们的数学试卷拿出来，先将选择题随便选上，接下来的都听我的就行。”


    几人显然也是看到了江统，死马当活马医的坐回了座位上。最后一笔落下，江统刚好赶到二楼。


    “你们几个！跑什么，都给我站好。”


    江统环视了一周吼道：“南淮一中的，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们，再不站出来可就不是写检讨这么简单了。”


    江统将人名班级一一记下来之后，才将人放走：“周一要是见不到你们八千字检讨，我就叫家长，让他们来写。”


    【叶子辰：八千字？灭绝疯了吧？】


    【美人：别玩手机了，赶紧写试卷，小心露馅。】


    几人以为逃过一劫，不想江统却直直的往他们这边走来，十分熟稔的靠在叶子辰的桌边调侃道：“好啊，你们几个，胆子挺肥啊这次，怎么不跑了？”


    他拿起叶子辰手中的试卷笑着说：“还拿着试卷？怎么，你们是想告诉我你们来网吧是来做题来了？我告诉你们，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时间到了，选择题做好了吗？我来检查。”


    殷岂刚才和墨书柏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最角落，江统第一时间都没看到他。


    他突然站起，脱下耳机，像是才看见江统一般，惊讶的问道：“主任？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殷岂扬了扬试卷：“我们班主任让我周末的时候辅导他们，为周一月考做准备。”


    江统问：“为什么不在家里或者选个其他安静的地方？”


    殷岂拿出一本微积分相关的书籍：“我要学习大学微积分课程的网课，我们家没有电脑所以我就带他们来这了，我查资料的同时监督他们做作业。”


    殷岂的理由合情合理，江统撇了眼其他几人手上的试卷，上面都有写过的痕迹。


    相较于考试都交白卷来说，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包夜的兴致被江统搅的稀碎，几人玩了几局，各回各家。


    路灯下，两人并肩走着，殷岂突然说：“这次月考你的排名要是能进步十名，我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当然是保密了，不然怎么算是惊喜。”他转身拉住周允挑衅的看着他：“赌吗？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周允沉默了半晌，没忍住诱惑：“赌。”


    十名而已，他每一科的选择题都选上不就行了。对于每科都挂零蛋的他而言，这个赌约压根就没有任何挑战性。


    本着契约精神，和巨大的利益诱惑下，殷岂成功霸占了周允的周末。摆摊回家的孙自娴看到正在客厅茶几上做试卷的儿子，愣在门口半天没敢进来，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将这美梦打碎。


    “好了，今天数学就补到这，明天我们补习物理。”


    两天的时间，殷岂教的不多，将高一到高二的数学和物理基础知识讲了一遍，晚上又拿试卷巩固了一遍。


    “我期待你的进步，周允。”


    “还是礼物比较让人期待。”周允插着兜，斜靠在自家门框上，目送对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