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伽伽,求求你了待修

作品:《带着大学教务系统穿越后每天给陛下评教

    “什么?水泥?”元星伽不可思议地看向系统。


    系统道:【主系统说您的任务奖励都是根据您的目前情况制定的。】


    元星伽脑中突然闪过了淮水洪涝,“但是你不觉得这有点超脱这个时代发展的范畴了吗?”


    系统挠头:【……所以主系统说需要您自行把握尺度。】


    元星伽合理怀疑这句话是系统自己补上去的。


    系统的音调突然拔高,它道:【对了还有一件好事哦。】


    元星伽不是很信任地问道:“什么事?”


    系统:【主系统最近通过我提交的虚拟空间使用权的审批啦!】


    元星伽提起来点兴趣,坐直了身子询问:“做什么的?”


    【距离宿主会试不过一个月了,为了让宿主能够更好的学习发挥自己的实力,我向主系统提交了虚拟空间使用权的审批,这样宿主大人就会有更多时间学习了。】


    系统说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企图感动它的宿主。


    奈何它的宿主心硬如铁,听了它这么一段激昂的演讲,最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自习室啊。”


    系统顿时不干了,它立刻为自己辩论:【什么自习室啊,寻常的自习室能与我们主系统出品的自习室相提并论吗?】


    说到这里,似乎是不甘心,它又重复道:【能相提并论吗!】


    激动得数据流都开始抖动乱窜了。


    元星伽生怕自己把这个笨系统气得漏电,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连忙安抚道:“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了。”


    【当然啦。】系统听见宿主改了口,尾巴瞬间就翘到了天上。


    系统得意道:【虚拟空间最大的特点就是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致哦。】


    元星伽阅小说无数立刻明白了系统的意思,终于提起来点兴趣,道:“意思是会比现实世界的流速慢对不对。”


    系统道:【是的,不过这个时间流速的比例目前统一控制在2:1。】


    元星伽若有所思:“意思是虚拟世界如果过去两个时辰的话,那么现实时间只过去了一个时辰?”


    系统猛猛点头:【而且我们系统出品的虚拟空间还会提供一些小饮料小零食哦~】


    元星伽听完这话眼睛立刻就亮了,对于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吃到现代零食的人来说,这诱惑实在是难以抵挡。


    虽然景朝的点心也很好吃,但是她自己也是需要添加剂调节的。


    她痛哭流涕地道:“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审批下来啊?”


    系统墨迹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道:【之前这不是权限不够嘛。】


    它分负的那么厉害,哪里来的资格申请啊。


    系统说完这些好处,这才磨磨蹭蹭地提起缺陷:【宿主大人,只不过这个虚拟空间开启的时间是有规定的。】


    元星伽道:“总不会是半夜才开放吧?”


    系统道:【怎么可能?是入夜后就可以开始了。】


    元星伽嘀咕:“那还行啊。”


    等到晚上入睡的时候,元星伽突然睁开了眼,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一只驴,主动套上绳子就开始围着磨盘转。


    啊——呃——啊——呃——


    元星伽做了一晚上驴拉磨盘的梦,梦中驴叫声徘徊不绝,搞得她对驴都生出阴影了。


    阿满正给元星伽束发,见她又打了个哈欠,便问道:“小爷昨晚是没有休息好吗?”


    元星伽下意识就要趴在桌子上,结果忘了阿满还还抓着自己的头发。


    “嘶。”元星伽被突然绷紧的头皮弄得有些疼,原本混沌的脑子也有些清醒了。


    阿满见状连忙松开了些许。


    元星伽仍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梦了一晚上的驴子,还啊哦啊哦的叫了一晚上。”


    阿满实在是不明白小爷怎么会梦到驴子,但还是说:“等小爷今晚入睡前,阿满会让女使点几根安神香。”


    元星伽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身后的女使见元星伽的脸色实在不好,便道:“小爷要不然抹一些口脂吧,添添气色。”


    景朝男女皆爱美,抹粉涂口脂都是常见的。


    元星伽摆手:“来不及了,不涂了。”


    正好这句话说完,阿满束好了头发。


    元星伽照了照铜镜,觉得自己的仪态没什么差错后就出去了。


    正巧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元伯爷和元星瑜,只不过元星伽先行一步,并没有看见他二人。


    元伯爷看着隆隆离去的马车,沉思了片刻问道:“雨停不久,星伽这是去哪儿?”


    被问到的门房小厮回道:“楚大人递了拜帖,希望咱们小公子一见。”


    元伯爷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楚大人是谁。


    而身侧的元星瑜并不清楚,但是看到自己父亲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时,他心中危机感大增。


    元星伽依言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发现竟然是个茶楼,茶楼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偏僻但是胜在环境清幽,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门口侍立的小二见有人来了,连忙小跑过来:“公子,您里面请。”


    “带我去望春山。”


    小二的眼神变了,他恭敬道:“您这边走。”


    元星伽跟着他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听着耳畔传来泠泠的流水,最后停在一处门前。


    那小厮站定,并不跟着进去了,将门推开后,他道:“大人,贵客已经来了。”


    元星伽看向里面,发现这人并不在,眼底稍稍浮起一点疑惑。


    突然屋子深处传来了声音,“请进来吧。”


    声音不疾不徐,似石上清泉泠泠流动,清冽中还带着几分沉稳。


    元星伽顺着声音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她又往深处走了些许。


    只见一人站在廊下,穿着石青色的衣衫,身姿挺拔俊秀,他转过身,看向元星伽。


    元星伽感觉到对方眼睛一亮,那张清俊舒朗的面容忽的染上了几分灵动。


    只听对方道:“我姓楚,名唤字昭歌,你可以唤我昭歌,很冒昧突然递了拜帖。”


    元星伽微怔,显然没想到对方的态度这般友好。


    她犹豫了下,“先生同我讲过,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尚且并无字,大人唤我星伽即可。”


    楚昭歌知道是自己有些冒昧,见她如此也不再说其他,只是开门见山迅速说了自己的目的。


    “祭酒那日见你时我其实也来了,对你的想法我很好奇,想同你探讨一二。”


    见她那日……?


    元星伽眉心挽起隐约想起了什么,她道:“莫非那只猫……”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偷听不好,楚昭歌听见这话后只是咳了一声,随后迅速低下了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元星伽没想到这人脸皮竟然这样薄,便忍不住发笑,但是一想到楚昭歌的面子,她还是没有笑出声来。


    楚昭歌言简意赅:“在下对你上一次谈到的建造石堰之法很感兴趣,不知星伽可否详细说一下。”


    喊星伽喊得十分自然,元星伽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虽然没说其他,可元星伽已有猜测,她定神想了片刻道:“大人先前已经知道我朝为了缓解漕运堵塞循旧例所用束水攻沙的手段。”


    “但是今年天气骤变,淮水郡突逢大雨,导致上游水流暴涨,又因河道窄小所以形成洪水。”


    她原本是想说大坝必然也有问题,但是眼珠一转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这事儿水浑,还是他们自行处理吧。


    元星伽缓了一下:“大人,学生拙见束水之前应当先固堤。”


    楚昭歌并不是愚笨之人,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他连忙道:“可沿河岸劣土为基。”


    元星伽点头,“之后再用青石筑堰。”


    她说到这里,视线扫过案几上摆着的东西,道:“这里可有笔墨。”


    楚昭歌点头,叫侍立在外的人将她所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元星伽看着摆在面前的狼毫有点头痛,她如今拿毛笔写字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画画的话着实有些勉强。


    但实在也是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元星伽拿起笔朝着他尴尬地笑了下。


    “我画技生疏,还请大人海涵。”


    这个时候的楚昭歌还以为元星伽此人太过自谦,并没有意识到她说的生疏那可是丝毫不掺一点水分的。


    直到对方的大作出现在眼前时,楚昭歌望着那一团黑乎乎的墨迹沉默了片刻。


    他放下画,很是一言难尽,最后等了会儿,好像是把自己调理好了。


    他笑道:“还烦请星伽赐教。”


    嗯,这确实得赐教了。


    元星伽欣赏了下自己的画作,一想到方才这人对着这幅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得仔仔细细,甚至看得最后眼神都有些茫然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使坏的感觉。


    “堰体呈弧形,辅以青石加固,既能让水流冲刷河底泥沙,这样可以拓宽河道,同时也可借助青石抵御洪水冲击。”


    元星伽娓娓道来,声音和缓却令人清醒凝神。


    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簌簌地落在青瓦上,只听见一片滴滴答答的声响。


    楚昭歌听了她的话后只觉得茅塞顿开,微蹙的眉峰骤然舒展,清秀的面容上是少见的豁然。


    他站起来突然躬身行礼:“多谢星伽及时解我难题,昭歌来日必有重谢。”


    元星伽没想到对方给自己行了这么大个礼,顿时觉得受用不起。


    她连忙从自己的位置上跳起,动作大得引起了楚昭歌的困惑。


    元星伽摆了摆手:“不必如此。”


    她并未将对方口中的重谢放在心上,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罢了。


    丝毫不知这人后来给自己带了一份怎样的大礼。


    此前汛情危急她空有想法却无法施为,心中难安,如今却等到了机会,她只是提供了些想法,略尽绵力而已。


    她眸光淡然豁达,引得楚昭歌频频朝对方看去。


    元星伽被他看得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楚昭歌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避开元星伽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怀疑自己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分外的有……吸引力呢?


    虽……虽然元公子确实是面容姣好,面若好女。


    见元星伽朝自己走了两步,他涨红了脸,音调提高了些:“没有!”


    元星伽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冒犯了他,连忙朝后退了两步。


    楚昭歌见状,怨怪自己的反应太大,让人看了笑话。


    连忙低了声音找补道:“是我近日没怎么睡好,失了仪态。”


    元星伽以为他是为公务所累,便表示理解:“嗯,大人可需得好好休息,免得劳心伤神。”


    楚昭歌见她面色不对,总觉得对方好像自己脑补了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呐呐应声。


    元星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差不多了,便道:“既如此,那星伽便告辞了。”


    楚昭歌注意到还在连绵而下的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元星伽盯着横亘在面前的手臂,然后抬头看向对方,眼神中的疑惑怎么也压不住。


    楚昭歌惊觉自己鲁莽,连忙收回了手,心道自己今日怎么了,老是做一些有损君子的事情。


    他连忙解释道:“外面雨大,我叫人送你。”


    言罢就叫自己侍从去拿一把油纸伞过来。


    元星伽撩了一眼外面,发现方才茫茫的雨水此刻已然有了渐小的趋势。


    但她还是不想浪费这人好意,索性便站在廊下等侍从回来。


    她抬头看着茫茫的雨丝,突然听到身侧人问道:“星伽觉得这雨何时会停?”


    低低的话音被脚步声掩盖,这让楚昭歌不知怎么有些沮丧。


    他侧首看向来人,发现是侍从将油纸伞拿了过来。


    元星伽撑开二十四骨的油纸伞,雨水顺着群青的伞面落了下来,衬得她忽然生出了一丝朦胧美。


    他看着元星伽在雨中走了两步,以为自己方才的话不会得到回应。


    长睫微垂,突然余光感觉到面前人转过身,他连忙抬起眼。


    只瞧见元星伽执着伞望向自己,高束的马尾上沾上了雨丝,伞面上的雨珠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散开一道弧度。


    “大人,这雨说不定一会儿就停了,星伽祝大人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元星伽话音清冽,在这朦胧的雨幕中生出了些许回音。


    楚昭歌莫名生出了些许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的感觉,他注视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被雨雾吞没。


    他缓缓收回视线,感受着雨水带来的潮湿,清明的眼神渐深。


    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承你吉言。


    【呦呦呦~一帆风顺,心想事成~】系统这两天游戏也不打了,时不时在元星伽的脑子里突然出声。


    元星伽最初还会被吓一跳,后来习惯了还能反吓回去。


    听到系统贱嗖嗖的声音,她拳头赢了笑眯眯地道:“不要犯贱哦。”


    系统听了这话泫然若泣,它缩紧了身体躲在角落了,然后质问道:【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帆风顺,心想事成了?】


    系统好像个林妹妹,哭得她无语至极,毕竟系统没有林妹妹的美感。


    系统见元星伽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重色轻友,见他长得好看,你偏心!】


    它仔仔细细想着围在宿主身边的人,从裴年,沈鹤京,容潋到如今的楚昭歌,发现果真如同自己的猜想一般。


    可恨它不能化为人身,不然还有他们什么份儿啊。


    系统和宿主之间心意相通,它这边的小九九元星伽那边知道个一清二楚。


    元星伽被它无语地笑出声来,敷衍道:“等你什么时候变成帅哥我就和你说。”


    系统被反将一军,气疯了,在元星伽的脑海里捣乱:【你还敷衍我!你还敷衍我!】


    元星伽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任由对方抽风。


    约莫过了一日,天都城的雨终于停了,这让元星伽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木槿书院。


    元星伽正在看书,刚翻过一页要看,上面的字句突然被阴影覆盖。


    元星伽握着书的手一顿,入眼是只骨节分明的手,肤色冷白,指腹还带着一层剑茧。


    她抬眸望去,就迎上一双深邃的眼,紧接着就是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容。


    她迟迟不语。


    容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许久不见,连三哥都不认得了吗?”


    元星伽被他这般调笑,不知怎么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道:“三哥。”


    容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


    元星伽简直无了大语,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容潋:“你这么长时间不见,结果一出现就是给我布置任务?”


    更何况上次不是已经说是最后一个了吗?


    或许是元星伽内心控诉的声音太强烈,容潋突然生出了些愧疚感。


    但是不过眨眼之间,容潋心中的愧疚就烟消云散。


    容潋低声道:“都是……”


    “都是为了你好。”元星伽直接预判到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容潋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惊愕。


    元星伽懒懒散散地嘀咕道:“嗯,看我一猜就很准啦,三哥你这话不行,你不能这么说的。”


    容潋觉得她这样倒是与平时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极有耐心地道:“是我错了,还请伽伽不吝赐教。”


    元星伽撑着手站了起来,见容潋站的比自己还高,她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了些力。


    容潋感受到肩膀传来的力道,脑子瞬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顺着元星伽的力气主动弯下了腰。


    站在不远处的大伴面对这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回头看了一眼震惊到极点的兔崽子们。


    他极有威势的嘱咐道:“把眼睛都咱家擦亮了,什么人不该惹自己心里有数,小心把小命搭进去。”


    跟着过来的几个宫人纷纷将自己眼中的那点惊讶都压了回去,低下声回了句诺。


    而站在高处的元星伽早就看见大伴他们那边的举动,她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跟在三哥身边的人都神神叨叨的。


    被她念叨的大伴突然打了个喷嚏,引得几个宫人纷纷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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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暖。


    大伴嫌他们乌央乌央的,挥手让他们站好。


    他摸了摸鼻子,心道怎么这个时候还能打喷嚏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给元星伽留下了什么印象。


    顺着元星伽力道的容潋抬头看向她。


    正巧元星伽低头俯视他,二人目光相对。


    元星伽突然颤抖了下,眼神有些迷茫。


    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爽。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随后她扬起笑脸:“三哥你应该这么说的。”


    她凑近容潋,吞吐的热气喷洒在容潋的颈侧,弄的他眼神都随之暗了下来。


    元星伽并未注意到这点,依旧沉溺在自己的节奏中无法自拔:“你应该说,伽伽……三!我求你了。”


    她说完自己名字的时候,念到容潋名字的时候突然卡了壳,觉得这两字滚烫滚烫。


    她好像不是很好意思在本人面前说对方的自称。


    想到这里,元星伽眼珠一转,瞬间想到了法子。


    生怕容潋学不会,她还凑近对方故意又重复了两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说完三遍的元星伽得意洋洋地准备直起腰身,结果突然腰间突然覆上一只温热的手,力道并不重,却将她欲要起身的动作扼杀在了摇篮里。


    元星伽尚且还未作出反应,一股温和却又不容她反抗的拉力传来,将她整个人都朝着容潋的身前带了带。


    元星伽猝不及防之下径直撞到了容潋的怀中,原本绷直的腰背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又重新放松了下来。


    元星伽半倚在他的怀中,眼神茫然,直到抬头看到容潋脸上的神情,她呼吸霎时漏掉了一拍。


    元星伽怔怔地望着那那双乌黑的眼,一时之间竟然失了声。


    其实她方才多少都是有些开玩笑的成分,但是当真的容潋学着自己方才的神态时,她又说不出一句话。


    她方才的放软姿态不过是戏弄于他,然而容潋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元星伽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她突然想到自己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台词。


    ‘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注1】


    简直完美映照了自己当下的姿态。


    容潋神态清冷,可她却偏从哪双眼中看到了些许惑人。


    他也没有故意像自己那样放软语气,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落到自己身上。


    那双眼眸里褪去了平日的疏离深冷,却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专注,甚至还有几分执拗的认真。


    未等元星伽作出反应,他稍稍倾身,声音放得极轻,热气尽数钻进了她的衣领中。


    “那便……求你了,伽伽。”


    字字清晰。


    没有多余的姿态,却比她设想的任何模样都更让人心神一动。


    元星伽望着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明明要戏弄容潋,结果自己被反将一军,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容潋望着元星伽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眸中最后一丝方才刻意模仿的情态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了然的笑意。


    他稍稍倾身,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扬,开口问道:“星伽,你看,三哥学得好不好?”


    元星伽却似未闻,依旧沉浸在方才那瞬间的冲击里,神思飘忽。


    直到容潋的声音又轻唤了一遍。


    她才恍惚回神,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怔忡,下意识地轻声应道:“……学的很好。”


    话音刚落下,脸上才后知后觉地涌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羞赧。


    容潋看着她怔忡后渐生羞赧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语气分外从容,他缓缓开口:“既然三哥学得好,那便还请伽伽赏脸,把今日的策论写了吧。”


    这话一出,元星伽才猛然回过神,原来他方才那番积极的演示,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她又气又笑,方才心头的羞意还未彻底散去,却没像往常那般笑着应下他的话。


    元星伽抿了抿唇。


    神色格外沉静地拿起桌边的信封,指尖一挑将其拆开,抽出里面的策论题目,低头沉默地看了起来。


    她展开策论题目,目光触及治水二字时,眉头微挑,随即了然地轻嗤一声。


    下意识抬眼看向容潋,语气带着几分讽意:“英国公他们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容潋闻言,只低头笑了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带着温软的力道,却未接话。


    只无声地用眼神示意她落笔。


    元星伽握着笔身,蘸着墨汁的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


    元星伽的眉头始终未得舒展,她一边斟酌字句,一边轻声将疑虑道出:“会试眼看就要开场,英国公这般手段通天,对那些苦读多年的寒门学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容潋坐在一旁,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听到她说的话,并未言明自己心中筹谋。


    只抬眼看向元星伽,眼底藏着几分深不可测,他神神秘秘地丢出一句:“放心,善恶有道。”


    元星伽笔尖一顿,转头瞥他一眼。


    这人素来只重利弊权谋,哪里会真信什么苍生鬼神善恶有报?


    可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说,方才悬着的心,竟多多少少安定了些,握着笔的手也重新稳了下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


    元星伽搁下笔,将写好的策论仔细看过后,递到容潋面前。


    容潋伸手接过,目光快速扫过纸上字迹,随即抬眼看向她。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赞道:“伽伽这篇策论,写得极好。”


    待纸上墨迹彻底干透,他从案边取过那只信鸽带来的竹筒,将策论小心卷好放入,封紧筒口后抬手轻唤。


    信鸽振翅落在他臂弯,他顺势将竹筒系在鸽腿,抬手松开。


    只见那雪白的翅膀在空中轻快扇动,小小的身影越飞越远,最终化作一个白点,消失在澄澈的天空中。


    科举试题泄露的消息,像那只雪白的信鸽扇动的翅膀,以惊人的速度在天都城的学子间蔓延开来。


    有些心术不正的学子,一听消息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寻着门路高价买了份“答案”,暗自庆幸自己居然也能走捷径。


    也有本不信邪自认凭真才实学便能应试的学子,被周遭躁动裹挟着,终究按捺不住焦虑,半是试探半是稳妥地也买了一份。


    只求图个心安。


    一时间,这桩本应惊世骇俗的事,竟成了来都城赴考的学子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元星伽站在高楼望着来来往往的学子,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神色变化,轻声叹了口气。


    只觉得山雨欲来。


    元星伽立在高楼檐下目光忽然一凝。


    英国公世子贴身的那个小厮,竟出现在了他们早已布控好的安插之地。


    她瞬间敛去神色,屏息凝神,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不敢有丝毫的耽误。


    周遭隐于暗处的暗桩,见她姿态微动,也立刻心领神会开始行动。


    元星伽等人还尚未按计划行动。


    楼下已传来整齐的甲胄摩擦声,元星伽心念一动朝着楼下望去,发现竟然是皇帝亲卫率先抵达。


    如神兵天降般将在场之人团团围住,给这些猝不及防的人瞬间实现了一网打尽。


    只见下方试图四散逃跑的学子乱作一团,而皇帝亲卫动作利落,片刻便将所有骚动悉数镇压,场面迅速归于平静。


    只是还有几个不是很安分的学子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还坐在原地不停地叫嚣。


    直到得知是皇帝亲卫执行,脸上瞬间漏出了灰败的神色。


    望着亲卫们身上传来的肃杀与规整。


    元星伽心头猛地一震,头一次清晰地认知到容潋的身份,恐怕远比自己此前设想的还要高不可测。


    另一边英国公府。


    小厮听闻此事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英国公世子面前。


    世子并不知自己大祸临头,还有闲心斗蛐蛐,见他脸色都白了,才分出一丝心神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而那小厮嘴唇苍白,颤颤巍巍地这才说出一句话。


    “殿下,大事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