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有惑,却不该强加在你身上

作品:《带着大学教务系统穿越后每天给陛下评教

    容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静止不动。


    元星伽凝视着容潋,神色平静得仿佛这些话是经过她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


    无人知晓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藏在书页下的手微微颤抖,她的睫毛也随之垂下。


    她并非傻子,容潋敷衍的话语她自然能够辨识。


    想到这里,元星伽突然觉得继续装下去似乎已无意义。


    她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语气:“三哥,如果你不想见我,又何必拐弯抹角地表达。”


    容潋的手摩挲在元星伽的颈侧,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感悄然升起。


    他无知觉地否认:“星伽……”


    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会讨厌她呢?


    恐惧像冰冷的湖水灌满四肢百骸后又迅速蒸发,眼前骤然浮现出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反复炙烤淹没他的内心。


    元星伽却通过这些话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挣脱了钳制在自己下颚的手,抬头浅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说出的话理智而冷静。


    “三哥直接说吧,我不是那种厚颜无耻之人,非要每天来这里自讨没趣。”


    心脏在胸腔处擂鼓似的狂跳,她发现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舒服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了,顿时轻松了不少。


    她没有容潋个子高,但在这一刻她却占据了高位。


    容潋上挑的眼尾垂下,空落落的手蜷缩起来,显得有些无助。然而,他那鸦青色的眼眸始终紧盯着眼前的人,眼中无法自抑地流露出一丝偏执和忍耐。


    他始终重复着一句话,“不是这样的。”


    元星伽看不明白这人眼中的情感,但的确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挣扎。


    这让她突然生出了几分迟疑,忍不住反思难道是自己方才说的话重了。


    但随即元星伽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没有错,对待容潋这种人,无论对方出于什么原因,温和的方法并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错的。


    想到这里,她决定下一剂猛药。


    元星伽从软席上起身,连自己的东西也不收拾,径直走向门口。


    阳光透过她离去的背影打下高挑的影子,决绝得令人生畏。


    然而就在与容潋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被一只手抓住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腕间传来的力气让元星伽以为自己是被铁箍了一般,她的挣扎落到对方眼中简直是徒劳无益。


    不过元星伽的目的已经达到,索性就放弃了抵抗。


    她抬眼看向对方,眸子里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容潋。


    容潋反复摩挲着掌心中的那一截雪白的腕子,垂下的眼明明灭灭。


    他恐惧自己的幻觉变成现实。


    思及此,他深吸了口气:“伽伽,是我错了。”


    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元星伽终于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道歉,这一刻她如释重负。


    元星伽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却被容潋以为她仍旧不肯原谅自己还是要离开他。


    他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生怕自己放手了这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元星伽一时不防,被对方猛然收紧的力气一拉直接撞进了他的怀中。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元星伽,她才发现这人身上的温度并不太像那双总是冷冰冰的手,时轻时重的呼吸声拂过耳畔。


    元星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这才发现他们二人的距离似乎是有些近了。


    元星伽尴尬地磨了磨地板,心道他们一个真男人一个假男人在这里搂搂抱抱地有些暧昧了吧。


    她退出这人的怀抱,结果却发现自己被牢牢钳制,甚至经过自己这么一折腾,两人的距离反而更近了。


    容潋抱着对方惶惶之余内心竟然被一种满足感占据,这让他忍不住唾弃自己。


    他低头看向怀中人,雾蒙蒙的眼与之对视,看起来可怜极了。


    容潋突然想起来许多年前波斯国进贡国一只蓝眼白猫,那神态与现在的元星伽如出一辙。


    只不过那狸奴却乖得很,而怀中人却会趁自己不注意,随时亮出自己的爪子,抓自己一下。


    即使如此,他如同失去理智一般无法自控地低下头,追着那双眼而去。


    元星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突然垂下头,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人好像想亲自己!


    她吓了一跳,上半身使劲朝后仰去。


    容潋在看到她躲避的动作时脑子已经清醒了,但是他突然觉得她这样很有意思,反而故意追了过去。


    元星伽感觉自己下腰九十度了,再下整个人就要折叠在一起了。


    眼看着容潋追了过来,元星伽猛地瞪大了双眼,似乎是想用自己的卡姿兰大眼噔退他。


    容潋眼神流露出一丝笑意,驱散了身上的压迫感。


    他故意凑近她,滚烫的气息拂过。


    元星伽被对方攥在掌心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准备给这个脑子不怎么清醒的人来一拳的时候。


    耳畔突然响起对方的低笑,“星伽,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容潋作为皇帝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道过歉,他以为自己会感到不舒服,然而在看到元星伽眼中的光亮的那一刻,他也选择弯下了自己的腰。


    而且无论如何,的确是他做错了。


    他不希望让另一个人重蹈自己的覆辙。


    果然元星伽一听见这话,瞬间理直气壮了起来,她仰头看向他,却生出了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


    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道:“那你错哪儿了?”


    容潋先前将这些话说出来后,后面道歉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他站直了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道:“我心中有惑,却不该将这件事加注在你身上,徒增你的压力。”


    元星伽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他心中有疑问,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


    她笑了笑,勉力活动了下自己被钳制的手,发现这人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她瞪了他一眼。


    最后故意用纤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容潋的胸口,她轻声道:“那你的惑是什么?”


    容潋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男人,可却从对方的动作中隐约看到了女子的柔美。


    他确实有点被蛊到了。


    容潋松开了对元星伽的钳制,不出意外收获到了对方一个懵懂的眼神。


    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反倒问道:“那伽伽原谅三哥了吗?”


    元星伽知道他是不想告诉自己,便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她揉了揉自己手腕,顺便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你说呢?”


    容潋会意,脸上露出一个淡笑,柔和他锋利冷淡的五官。


    元星伽抱着手仰起头,道:“所以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理直气壮地模样像一只娇矜的小猫。


    容潋眼中的笑意加深,顺着对方的话道:“是啊,谢谢伽伽原谅了我。”


    元星伽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纸,洒下了一条淡色的光带,一直延伸到元星伽和容潋的脚边。


    元星伽咦了一声,冲着容潋展颜道:“三哥,你看,这里有一条小路。”


    容潋看向她。


    明媚的笑容冲淡了所有的暧昧与机锋,只余一片温暖美好。


    过了片刻,容潋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是不是今日又迟到了?”


    元星伽的笑僵在脸上,她哭丧着脸看向他,“我哪里又迟到!”


    容潋似乎并未察觉,反而在那里开始算她究竟迟到了几日。


    元星伽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悬了一把铡刀,等到容潋算完这笔账就到她行刑的时候了。


    她十分可怜地控诉,“三哥你方才不是这样的!”


    容潋却道:“三哥刚才已经给你道歉了,伽伽已经原谅了三哥,说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你这段时间迟来的问题可没有过去。”


    元星伽棋差一着,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只好尽量为自己辩驳。


    “三哥,我分明是卡着时辰来的。”


    卡着时辰来怎么能算迟到呢?


    容潋却并不认同她这个说法,只说:“卡着时辰也算迟到。”


    他看了她一眼,又想到了什么,“更何况你这段时间也不止卡着时辰来的问题啊。”


    元星伽想到自己故意迟到的英雄壮举那是瞬间闭嘴。


    虽然她有故意气容潋的成分,但是这个确实是无可辩驳。


    也不管关于这个卡点问题,她却在心里大声为自己申冤,顺便蛐蛐容潋这个时候简直比她的马院老师都锱铢必较。


    恶毒!


    太恶毒了!


    ……


    容潋秋后算总账收效甚好,直接把元星伽给整治得再也不敢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老老实实地去国子监上学,下课来书院学习。


    规律得让元星伽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老实地听容潋的话。


    她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不过进步也是非常明显,所以元星伽也是痛并快乐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六艺大比的时候。


    元星伽考完后就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屋子里出来了。


    突然身后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发现是沈鹤京和裴年追了上来。


    她刚准备开口,怀里抱的东西都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的裴年拿过去了。


    元星伽刚想说她自己拿就好,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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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怀里竟然还有沈鹤京的东西。


    她瞪大眼珠看向一旁没什么表情的沈鹤京。


    沈鹤京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无奈地耸了耸肩解释道:“我可没让他拿。”


    裴年一个人背上三个包也不嫌累,见状还笑得出来,“是我自己要拿的,你们两个人这么脆弱的身板,上回的伤还没养好别再让这个包给压垮了。”


    元星伽顿时了然,这人还是内疚,所以故意这么说,思及此她并没有再说什么,主动让对方背着自己的包。


    她走在两人的中间,看着脸色正常的沈鹤京关切地问道:“阿京,你最近怎么样了?”


    沈鹤京听到元星伽关心他,略带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起来,给元星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道:“不碍事,父亲寻回了我养身的关键药材,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元星伽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她迈过门槛,正要说什么时候,却正好与下一场的谢鹤明撞到了一起。


    元星伽没站稳,向后倒了两步,幸亏被裴年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她斜着眼看向谢鹤明,只见这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元星伽还以为这人又要同以往一般对自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没想到那人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身后依旧跟着他那一群拥趸。


    但是她怎么觉得好像少了几个人,她这样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沈鹤京隐约知道点内情,便道:“你还记得咱们被野猪袭击的事情吗?”


    元星伽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沈鹤京言简意赅地道:“他就是在那日过后消失了的。”


    元星伽大吃一惊,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消失?”


    一旁的裴年道:“你们两人昏迷不醒的时候,陛下就查出来咱们遇袭的原因了。”


    元星伽朝他那边凑近了些,“是什么?”


    他瞅了一眼已经看不清人影的谢鹤明,这才放大了些音量。


    “给咱们用的狩猎场被人故意弄坏了围栏,这才让那些野猪循着味道进来了。”


    裴年说到这里的时候,元星伽已经有所感召,浅色的瞳珠朝着后面看了一眼。


    裴年无比庆幸地道:“这次幸亏有锦衣卫在,那人干完缺德事后大概是内心不安,神色慌张得叫锦衣卫看了出来,锦衣卫觉得此人可疑,直接将人带走了。”


    元星伽皱眉:“这事儿显然不是他一人能做的……”


    沈鹤京道:“没有办法,这人一口咬定没有任何人指使他,纵使大家心里如同明镜,却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嘉义候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儿子被人拉下水。


    说到这里,三人的心情也都略微沉重了些。


    裴年拍了拍元星伽的肩膀,安慰道:“陛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如此,不过一向温和的陛下居然这次动了大怒。”


    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小。


    元星伽挑眉,只听见裴年道:“那人只说自己无知,所以按律也只能进天牢蹲上五六年,没想到陛下雷霆震怒竟是直接要问斩。”


    “给他父亲吓得直接辞官救儿了,再加上朝廷中有文官说咱们几个也没有什么大事,谏言按律处置。”


    裴年有些不大高兴,在他看来对方是故意装无知,更何况他们三个人没事那是他们走运,要是真的出了事,他那一条命哪里够赔的。


    果然元星伽一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就变了,“什么叫没事,阿京差点就……!”


    她猛地刹住车,不想让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伤到了沈鹤京。


    沈鹤京却不在意,“想来陛下没有同意。”


    裴年变出一块点心放到元星伽的手里,哄她开心,他接道:“陛下当然没有同意啊。”


    “且不说陛下了,沈相都不同意,受伤的可是他亲儿子,怎么会让其他人一句轻飘飘地没事就揭过去了。”


    他都听他祖父说了,沈相那可是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硬生生地把人弄成了流放。


    元星伽哇了一声,算是对这个惩罚表示满意,“那也行,总得付出什么吧,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了。”


    裴年冷笑,流放可不止走去那么简单,听说这人几日前已经死在流放的路上了。


    不过看了一眼懵懂的元星伽,他将这句话咽了下去,并没有告诉她。


    所以谢鹤明近一个月都安分了不少。


    元星伽握拳,关节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她咬牙切齿道:“虽然抓不住谢鹤明的把柄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一会儿马球赛可不能放过他。”


    可能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马球赛都能把他们两队分到一起。


    沈鹤京一想到之后的马球赛眼神发冷。


    裴年则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被打得很惨的谢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