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微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的风声。


    “唔？谁啊，大清早的...”菲斯揉了揉眼睛，沉重地翻了个身，然后猛然掀开被子坐起。


    “...我怎么睡着了？”


    泰坦大陆的“上床睡觉”从来都是简单的黑场一秒，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真实的睡眠体验了？而且一夜无梦，精神舒畅！


    通天塔公司，你还做了什么优化是朕不知道的？


    （一些程序员抬了抬下巴发出一声轻哼）


    菲斯哼哼了两声表示满意，然后打开导航器。


    很好，依然没有登出键。


    收回夸你的话！


    他伸了个懒腰，下床打开窗户，只见卡卡西正锁着带土的喉，带土奋力扑腾，腿脚纠缠，打得难分难舍。


    “哟！一大早上如胶似漆的。”菲斯掏出牙膏、挤在牙刷上，趴在窗沿上夸赞着。


    “你在说什么啊！/只是在教学而已！”两人异口同声地转头反驳菲斯，然后又互相瞪着眼。


    “我才不是你的学生！”


    “哦？是谁一大早上把我拉起来说‘卡卡西~我也要变强~’的？”


    带土面红耳赤，“你怎么这样凭空诬蔑人清白……”，他辩解道，“忍者间的事...能算请教么？”


    接着他吭哧吭哧地说着什么“切磋”“公平决斗”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菲斯笑着摇了摇头，比起他的十一二岁，带土和卡卡西显然更活泼一点。


    嘶...自己十一二岁的时候在干嘛呢？怎么没有印象了...


    菲斯摸了摸脑袋...想不起来，随即愉快地将此问题抛之脑后。


    他转过身，看见女主人拿起了背篓，将要出门，“这么危险，还要出门吗？”


    “不过是在饿死和被杀死之间选择一种死法罢了，”女主人苦笑，“昨天各位大人不仅救了我一命，还做了那么丰盛的饭菜，却仅仅是以想要住一晚为回报，我感激不尽。但你们是旅者，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儿...再加上，我真是怕极了挨饿的滋味了。”


    “草之国的人...都像你这样生活艰难吗？”菲斯蹙着眉。


    “有比我好些的，不过仅能果腹。战争的铁蹄撕碎了我们的家乡，将痛苦化作流淌在我们体内的血液。像我们这样没有国家庇佑的流浪之人，只不过是在大国夹缝间苦苦挣扎的若虫。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是死亡更痛苦，还是活着更痛苦了。”


    “为何不去周围的大国避难？”


    “...”女人的视线越过菲斯，看向窗外，“我们是草原的子嗣...由祂抚养长大，自然死后也要反哺祂。”


    菲斯点点头，无可厚非的回答。他曾见过多种人类文明，其间固然有为了家国卧薪尝胆、远走他乡寻求援军的，但也有的死战到了最后一刻、与国家一同毁灭的...


    但岁月是无情的，前者的后代逐渐背离初衷，忘记家乡的摸样，后者同家乡一起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后来者唯有在留存下来的古籍与书画中才能找到城邦昔日辉煌的模样。


    简而言之，能保留下文明的火种且反抗成功的案例，真的很少很少。


    菲斯尊重她的选择，他将一朵蒲公英交给她，“我们今日也将启程，请你带上它，这样遇上致命威胁后或许能活下来。”


    女主人接过蒲公英，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您...提防一些和我一样的普通人吧。我不知道他们将要做什么，但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事，因此才离开了村落。”


    说完后，她背上背篓离开了。


    菲斯目送她离开，“呃......谜语人?草之国看来也是挺有故事一国家。”


    刷牙洗脸完毕，菲斯迅速套上围裙，冲着门外喊道，“早上我搞点别的吃的，你们想吃什么？”


    “哇，谢谢菲斯哥哥！我都可以！不过最好是甜口！”带土趴在地上不忘积极举手。


    “谢谢菲斯...我有点想吃咸口的。”卡卡西食指挠了挠脸颊，小声说道。


    “ok，”菲斯挥挥手，“你们悠着点，我们吃好饭就出发去矿区。”


    昨夜，菲斯闲来无事，正好和卡卡西一起指导了一下带土的拷问技术，不仅问出了他们同行的藏身之地，也问出了这些浪忍们的老窝——岩壁矿区。


    没想到带土这小子还挺有天赋的，观察出敌人的痛点后，下手毫不心软。


    起初本以为是个面团，现在看来，有韧性、有信念，知道反省，是个能成大事的。


    菲斯多给他蒸了两块玫瑰糕。


    至于卡卡西，比起应对外界的善意，他似乎更擅长于应对恶意，似乎有旧日阴影牵制着他的言行，让他无法敞开心扉。


    菲斯盛了碗味增汤，添了一碟腐乳、一碟咸鱼片，招呼大家一起吃早饭。


    不过，慢慢来就好，他们这才同行了一日，开解还需时机。


    …………


    岩壁矿区，位于草之国北部、与土之国的交界之地。


    其邻悬崖裂谷，地势险要，形如漩涡，奇岩高耸，裂石累累，杂草覆生无序，树木虬根蜿蜒。


    脚手架因多年风吹雨淋，早已枯碎，歪斜、断裂于碎石间。


    碎石落处，不曾闻落地之声，唯有风声翛翛。


    因多年未曾有周到的看管，每一处看似平坦的落脚之处，都可能是落入矿坑的陷阱。


    菲斯勒止“公主”于距离矿区三百米远的地方，将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前面不远就是矿区了，”他确认好武器装备，摸了摸“公主”的侧脸，“带土、卡卡西，你们要小心脚下。”


    带土、卡卡西二人将菲斯给的安全绳攥在手里，点点头。


    来到矿区边缘，他们将腰间的安全绳分别缠绕在较为结实的树干之上，然后勾爪钉入树根下方数米的岩层之中。


    沿着一条向下盘旋的窄道，他们一点点地放开绳索，最上边的一段并不算难走，黄色的土质同草原随处可见的泥土别无二致。


    这里的开矿规模不大，但不知为何，挖得非常深。而越是向下，越是能看见深黑色岩层中星星点点的红色与黄色。


    菲斯探头下望，深邃的矿坑呈现灰赤相交的色彩。


    菲斯不是专家，但在泰坦大陆收养他的是铁匠一家，因此也会简单的辨别原矿的方法。


    很大概率是赤铁矿。


    也就是说，附近很有可能伴生有另一种矿石——磁铁矿。


    （若是没有，也可以利用磁化焙烧将赤铁矿转变成磁铁矿。）


    菲斯一边向下探走，一边向带土和卡卡西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而两人，或者说这个世界对于磁铁的理解仅仅停留在“磁遁”上。


    “你们日常生活中不使用磁铁吗？”菲斯十分好奇。


    “磁铁有什么用？吸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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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东西？”带土挠挠头。


    “别的不说，磁铁矿石可是炼钢的主要矿物原料，是锻造上好武器不可或缺的原材料。”


    当然，它还有一些其他用途...


    比如制成一些工业化设备必不可少的传感器。


    比如制作出的传感器再安装到□□或地雷上，加长引爆距离，增强杀伤性。


    但这些还是先不要讲好了，听上去少儿不宜。


    “话说，他们是怎么发现这里有铁矿的啊？”带土抬头看了看，不禁疑惑。


    这里距离地面已经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了。


    “或许一开始是沙影忍村发现的？你想，那位失踪的风影大人掌握着磁遁。”卡卡西推测着。


    “有道理诶。但如今他也不知所踪...”


    见菲斯插不进话，卡卡西为他解释了风影以及他与本次忍界大战的因缘纠葛。


    “哦？有这么厉害的忍术，那岂不是可以感知地下矿物磁性的强弱，直接确认矿床！”


    菲斯都要馋哭了，这简直是神级的攒钱技能。


    忽然，头顶有一颗石子滚落，落在卡卡西的脚前。


    “哦？看来有客人来了。”菲斯打开背包，取出了“不被打扰的安静之地”。


    现在距离地面太远了，超出了时间锁链的索敌距离，只能先考虑自保。


    …………


    时间的指针拨回昨日下午。


    残阳似血，将黑绝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就这样静悄悄地站在风里，任由自己的另一半（生理意义）奚落。


    “呐，黑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那个少年看上去确实挺英俊的。”


    “他还给我们套了戒指诶~要是他还能教我怎么拉屎的话，我立马答应下来~”


    白绝小嘴叭叭，倾情推荐。


    “斑好像也对我们的婚事很感兴趣呢~”


    “闭嘴。”


    黑绝头冒青筋，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沉入地下。


    “斑...”黑绝穿过土层，轻巧落地，站在了斑的面前。


    斑缓缓睁开双眼，“黑绝...你回来了...今天倒是难得的沉默。”


    他看见黑绝，竟然也调侃了一声。


    但接着，他便严肃起来，“过程我都听白绝说了，那个少年异常敏锐，说不定是超乎我们理解的感知型忍者。他要是还跟在带土身边，会增加我们暴露的风险。”


    黑绝低下头，“总之，我接下来会远远地跟着，尽量多利用白绝，以免被探知到。”


    “若是有一网打尽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


    这时，一只白绝从岩壁上探出了绿发脑袋，“阿喏，斑，那个少年说要去草之国。”


    “草之国？适合杀人的地方...带土呢？”


    “木叶好像要召他们一起回去。”


    “啧，那么我先过去了，要是让带土成功回去了，不知道下次制造意外的机会会在什么时候。”


    远远地追踪着，黑绝没有办法探听到他们在大营中的谈话内容。


    但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离开大营后，那个少年竟然带着带土和卡卡西一起去了草之国。


    而且，他们还自寻死路，为自己找到了一块合适的墓地。


    狂喜之下，黑绝忍不住又多贴了几圈起爆符。


    他掏出苦无，志得意满地走向那三棵系着安全绳的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