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消息发出去后就石沉大海，一夜未回复。


    商桑隔天去上班都提着口气。


    消息没回复，不知道唐聿是没看见，还是看了不想回。


    下午的时候，总裁办下了任务，让她跟几个老总出一份贸易签署合同。


    商桑到会议室的时候，几个老总正有说有笑。


    “听说这次咱们签下的单子来源是蒋秘书的同学，所以合作才达成这么快。”


    “有这人脉，干嘛屈才来当秘书啊。”


    “还能怎么，为的唐总呗，有次我看蒋秘书给唐总熨外套，那眼神柔得能出水。唐总破例招她，她又介绍单子，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商桑抱电脑的胳膊不由得绷紧。


    熨外套？


    终于有人瞧见门口的商桑，笑着招招手：“商顾问你来，前段时间唐总承认结过婚，他老婆是不是就是蒋秘书啊，你跟我们透个底。”


    奇了怪了，怎么唐聿那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人家就来问她呢？


    商桑说：“我不知道。”


    对方不信：“唐总每次出合作带你跑上跑下的，你就没听见唐总跟他老婆通个话什么的？”


    商桑坐下，打开电脑挡住大半表情：“我真不知道。”


    人家才不信呢，不过见她不想说，一边讽刺着一边自个找了个台阶下：“也是，唐总的家事怎么会告诉一个外人。”


    商桑没心情怼回去，话题渐渐到转制定合同上。


    期间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推开，蒋婉之提着好几份精致甜点和饮品，笑盈盈走进来。


    “唐总看大家辛苦，叫我随便买了点下午茶和咖啡，你们看合不合口味。”


    商桑面前摆着她喜欢吃的肉桂卷和冰椰美食，叫她不由意外。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说了：“这哪是随便买点，根本就是照我们口味来的，蒋秘书肯定提前做了功课吧，难怪唐总对你青睐有加呢。”


    “这唐总可是第一次见我们辛苦啊。”


    “是啊，蒋秘书，你应该早来唐总办公室。”有人拖长语调，意味深长。


    蒋婉之有点不好意思，此刻门口出现了抹欣长的影子。


    “还吃不吃，不吃就丢了。”


    几个爱开玩笑的老总刚说完坏话就见唐聿来了，耗子见猫似的，立马收了声。


    蒋婉之转头看到唐聿，笑着说：“唐总，我给你也准备了烤曲奇和马卡龙。”


    “嗯，去尝尝。”


    唐聿慵懒的回应，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商桑的位置——她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故意没看他们，可握住鼠标的手一直紧绷。


    唐聿微不可察的流露出一丝笑意：“商顾问喜欢甜食，晚点忙完把马卡龙拿去吧。”


    商桑抬眼对上唐聿的戏谑，以为他晚点是找她算短信的账。


    她几乎是没犹豫的拒绝：“不用！”


    拒绝之爽快，语气之僵硬，引得会议室里的人连连看她。


    蒋婉之面色一顿，转头笑着看商桑的位置：“商顾问，我烘焙手艺还可以，真的不尝尝？”


    商桑听到蒋婉之的话，就知道蒋婉之给唐聿准备的是亲手做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她拧了下眉，语气放缓：“谢谢蒋秘书，不过真的不用了，我不太饿。”


    蒋婉之笑笑，唐聿也没说什么，二人一前一后走了。


    最后的合同是由商桑亲自制定的，看到那上边的后期收益，在公司达成的单子收入里不算小，难怪引得几个老总刮目相看，她也佩服了。


    又能洞察人心体贴入微，又能用自己的资源帮助事业，不止男人会动心，连她都要沦陷到这温柔乡了。


    商桑忽然审视起自己来。


    长时间下去，她拿什么跟蒋婉之比，优势在哪呢？


    商桑有些郁闷了。


    ……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商桑觉得自己也得做点什么。


    她来到资料库，将之前追债的信息重新整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信息更新。


    结果还真让她瞎猫碰死耗子，之前有一回无功而返的经济案，发现了被告的新信息。


    只不过隔得远，坐飞机去都得两三个小时。


    不过也好，昨天那条短信之后，商桑总觉得见到唐聿头皮发麻，这下她打着为公司追债跑到南边躲几天，也挑不出错，要是能追回款最好。


    商桑说干就干，当天就飞去了那边被告的行踪地点——地下车库。


    被告租了辆车，车牌617，在这个车库连续刷新了多次登记信息。


    商桑可以断定，对方一定是住这附近。期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商桑把手机给调静音，刻意将自己找的车停到出入口近的地方。


    商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蹲到人，又怕自己不在的时候错过良机，干脆找了辆车守着。


    这样蹲了两天，商桑身体精力有点吃不消，连续几十个小时都待车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这么久都没动静，她自信心正有点受挫，突然听到了一道机械声。


    【本次停车费用15元，车辆粤xxx617，祝您出入平安……】


    车牌617？


    这不就是被告陈铁牛的车吗？


    商桑一下就精神了，连忙发动引擎，跟着车牌617后边，最后看到他在一家夜总会下了车。


    商桑用力的拍了下方向盘，眼中泛着兴奋的光。


    这地方一看消费就不低，果然陈铁牛瞒着法院，另外有资金来源。


    不过，还需要切确的证据。


    商桑走进去，找到陈铁牛之前好过的小姐，人家一开始以为她来抓奸，结果看商桑那么年轻，又觉得不像，商桑给了点小费，这小姐就把陈铁牛的事说了个遍。


    “陈总是这里出了名的大方，之前每次来都点我出去过夜，几万几万的包送我，就是玩得有点大，爱玩点新奇的……”


    商桑连忙打住她后半句话：“他有没有说过他钱怎么来的？”


    “喔，没有，他有时候经常说限额，就给他侄女打电话要钱，他侄女还挺孝顺的，每次都给钱，在我们这有家大公司，他侄女都这么有钱了，他肯定是个大老板呗，本来他之前最喜欢我，结果小兰那个狐狸精把他勾走了，都不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