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茹瑛听见这话的时候，气的窜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老祖！你这说的都是啥，我堂堂凌家少主，我入赘给她？”凌玉也气红了脸，指着楚茹瑛吼道，“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可能娶她的！”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本小姐也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一身脂粉气，脸比女人还白，怕是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倒合了你找男人的意！”


    “你再说一句！”


    “说你怎么了？心虚了？”


    ……


    俩人吵着吵着，又打起来了。


    叶聆音端着茶杯默默起身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继续品茗，一双眼睛望向窗外：“嗯，天气不错。”


    就是有点吵。


    ……


    楚茹瑛在东城三个月，就跟凌玉吵着打着三个月。


    好不容易等到楚茹瑛离开那天，凌玉故意气她，在城外放了两挂鞭炮，差点惊了楚茹瑛的马。


    两个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只是没过多久，就传出来东城外十五里，来了一伙流匪，打劫商队。


    凌玉二话没说，点了人手便直追了出去。


    等他到的时候，楚茹瑛已经带人解决了那伙流匪，还看着凌玉挑衅：“等你来了黄花菜都凉了！这次本小姐顺手帮你们东城除了匪患，别太感激我啊。”


    “搞笑，谁感激你！没有你我自己也能搞定，轮得到你一个北城的人多管闲事！”


    “行！就算本小姐多管闲事了，以后你别落我手里，不然定要你好看！”楚茹瑛留了句狠话，直接带着商队走远了。


    凌玉带人在后面护送了十里路，确定没事了才带人回了东城。


    对上叶聆音揶揄的眼神时，他还嘴硬道：“那楚茹瑛跟个炮仗似的，不惹她都一蹦三个高，万一出了事还不得讹上咱们。”


    “哦。”


    “我这是为了东城的生意发展，毕竟她带来的货还是不错的。”


    “哦。”


    “另外咱们凌家跟她楚家也算祖上有缘，我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哦。”


    “对了，我也是为了言以责，万一她回去北城之后刁难言以责怎么办？她看着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老言啊……可怜哦！”


    “哦。”


    “老祖，你不信我！”凌玉气红了脸。


    “我什么都没说。”叶聆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无语，“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把货理了。”


    “啧。”凌玉这才气呼呼地跑去理货了。


    只是那时凌玉都没想过，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等他再见到楚茹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今非昔比。


    如果不是楚茹瑛把重伤昏迷的他捡回去，世上可能再也没有“凌玉”这个人了。


    当初在东城时，他与楚茹瑛日日斗嘴比划拳脚，谁都不服谁。


    可如今他重伤落难，倒也在相处之中，品出了楚茹瑛身上那几分小意柔情。


    一来二去，他们生了情，成了婚，倒真应了老祖的卦象。


    巽上乾下。


    言有物，行有恒，密云不雨。


    还是标准的女本位，男入赘。


    只能说“缘分”二字，实在微妙。


    细细品味了这几十年的过往，楚家夫妇来向叶聆音时，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老祖，过去的事情牵扯众多，很多暗线至今都未曾浮出水面，我们也想过这件事会不会跟着我们一起进了棺材，此后再无从得知。


    如今你回来了，我才觉得当年的事情也可以查个清楚了。”


    “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在调查了，只是时间久远几经变迁，确实是有些难度，还需再等等。”叶聆音点了点头又看向楚茹瑛，“我见过楚无忧了，那孩子还不错，财运亨通、福缘深厚，行为举止上有礼有节，想来他母亲楚昭昭定然更加优秀。


    现在看来，你楚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楚茹瑛弯起唇角点了点头：“我们楚家向来子嗣不丰，我那一代便是独生女，到了昭昭这一代，也是独生女一个，只是我那时候还能招赘，到了昭昭时，楚家旁支的心野了。死活不同意昭昭同我一样招赘。


    她跟叶岩松结婚的时候本就奔着去父留子的心思。


    昭昭和叶岩松都很好，只是他们两个人了不适合。


    现在昭昭和无忧都很好，楚家的生意基本上都交到他们手里了。


    说到底，逃不脱一个‘缘’字。”


    年轻气盛时，总觉得不信这个不信那个，等迟暮之年回首去看才发现，一切皆是缘，万般皆是命。


    听了楚茹瑛的话，叶聆音点了点头。


    “说起来，楚家在南城刚好有个项目，只是这进度跟合作方嘛……我不太满意。”楚茹瑛原本还真没想着管这种事。


    但现在亲眼瞧见苏家人是什么样的做派，楚茹瑛觉得这个项目如果继续跟苏家合作怕是要毁。


    “如果能跟叶氏合作我还能放心些。”楚茹瑛微笑着看向叶聆音，“只是不知道叶老祖能不能看得上我楚氏。”


    叶聆音听见楚茹瑛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男难得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还真是岁月如刀啊，当年说一不二的楚家小霸王，到了如今迟暮之年倒也学会谦逊了。”


    叶聆音的话让楚茹瑛红了脸也让楚凌玉露出一脸憨厚的傻笑。


    楚茹瑛给了楚凌玉一胳膊肘，后者才抿着嘴噤了声。


    叶聆音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嘴角带笑。


    这样，也蛮好的。


    合作从起草到敲定，前后不超过半小时。


    看着叶氏让利的这部分条约，楚茹瑛还有些意外：“老祖，我既然提出合作自然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您这是不是……”


    “是啊老祖，之前都说了，昭昭和岩松这两个孩子都很好，他们的离婚只是因为缺了些缘分，叶家当时礼数周全，这件事就已经翻过了，您这……”


    “谁跟你们说我这部分让利是因为楚昭昭和叶岩松？”叶聆音笑了，“凌玉为我打理商会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楚家上下当年也都与我交好。


    你二人成婚，我本就该添份礼的，这部分让利便是我为你们二人补的礼。


    如今见你们恩爱至白首，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们的双亲了。”


    听见叶聆音的话，楚凌玉夫妇同时红了眼眶，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茹瑛。”叶聆音看向楚茹瑛时眉眼带笑，“你将他养的很好。”


    听见这话，楚茹瑛的眼泪终于还是流出了眼眶。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微笑着点头：“这是我一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