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身边的人早换了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你快将朕扶起来,快去叫太医。”


    裴芸瑶倒是缓缓来到了萧天明的身边,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她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


    “是本宫让人把这毒药喂给你的,为什么要给你请太医呢?”


    “请太医好早点送你上路吗?”


    裴芸瑶的声音温温柔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萧天明不可置信的看着裴芸瑶,却看不清她脸上的面容。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那张他曾以为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比任何鬼魅都要来得可怕。


    是她?怎么可能会是她?那个对他言听计从,视他为天的女人,怎么会对他下此毒手。


    “瑶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害朕,难道你不怕你裴家都给朕陪葬?”


    裴芸瑶突然放声大笑。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回荡在死寂的养心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陛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本宫竟然敢做这些事情,就不怕被人发现。”


    她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龙椅上的男人,眼神里再无半分往日的柔情,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否则的话你猜你那个忠心的太监,怎么没在这?”


    “还有你,让羽林卫想要毒害本宫和太子的事情,他怎么不敢做?”


    萧天明的大脑轰然炸开。


    羽林卫。


    是了,是羽林卫。


    他终于想明白,为何林统领敢当众违抗他的命令。


    那根本不是抗命,而是忠于新主。


    那个人,就是裴芸瑶的人。


    他竟然想借裴芸瑶自己人的手,去除了她和太子。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这一刻,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身上的毒药还要来得迅猛。


    他所以为的棋子,早就已经跳出棋盘,反过来成了执棋之人。


    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网中之鱼。


    性命攸关的时刻,求生的本能让他压下了所有的震惊。


    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是自寻死路。


    这个女人,这个他从未看透过,甚至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女人,心机竟深沉至此。


    他必须稳住她。


    “朕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萧天明的声音虚弱不堪,却带着刻意伪装的真诚。


    “朕对你别无二心,想来是误会什么,你可不要听那些人胡言乱语。”


    裴芸瑶闻言,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


    那笑声里淬满了冰渣,敲在萧天明的心上,让他整个人都跟着一颤。


    “到底是因为那些人胡言乱语,还是因为皇上病得不轻,竟然把心中所想都说得出来。”


    裴芸瑶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


    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就连谋害本宫和太子这样的话,你都能够告诉一个太医,告诉一个羽林卫。”


    “陛下还有什么是不敢想的呢?”


    “你只是怕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叫我们抓起来,否则的话我们早就被你千刀万剐了是吧?”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天明的心口。


    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她什么都知道。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个太医,那个羽林卫,都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


    他自以为是的筹谋,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可那双曾经盛满爱慕的凤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深渊。


    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仇,和他读不明白的恨。


    原来,她从未爱过自己。


    原来,那些温顺和体贴,全都是假的。


    一股比死亡更让他恐惧的挫败感,瞬间将他淹没。


    他是一国之君,是天之骄子,他怎么能败,怎么能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你……”


    他想说什么,可那个你字之后,便噗通一声,萧天明直接从龙椅上掉了下来,狼狈地摔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


    他不敢反驳,因为裴芸瑶说的句句是实话。


    可他还有几分挣扎。


    他不能死,他是天子,他怎么能死在这里,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上什么帝王的体面,他趴在地上,仰起头,想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寻找到一丝一毫的旧情。


    瑶儿曾经那么爱他,不可能这么绝情。太子是他的儿子,是他的血脉,她不敢。


    只要他放低姿态,只要他求饶,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太不懂事了,朕这才想给你个教训而已。”


    “朕没想真的害你和太子,毕竟朕就那一个孩子。”


    “你现在让太医给朕解了毒,朕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好好的过日子行吗?”


    裴芸瑶闻言,缓缓上前一步。


    她抬起脚,那只绣着精致凤穿牡丹的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萧天明的胸口。


    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好好过日子?


    和他一起过着每日提心吊胆,不知何时就会被他背后捅刀的日子吗?


    她已经受够了。这个男人就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只要他还在一日,她和她的孩儿,她和整个裴家,就永无安宁之日。


    “过什么样的日子?”


    “没有你,本宫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坦呀。”


    胸口传来的力道,快要将他的骨头踩碎。


    那份屈辱,比毒药更让他痛苦。


    可萧天明也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他色厉内荏地威胁着。


    他就不信,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一个稚子,能撑得起这偌大的江山。


    只要他死了,这天下必定大乱,她和她的儿子,只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但如果你要是不放了朕,明日朕不能上朝,你以为就凭你和那五岁的太子能够承担什么大局?”


    裴芸瑶脚上暗自用力,满意地听到了他压抑的闷哼声。


    她俯下身,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对,就是本宫和那五岁的太子,依然能够主持大局。”


    “别忘了,我们还有李大人,刘大人,以及吴大人。”


    “等等,还有潜伏在各处角落的小官,那也都是我们的人。”


    时至今日,裴芸瑶也没有什么好和他隐瞒的了。


    她就是要让他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