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没人能抵挡了后位的诱惑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萧天明看着她这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心中那点因她抽手而生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这才对。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裴芸瑶,知礼,守矩,骨子里还是个善良心软的女人。
若是她一口答应,他反而要疑心了。
他心中大定,再次伸手,强势地抓住她冰凉的手。
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身边拉近了几分。
“瑶儿,你听朕说!”
他的语气变得急切而恳切。
“朕也是被逼无奈!若非他们欺人太甚,朕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而且,下毒之人,非你不可。只有你,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接近太后,办成此事!”
裴芸瑶浑身都在颤抖,那不是装的,而是前世的恨意与今生的杀意交织在一起,让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强迫自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着,滚烫的泪珠啪嗒一声,砸在了萧天明的手背上。
那滴泪,比烙铁还烫。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写满了挣扎,声音嘶哑。
“陛下,这种事臣妾,臣妾万万做不来啊……”
“那是国母,是您的生母……传出去,臣妾会被千刀万剐,遗臭万年的!”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好似这样就能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连同那些翻江倒海的恐惧,一并塞回肚子里。
萧天明的耐心正在告罄。
他盯着裴芸瑶那张梨花带雨,写满了惊惧的脸,心底升起一股烦躁。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把刀,今天必须由裴芸瑶来递。
他审视着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眸子此刻锐利如鹰。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给的诱惑还不够大。
女人嘛,想要的无非就是那些。
他忽然想起,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用半是撒娇半是试探的语气,提起过那凤椅之上的尊荣。
既然如此,那就用这个她最想要的东西,来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天明刻意松开了紧攥着她的手,转而叹了口气。
俊朗的眉宇间染上一抹恰到好处的忧愁。
“瑶儿,朕知道你怕,朕也知道这对你来说太难了。”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
“可你我都清楚,这些年,王太后是怎么对你们母子的。你受的那些委屈,颙儿吃的那些苦头,朕都记在心里。”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抛出了那个他自认为无法拒绝的诱饵。
“你不是一直想做朕的皇后吗?瑶儿,不是朕不给你,是她不让。只要她……不在了。”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都敲在裴芸瑶的心上。
“等她发丧之后,朕立刻下旨,立你为后。这凤印,这天下女人的至尊之位,都是你的。”
皇后之位。
裴芸瑶的心底泛起一阵冷笑,夹杂着滔天的鄙夷。
为了让他人替自己背上弑母的千古骂名,他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前世,他也是这样,用无数的甜言蜜语和虚无缥缈的承诺,将她推上妖妃的祭台,让她为他扫清一切障碍,最后再弃之如敝履。
何其相似的场景,何其卑劣的手段。
她垂着眼帘,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恨意。
这细微的沉默,在萧天明看来,却是动摇的信号。
他知道,火候到了。
萧天明顺势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温柔。
“瑶儿,你想想,只要她没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幸福!”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微微一僵,于是继续加码。
“再说了,你看她如今缠绵病榻的样子,活着也是受罪。你不是在害她,你是在帮她解脱啊……”
解脱?
这两个字让裴芸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身上那股她曾迷恋的龙涎香,此刻闻着只觉得腻人,熏得她头昏脑涨。
她用尽力气,才没当场吐出来。
她伸出手,轻轻抵在他胸口,把他推开了些。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疏离。
萧天明怀里一空,眉头刚蹙起来,就看见裴芸瑶抬起了头。
她脸上的泪还没干,眼圈也还是红的,可那双眼睛里,先前的害怕和挣扎都不见了。
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里面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她就这么看着他,声音哑着,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特别清楚。
“陛下,您刚刚说……立臣妾为后,这话当真?”
成了!
萧天明脸上的那点不快,一下子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女人能扛得住这个诱惑,裴芸瑶也不可能例外。
“自然当真!”
他往前迈了一步,又把她的手抓在自己掌心。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满是志在必得。
“君无戏言,驷马难追!”
这八个字砸下来,他手心的温度,忽然变得滚烫,快要灼伤裴芸瑶的皮肤。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里轻轻蜷了一下,带着一点点不明显的抖。
裴芸瑶慢慢抬起头,正好对上萧天明那双眼睛。
那里面全是势在必得,跳动的火苗是算计,跟情爱半点不沾边。
她得答应下来。
不能让他瞧出一点不对劲,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有了二心。
裴芸瑶缓了一会,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听着特别脆弱。
“既然……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
她停顿了一下,眼睫毛控制不住地抖动,那副被逼到没办法,不得不低头的样子,正好是他最想看到的。
“那臣妾……愿意为陛下分忧。”
成了!
萧天明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嘴角的笑意一下就扬了起来,得意得不行。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等王太后一死,要怎么借着这件事,顺手把裴家也拖下水。
只是,他那得意的笑还没来得及完全咧开,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只听裴芸瑶幽幽地,又补上了一句。
“只是,陛下……这毒药,从何而来呢?”
她抬起那双泪水洗过的眸子,清澈得像一汪秋水,里面却盛满了恰到好处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