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三个壮汉却凑不出一副好身体
作品:《恶毒咋啦,本宫是妖妃啊》 林子里的路坑坑洼洼的,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跟撕开了一样疼。
等他们俩终于拖着身子蹭出密林,天已经黑了,夜空里挂着几颗冷冰冰的星星。
两人顾不上歇口气,径直朝着太医们扎营的帐篷走去。
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从那边飘了过来,还夹杂着血气。
他们刚走到帐篷外头,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听着正是王齐芝的声音!
“啊!我的腰!我的腰!”
齐儒和柳轩逸对视一眼,都懵了。
王大人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两人正愣着,一团光晕从旁边照了过来,落在他们狼狈的身上。
一个娇媚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女声,也跟着那光一起飘了过来。
“哟,这不是齐大人和柳大人吗?打猎的兴致这么高,怎么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声音……
齐儒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见裴芸瑶就站在不远处。
她身上裹着件月白色的大氅,身后宫女提着的琉璃灯,把她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她嘴角挂着笑,那笑意看得齐儒后背直冒寒气。
他本就瞧不惯这个女人,现在这副样子被她看了个正着,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地上能有条缝让他钻进去。
可偏偏,她是贵妃,是上位者。
他再不甘,也得行礼。
齐儒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将满腔的怨恨压下去,动作僵硬却又恭敬地弯下了腰。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柳轩逸也赶紧跟着行礼,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裴芸瑶的眼睛。
裴芸瑶看着他们俩这副滑稽可怜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像是没听出齐儒语气里的不敬,只是优雅地抬了抬手。
“起来吧。”
她声音婉转,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看二位大人这模样,可是来找太医的?正好,本宫也打算进去看看,王大人的伤,可好些了呢。”
齐儒一听裴芸瑶这话,心里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王大人?他怎么了?”
王齐芝根本没进猎场,他那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裴芸瑶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错愕,自顾自地提着裙摆,踩着绣鞋,莲步轻移,朝着那灯火通明的帐篷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用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调,轻飘飘地解释着。
“说来,都怪本宫不好。”
她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风里,显得格外清晰。
“若非本宫兴起,非要让王大人充当个靶子,也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箭里混进几支真家伙。这不,就让王大人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好像真为此事感到愧疚。
“本宫这心里头啊,实在是过意不去。在自己帐中稍坐了片刻,就赶紧过来瞧瞧王大人了。”
两人闻言,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跟着裴芸瑶进了帐篷。
刚一进去,那股子浓重的血腥气和草药味就扑面而来,呛得人直皱眉。
只见帐篷正中,王齐芝正趴在一张宽大的矮榻上,屁股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还在往外渗着血,嘴里正哼哼唧唧地嚎着。
齐儒顾不上自己腿上的疼,踉跄着冲到榻边。
看着王齐芝那狼狈样,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王大人,你,你这是……”
王齐芝听见声音,费力地扭过头,一看见是齐儒,那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又是羞愤又是疼痛,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瞥见跟进来的裴芸瑶,挣扎着就要起身。
“请贵妃娘娘,恕罪,臣身受重伤,无法……行礼。”
裴芸瑶连忙上前两步,伸出纤纤玉手,虚扶了一把,脸上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简直比亲人还真切。
“哎呀,王大人快别起来!”
她的声音又急又软,带着不容置喙的关切。
“您这伤可千万不能再动了,要是再加重一分,那本宫岂不是要彻夜难眠,罪过大了。”
说完,她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眸,便不经意似的,落在了旁边站着的齐儒和柳轩逸身上。
她眼底划过几不可察的疑惑,随即又被浓浓的兴味所取代。
这两个人,看着也不像是蠢货啊,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
一个断了胳膊腿,一个被竹子穿了腿,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意外的收获,让裴芸瑶心底那股复仇的快意,又翻涌了几分。
她面上却装得更急了,猛然转身,对着帐内正在整理药箱的李霁,嗔怪着。
“李太医!还愣着干什么?没瞧见齐大人和柳大人也受了重伤吗?快!可得给二位大人好好看看才是!”
裴芸瑶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带着一股子别样的意味。
李霁是她的人,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这是要他好好招待这两位大人呢。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躬身应下。
“是,娘娘。”
李霁拎起自己的药箱,快步走到齐儒面前。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那被兽夹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小腿,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又同情的神色。
“齐大人,您这伤……可比柳大人的要重多了。微臣还是先给您诊治吧。”
话音刚落,也不等齐儒反应,李霁便蹲下身,两指在那伤口周围毫不留情地一按!
“啊!”
一声比方才王齐芝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
他整个人疼得弓成了虾米,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浸湿了额前的发丝。
让他那张本就因惊惧而扭曲的脸,更添了几分狼狈。
柳轩逸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李霁那两根手指头,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按,就让齐儒痛不欲生。他下意识地护住自己那条被竹子贯穿的腿,只觉得那里的伤口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这个李太医……下手也太黑了!
裴芸瑶却像是没听见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她施施然走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那身月白色的狐狸毛大氅衬得她肌肤赛雪,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