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萧家这回是真要塌天了!

作品:《是你要退婚,我成医圣你悔什么?

    黎夜收回那张黑卡,顺手揣进裤兜里,动作随意得就像那是张超市积分卡。


    他单手拎着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另一只手仍旧牵着柳婉音。


    “走了。”


    柳婉音被他拉着往前走。


    周围的人群像被无形的手推开,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那些探究的、敬畏的、混杂着各种情绪的视线,在她身上扎得生疼。


    她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那片狼藉的中心,李正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警察围着萧嫣然,闪烁的警灯映着她那张脸。


    一个装着蓝色石头的证物袋被提在半空,晃来晃去。


    商场的玻璃门滑开,傍晚的凉风灌了进来,柳婉音打了个激灵,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黎夜把那几个购物袋塞进一辆半旧国产车的后备箱。


    车身有些刮痕,跟那张黑卡摆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砰”。


    后备箱盖合上了。


    这声音让柳婉音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喉咙干得发毛。


    “黎夜哥哥……”


    她顿住了,后面的话堵在嗓子里;“你到底……是谁?”


    黎夜靠着车门,没回头。


    他摸出根烟点上,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我师父以前总跟我念叨一句话。”


    他的声音很轻,被晚风吹得有些散;“想报仇,就得把自己活成一支队伍。”


    柳婉音看着他被夜色吞掉一半的侧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辆国产车开得很稳,稳得不像这个价位的车。


    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像一条条彩色的带子,抽打在柳婉音的脸上。


    她偶尔偏过头,去看身边开车的男人。


    商场里那个弹指间搅动风云的人,和此刻沉默着握着方向盘的人,是同一个吗?


    “把自己活成一支队伍……”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扎了根,沉甸甸的。


    车子驶入柳家别墅区,在自家门口停下。


    客厅的灯全亮着,光从门缝和窗户里透出来,把门口的草坪都照亮了。


    一股不对劲的气氛扑面而来。


    她推开门,柳正国和吴秀兰果然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


    客厅那块巨大的屏幕上,正反复播着商场里的新闻,画面就停在萧嫣然被警察架着胳膊带走的那一幕。


    “婉音!”


    吴秀兰一下就冲了过来,拉着女儿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眼眶当即就红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被碰到?”


    柳婉音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妈,我没事。”


    柳正国的视线越过她们母女,落在黎夜身上。


    他站了起来,对着黎夜抬了抬下巴;“黎夜,你来一下书房。”


    书房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柳正国站在书桌后,并没有请黎夜坐;“那张黑卡。”


    他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商场里那些人,那些事,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已经不是在问,而是在审了。


    黎夜站得笔直,没躲没闪。


    “柳叔叔,卡是朋友的,人情而已。”


    “我做那些,只是为了保护婉音。”


    他顿了顿;“您不用担心,所有手尾我都处理干净了,牵扯不到柳家。”


    柳正国盯着他看了很久,胸口起伏,最后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我有点累,想休息了。”黎夜开口,“能给我安排个房间吗?”


    柳正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叫来了管家。


    客房在别墅三楼最里面。


    黎夜走进去,没开灯,反手就把门锁死了。


    他走到窗边,借着外面那点月光,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


    戒指触手冰凉,样式很古老。


    他用指腹在戒指内侧摸索,找到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凸起,轻轻一拧。


    “咔。”


    一束极细的光从戒指里射出,打在对面的白墙上。


    光线扭曲着,勾勒出三个古篆字——聚义堂。


    只是那三个字像是水汽凝成的,边缘还在不停地溃散,好像随时会消失。


    黎夜的呼吸停了一瞬。


    “咚咚。”


    敲门声。


    “黎夜哥哥,你睡了吗?我妈给你炖了碗安神汤。”


    是柳婉音。


    黎夜手指一动,墙上的光影瞬间消失。


    他走过去开门,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夜里很响。


    门刚开一道缝,柳婉音端着托盘正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好像瞥见他身后的墙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快得像幻觉。


    她愣了愣,再看过去,墙壁是纯白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怎么了?”黎夜问。


    “没……没什么。”柳婉音把心里的古怪压下去,把汤碗递给他,“喝了早点睡。”


    她看着黎夜接过去,又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那面墙。


    柳婉音回到客厅,电视里的新闻频道正好插播一条财经快讯。


    “……受高管萧嫣然涉案影响,萧氏集团股价今日开盘一字跌停,单日蒸发超三十亿,后续恐将引发连锁反应……”


    吴秀兰咂了咂嘴:“三十亿?啧,这萧家丫头,是把她爸往绝路上推啊。”


    紧接着,又一条本地新闻弹了出来。


    “……据本台消息,城中享有盛誉的国手‘玄医’,于近日突然宣布闭门谢客,无限期停诊。据悉,‘玄医’此前已回绝了包括萧家家主在内的所有求诊……”


    “玄医?”柳正国眉头紧锁。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他在市卫生系统的一位老朋友。


    “老柳,你看到新闻没?萧家这回是真要塌天了!”电话那头的朋友声音凝重。


    “怎么说?”


    “萧家那个老爷子,萧名辉,他的病,根本不是对外说的什么重疾!我听内部的人说,所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都给他用上了,从里到外查了个遍,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可人就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跟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精气神一样!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个‘玄医’,结果人家直接闭门了!萧家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柳正国挂了电话,脸色变得异常复杂。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三楼那间最安静的客房。


    一个荒唐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