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草？你说的是赵铁柱家吧，他家住在村东头的老宅，我带你去。”村支书先是疑惑然后才想起是谁。


    “谢谢。”林木感激道。


    “这是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村支书严肃道。


    ……


    “这里就是赵铁柱家，没事我就先走了。”村支书走得很匆忙，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林木站在姑姑家斑驳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女人脸。


    林木几乎认不出这是记忆中那个爱笑的姑姑——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左眼角还有一块未消的青紫。


    "姑姑..."林木刚开口，女人就猛地瞪大眼睛，慌忙拉开门："小木？！你怎么来了..."


    话没说完，屋里传来一声粗鲁的吼叫："谁啊？!"


    姑姑身子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没...没人，走错门的..."


    林木眉头一皱，直接推门而入："姑父是吧？我是林木，林小草的侄子。"


    屋内昏暗潮湿，土墙上的报纸已经泛黄剥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坐在桌前喝粥，见林木闯进来，眉头一皱："哪来的野小子？滚出去！"


    这就是姑父赵铁柱？林木记忆中只在姑姑婚礼上见过一面，当时还觉得这人不错。


    几年过去，赵铁柱更加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条脏兮兮的毛巾，浑身散发着酒气和汗臭的混合味道。


    "小木，你先出去..."姑姑慌张地拉林木的袖子，"姑父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打女人？"林木冷冷地盯着赵铁柱，"姑姑，你眼角的伤是他打的？"


    姑姑还没回答，里屋又走出个干瘦老太太，三角眼，薄嘴唇，活像只秃鹫："哎哟，我当是谁呢！小草娘家来人了？"她阴阳怪气地打量着林木，"空着手来的？这么多年不登门，连点礼数都不懂？"林木的东西放在车上，所以老太太以为是空手来的。


    林木懒得理这老虔婆，目光扫视屋内："我表妹呢？"


    "赔钱货在柴房呢！"老太太啐了一口，"连活都干不好，还有脸吃饭？"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林木大步走向角落的柴房，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角落里，两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稻草堆上，身上盖着条破麻袋。


    大的约莫五六岁，小的才三岁的样子，都是皮包骨头，头发枯黄如草。


    "这是...我表妹？"林木声音发颤。


    记忆中姑姑结婚时他还在上初中，后来听说生了孩子，他还从来没见过她们。


    姑姑抹着眼泪点头："大丫六岁岁，小丫三岁..."


    "她们平时就住这儿？"林木指着阴暗潮湿的柴房，声音陡然提高。


    赵铁柱"啪"地摔了筷子："老子家的事轮不到你管！女娃子有个地方睡就不错了！"


    老太太也尖声附和："就是！吃白食的赔钱货，还想住正屋？"


    林木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他蹲下身，轻声问两个女孩："平时吃饱了吗？"


    大丫怯生生地摇头，小丫则直接哭了起来："饿...天天饿..."


    姑姑终于忍不住，捂着脸抽泣："铁柱嫌她们不是男孩...不让上桌...每天就给一点吃的。"


    "闭嘴！"赵铁柱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向姑姑，"丧门星！还有脸告状？!"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内回荡——但不是赵铁柱打姑姑，而是林木闪电般出手，一记耳光将赵铁柱扇得踉跄后退，撞翻了饭桌。


    "你敢打老子？!"赵铁柱怒吼着扑上来，碗口大的拳头直冲林木面门。


    林木不闪不避，运转乙木长生诀，灵力灌注右拳，迎着赵铁柱的拳头对轰过去。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中，赵铁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手腕跪倒在地："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老太太尖叫着扑上来撕打林木："天杀的！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林木轻轻一推，老太太就跌坐在稻草堆上，半天爬不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哀嚎的赵铁柱："这一拳是替我姑还的。再敢动她一下，我废你两只手！"


    "小畜生！我要告到大队去！"赵铁柱疼得满头大汗，嘴上却不服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告啊！"林木冷笑，"正好让全村人都知道，赵铁柱不仅打老婆，还虐待亲生女儿！看生产队怎么处理你这种败类！"


    这话戳中了赵铁柱的软肋。


    在这个年代，家暴虽然普遍，但闹大了也会受处分，至少拖拉机手的肥差就保不住了。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林木，却不敢再出声。


    林木不再理会这对母子，转身扶起姑姑："收拾东西，跟我走。"


    "走？去哪？"姑姑茫然地问。


    "先离开这儿再说。"林木坚定地说，"我不能看着你和孩子在这儿受罪。"


    姑姑犹豫地看向丈夫和婆婆，又看看两个瘦弱的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可是...我们娘仨...能去哪儿..."


    "我有办法。"林木低声说，"相信我。"


    或许是林木眼中的坚定打动了姑姑，她终于点点头，擦干眼泪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件破衣服，一个小包袱就装完了。


    赵铁柱见状，挣扎着爬起来拦在门口："想走？没门！她是我老婆，生是我赵家的人，死是我赵家的鬼！"


    林木懒得废话，直接掏出手枪顶在赵铁柱脑门上："滚开。"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赵铁柱瞬间僵住，脸色煞白："你...你..."


    "小木！别！"姑姑惊恐地拉住林木的手，"杀人要偿命的！"


    林木当然不会真开枪，只是吓唬吓唬这混蛋。他收起枪，一把推开赵铁柱："记住，再敢动我姑和表妹一根汗毛，我让你生不如死！"


    老太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天理啦！娘家人上门抢媳妇啦！"


    林木充耳不闻，一手抱起小丫，一手牵着大丫："姑姑，我们走。"


    出了赵家，林木把两人放在后座上。


    姑姑还处在恍惚状态，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林木知道她一时难以适应这种剧变，便放慢脚步，轻声安慰："没事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们。"


    "小木..."姑姑声音发颤，"我们去哪儿？还有你怎么有枪？"


    "我是厂里采购员，自行车和枪都是厂里配的。"林木简单解释，"先去镇上住几天，我想办法安排你们以后的生活。"


    路过村口时，几个村民好奇地张望，但没人敢上前询问。


    赵家在村里名声不好，赵铁柱酗酒打老婆是公开的秘密，现在看到林小草被娘家人接走，不少人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


    到了镇上，林木找了家偏僻的招待所，用工作证开了间房。进屋锁好门，他立刻从灵泉空间取出热粥和馒头："先吃点东西。"


    姑姑和两个表妹看到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眼睛都直了。小丫更是直接伸手去抓，被姑姑轻轻打了一下："没规矩！"


    "没事，吃吧。"林木把馒头塞到两个孩子手里，"不够还有。"


    看着母女三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林木鼻头一酸。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姑姑和表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吃完饭，林木检查了两个表妹的健康状况。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们发育迟缓，大丫六岁了看着像四五岁，小丫更是瘦得皮包骨，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姑姑，你们把这水喝了。"林木决定用灵泉表妹们调养身体。


    小丫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哥哥，这水好甜！"


    "喝吧，多喝点。"林木给她们每人装了一杯用。


    灵泉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对营养不良的孩子尤其有效。


    两个女孩喝饱了灵泉水，林木又给她们吃了空间产的煮鸡蛋。


    饱餐一顿后。


    "姑姑，我有件事跟你说。"林木让两个女孩在床上玩，拉着姑姑到窗前，"我想带你们去四九城生活，你愿意吗？"


    姑姑瞪大眼睛："四九城？我们...我们能去吗？没有户口，没有粮票..."


    "这些我来解决。"林木自信地说，"先带你们去城里，然后再慢慢找工作。"他压低声音，"我有特殊渠道能弄到粮食，饿不着你们。"


    姑姑嘴唇颤抖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小木，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木眉头皱了皱“你怎么不找我爸帮忙。”


    姑姑摇摇头："你爸一个人把你养大，也不容易，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怎么会，你可是他妹妹，我的姑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嫌麻烦。”林木坚定地说，"你先在镇上住几天，我回村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接你们去四九城。"


    ……


    第二天，他先回柳树屯找了村支书，用两瓶好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开路，顺利办好了姑姑的离婚手续。


    赵铁柱起初还嘴硬，但当林木把一块砖头捏碎，再暗示能让他丢掉拖拉机手的工作后，这混蛋立马怂了，乖乖在离婚协议上按了手印。


    老太太还想闹，林木直接威胁："再闹，我就把赵铁柱赌博的事捅到大队去！"这一招正中要害，老太太立刻消停了。


    林小草跟林木说过赵铁柱一些事。


    原来赵铁柱刚开始不是这样的，不知道被谁带坏了，开始沉迷赌博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


    这正好用来拿捏老太太。


    搞定手续，林小草拿到离婚证。


    林小草终于崩溃了，扑在林木肩头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林木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两个表妹见状，也跑过来抱住妈妈和哥哥，一家三口哭作一团。


    哭够了，姑姑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有了光彩："小木，接下来怎么办，姑姑听你的。”


    “既然都弄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林木开心的道。


    带上姑姑一家，林木踏上回城的路。


    因为这次人多，只能坐汽车回去，自行车则被他收进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