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领导进来，张婉赶紧起身迎接。


    “王局您好，我叫张婉，是京城张家的人来这边管理工厂的，您叫我小张就行。”


    “哎呀，张总这么年轻，真是看照片都不如本人漂亮。”


    “哪有哪有，王局您快坐。”


    等所有人都坐好后，就开始上菜。


    张婉化身陪酒员。


    “王局，我先敬您一杯，对我们的工作大力支持。”


    然后她就直接把一杯酒全喝。


    旁边的林澈看着都佩服。


    不愧是女企业家，谈生意真狠。


    等他喝完酒，王局开始笑着说：“张总真是飒爽多姿，女辈也不遑多让，当初张老爷子在海城选址也颇有勇气，如今发展成大工厂了。但是现在不像当初那时候了，审批特别麻烦。”


    “当初这一片地都是荒野，所以什么都好批准，而且当时对环境要求也没那么高，什么都能做，但现在审批确实有点困难。”


    王兴业说的也算委婉了。


    如果换成没有背景的小企业家，现在早就直接冷着脸离场了，绝不会还留下来陪着她喝酒的。


    纯粹是看在京城的张家面子上。


    可是就算是京城的大龙，也压不过地方的地头蛇。


    给面子是给面子，但能不能通过是另一回事。


    何况张家一介商人，也不过是被链条束缚的龙罢了。


    张婉脸色一僵。


    这怎么和之前电话里沟通的不一样？


    “王局，当初我从京城来的时候也是看了咱们发的标准，我们厂子现在环境方面也都达标，为什么批不下来呢？”


    “张总，这个达不达标要看检测，哪能你空口就说了算，而且就算检测合格了，但你看中的那片地是不是也被别人看上了呢？这个我们都是要沟通的。”


    张婉仍然陪着笑容：“那我们就走流程，如果走完流程大概需要多久？”


    “这个呢是不太确定的，因为本来事情就繁杂，所有的流程都要看我们的同事的进度，这个话是说不准的。”


    “好好，那就麻烦领导帮我们用用心，我敬您了，您随意。”


    张婉又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此刻她脸上就开始出现醉意。


    虽然那么真诚的喝酒，但张婉心里也清楚，这事大概率要黄。


    但即使黄了，她也得好脸儿陪着喝酒，不然得罪了更难受，三天两头接受检查，谁也受不了。


    在这途中，她也不是没想过搬出林澈。


    但又转念一想，他也只不过是个商人，卖他脸色恐怕也没什么用。


    虽然办不成事儿，但张婉较好的身材，又肯放下身段陪着喝酒，对方也不是很想离开，就在这耗着大吃特吃。


    突然。


    在某一个侧面角度。


    王兴业发现林澈特别像一个人。


    于是问道：“诶，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那位科技公司的老板，叫林什么来着？”


    林澈放下筷子，不卑不亢的点了一下头说：“嗯，我叫林澈，是科游公司的老板。”


    “哦哦，前段时间你还上电视，还去我们市府参观来着，当时由市长亲自接待的你。”


    林澈点了一下头，“对。”


    “那你们......”王兴业指了一下林澈和张婉。


    难不成两人是恋爱关系？


    这时张婉想要凭借林澈的关系达成合作，所以赶紧说道：“现在我们是合作方，他也给我当顾问，所以这块地也关乎着林老板的公司。”


    王兴业听完后，心里算计了一下。


    林澈，应该就是个科技老板，没听说他有什么背景。


    可能就是那种拿头硬写代码闯出来的科技新贵，没必要卖他面子。


    所以只是寒暄了两句，然后对地块审批的事绝口不提。


    张婉失望的看了林澈一眼。


    似乎是在说：在这地方报你的名字也不管用呀，一个小小市府的小局长都搂不住。


    林澈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


    露出了挑衅的目光。


    然后说道：“抱歉，我去打个电话。”


    张婉拉住他的胳膊，凑近说道：“林澈，你别瞎惹事儿，赶紧在这好生待着，别让对方觉得咱不尊重他。”


    林澈也小声说道：“说不定我出去打个电话，你的这事儿就成了呢。”


    “别瞎说没用的。”


    “那我去上厕所总行了吧？”


    张婉不耐烦的说：“去去去。”


    然后转过头对王兴业谄媚的笑了笑，“他啊，内急，去厕所了。”


    “嗯嗯。”王兴业点点头，然后给其他的员工使了个眼色。


    顿时所有人都出去了。


    只剩下包房内两人。


    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张婉觉察到对方盯着自己丝袜看，不自觉的往旁边移了移椅子。


    她还是分得清利弊的。


    就算生意谈崩，就算在海城混不下去，就算自己继承不了张家的产业，那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张总，有些事也是可以谈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对方的眼神赤裸裸的。


    张婉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领导，我们还是走正规程序吧，请帮我们尽快催一下。”


    然后对方撤回了一个情绪，不冷不淡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林澈走回来。


    正当酒席进行不下去要散席的时候，王兴业也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讲，就赶紧毕恭毕敬的捧着手机跑出去接了。


    张婉失神落魄的说：“诶，就当白喝酒了，喝的我胃疼，还有点醉了。”


    她的眼前都开始出现重影。


    林澈表情平淡的说：“谁说你白喝酒了？说不定谈判还有救。”


    张婉扶着醉红的脸：“有什么救啊？你就是年轻，没有经验，我在京城谈过几十上百个合同，喝过的酒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这种情况咱既没有给钱，又没有其他利益输送，肯定要谈崩了，也都怪我，之前什么都没准备好，确实太着急了。”


    林澈慢悠悠的吃着花生米。


    “你忘了，还有我呢，既然我出现在这，就不可能让谈崩。”


    张婉确实有点醉了，突然搭住林澈的肩膀。


    “林澈小朋友，你啊，就是太年轻，太狂妄自大，以后还是要跟姐多学一学，我敢保证今天这事必然谈崩！”


    “那不一定。”


    “嘴硬！”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打开。


    张婉慌乱的赶紧把手收回来，然后起身说道：“王局，那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就......”


    可对方理都没理她。


    直直的奔向林澈。


    “哎呀，林总，你怎么不早说呀？原来王厅是你的干妈，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吗？”


    “我......我先自罚一杯。”


    然后王兴业赶紧绕过桌子，是从前面绕远回到自己的位置，倒满了酒杯，然后又绕远转到林澈的旁边。


    没等林澈反应，自己就先仰脖罚了一杯。


    把旁边有些醉醺醺的张婉都看懵了。


    口红精致的樱桃小嘴惊的都合拢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