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雷霆手段
作品:《洪荒:隐居不周山,我巫族不莽了》 苏护兵败,妲己入宫。
帝辛龙心大悦,论功行赏,于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册封黄飞虎为镇国武成王,赐金印,掌天下兵马调度之权,位列三公之上。
一时间,朝野震动。
黄飞虎,这位出身将门的年轻将领,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强势闯入了殷商王朝的权力核心。
然而,与群臣的惊愕与艳羡不同,新晋的武成王本人,却并未有半分得意之色。
接了王命,他甚至连一句“谢主隆恩”的场面话都懒得说,只是对着帝辛沉沉一拜,便转身步入了那象征着殷商最高军事权柄的兵部大堂。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军务。
彼时的殷商军队,虽经帝乙、帝辛两代君主的励精图治,战力不俗,但承平日久,军中亦不免滋生了许多骄奢淫逸、虚报兵额、克扣粮饷的沉疴痼疾。
黄飞虎的手段,简单、粗暴,却又有效得可怕。
他命人于校场之上立起三面巨鼓,颁下将令:凡三通鼓毕,未能于指定地点集结完毕者,无论官阶,一律斩!
将令一下,军中哗然。
不少将领自恃身份,或与朝中重臣有所勾结,对此嗤之以鼻,只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不了多久。
然而,当那沉闷的鼓声响彻云霄,三通鼓毕,校场之上依旧稀稀拉拉,近三分之一的兵马未能到齐时,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新任的武成王,是来真的。
黄飞虎面沉如水,立于高台之上,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扫过下方那些姗姗来迟,甚至还带着几分宿醉之意的将领,没有半分废话。
“拖出去,斩了。”
冰冷的三个字,如三九寒冬的冰凌,瞬间冻结了整个校场。
“王爷饶命!我等知错了!”
“我乃是费大夫的表亲,你不能杀我!”
“我……”
求饶声,威胁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但黄飞虎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那数十颗人头滚滚落地,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校场的尘土,所有的嘈杂才戛然而止。
整个校场,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剩下的将士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不敢有半分懈怠。
自那日起,整个殷商大营的风气为之一变。
往日里的推杯换盏,变成了校场上挥汗如雨的操练;往日里的勾心斗角,变成了沙盘前不眠不休的推演。
黄飞虎将那源自祝融的火爆脾气,尽数化作了治军的雷霆手段。
他亲自编练新军,改良兵甲,推演战法。他甚至将巫族那套简单粗暴,却又极其有效的炼体之术,加以简化,融入了日常的操练之中。
短短数月,殷商军队的战力便如同坐上了火箭般节节攀升。那些原本只是寻常凡人的兵士,一个个气血旺盛,筋骨强健,竟隐隐有了几分巫族战士的悍勇之风。
巫神小世界内,赤阳通过洪荒山河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祝融这老小子,总算把火气用对了地方。”
他很清楚,黄飞虎的崛起,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殷商王朝这台战争机器,终于拥有了一颗足以与未来那西岐大军,乃至阐教金仙正面抗衡的,强劲心脏。
封神之战,拼的不仅仅是圣人弟子的神通法宝,更是人间王朝的气运与军力。
黄飞虎这枚棋子,算是彻底活了。
赤阳的目光在镜中流转,缓缓从杀气腾腾的军营,移到了那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上。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一个看似毫不起眼,却又透着一股与众不同沉稳气息的身影之上。
帝乙长子,微子启。
这位因生母出身卑微而与帝位失之交臂的王子,并未如常人所想那般,或消沉,或怨怼。
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沉得住气。
朝堂之上,面对帝辛那日益显露的霸道与独断,面对黄飞虎那如日中天的军权,面对那新入宫中,媚骨天成,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的苏妃,他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从不与帝辛正面争辩,也从不参与任何派系的纷争,只是每日按时上朝,默默地处理着自己分内那点无关痛痒的政务,仿佛一个被彻底边缘化的闲散宗室。
然而,无人知晓,每当夜深人静,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王子,他的书房之内,却总是灯火通明。
“殿下,大王今日又下旨,命武成王扩军三十万,并拨付国库半数钱粮,以充军资。朝中以比干亚相为首的数位老臣上书劝谏,言此举劳民伤财,恐动摇国本,却被大王当庭斥责,罚俸一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坐在微子启的下首,神情忧虑,声音压得极低。
此人,正是与比干、商容并称“殷商三贤”的上大夫,箕子。
微子启闻言,只是平静地为箕子添上一杯热茶,那双清俊的眼眸中,看不出半分波澜。
“王叔不必忧虑。”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大王此举,自有他的深意。武成王治军严明,所练皆是精锐,有此强军在手,我大商方能威慑四夷,永享太平。”
“可……”箕子还想再说些什么。
微子启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窗外那轮清冷的明月,缓缓道:“如今的朝堂,早已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朝堂了。大王,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寿殿下。”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愈发低沉,仿佛自语,又像是在告诫箕子。
“水至清则无鱼。如今这池水,看似浑浊,却也正好能藏住一些……不想被人看到的东西。”
“王叔只需记住,无论风浪多大,我们只需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便可。待到那真正能决定胜负的鱼儿上钩之时,再收网,也不迟。”
箕子看着眼前这位心性沉稳如渊,城府深不可测的年轻王子,心中那份因朝局动荡而生的焦虑,竟在不知不觉间平复了许多。
他知道,这位被所有人忽视的王子,才是这浑浊朝堂之中,那块真正的定海神针。
送走箕子,微子启启独自一人立于窗前,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与他温和外表截然不同的,金属般的冰冷与锋锐。
“金曰从革,其性刚,其情烈。”
他喃喃自语,那股源自祖巫蓐收的,对“肃杀”与“决断”的本源感悟,悄然流转。
“兄长,你这把刀,磨得太快,太锋利了。过刚易折。”
“为兄,只好在暗中,为你再铸一把刀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