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就像一条路走到头，前面是万丈悬崖，后面再没路了。


    “吗的，果然是残篇。”


    林羽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这《淬体诀》肯定是好东西，但却是个缺胳膊断腿的好东西。


    断点颇多，虽然也能练，但是总是会给人一种寸止的感觉，相当不得劲。


    龙雀那女人倒也实诚，没拿假货糊弄他。


    可这玩意儿，对他现在来说，实在是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他心里大骂坑爹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


    系统商城！


    他立刻打开商城界面，眼睛飞快地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商品里扫荡。


    很快，在一个犄角旮旯里，他找到了一个以前压根没注意过的选项。


    【功法推演/补全】


    林羽的心脏咯噔一下！


    他点开选项，一道提示立刻弹出。


    【检测到宿主持有残缺功法《淬体诀》，是否进行推演补全？】


    【警告：功法推演将消耗大量情绪值，是否继续？】


    林羽想都没想就选了“是”！


    【《淬体诀》补全推演启动，预计消耗情绪值18000点，是否确认？】


    看见这个数字，林羽的眼角都跟着跳了一下。


    好家伙，这狗系统是算准了他刚发了横财，准备一口气给他榨干啊！


    不过，他连一秒钟都没犹豫。


    情绪值没了可以再捞，但正如龙雀所说，萧恒造了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尽早拥有正面对抗萧恒的能力。


    “确认！立刻推演！”


    他念头刚落，系统面板上的情绪值余额，哗啦一下就往下掉！


    18888……15000……10000……5000……


    最终，数字停在了那个有点吉利又有点可怜的“888”上。


    同一时间，他脑海中那本《淬体诀》的虚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些断掉的经脉路线，被一条条金色的细线重新连上！


    那些模糊的字迹，一个个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还多出了更深奥的注解！


    一些原本不合理的运气法门，被系统粗暴地删掉，然后构建出更高效的新路线！


    【功法推演中……】


    【分析结构缺陷……修正经脉冲突……】


    【优化气血运行效率……提升35%！】


    【补全后续心法……融合上古炼体精要……】


    【推演完成！】


    一连串提示音结束，一本崭新的、泛着一层金光的虚拟古籍，静静地悬浮在他脑海里。


    书页自动翻开。


    封面上不再是《淬体诀》。


    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笔走龙蛇、霸道无匹的烫金大字——《神魔镇狱体》！


    【叮！《淬体诀》已成功进化为天阶下品功法《神魔镇狱体》！】


    【《神魔镇狱体》：引天地灵气入体，融神魔之意淬炼己身。共分九重，一重一境。练至大成，肉身不朽，气血如海，可力镇山河，拳碎星辰！】


    林羽看着那段夸张的介绍，整个人都傻了。


    天阶功法！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概念，但在他看过的小说里，这可是最高级的了！


    这……这他吗就是氪金的快乐吗？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味来，一道新的提示音又响了。


    【检测到宿主身体存在多处损伤，符合《神魔镇狱体》入门修炼前置条件——不破不立。】


    【修炼效率提高30%！】


    林羽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


    他看着脑海里那部脱胎换骨的功法，感受着体内因为重伤而不断传来的剧痛，嘴咧得越来越开，最后逐渐变成一个冷笑。


    ……


    江城，金融中心顶层，一间安全屋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暴雨刚过，整座城市还雾蒙蒙的。


    萧恒光着上半身，陷在沙发里。


    哪怕只有几道淡淡的红痕，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私人医生用最好的药膏处理过。


    他深邃的眼睛里，此时没有战败的颓丧，而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判官垂手站在一旁，像一尊没有生命的蜡像。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控制不住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


    他跟了龙王这么多年，从没见龙王吃过这么大的亏，更没见过龙王在吃亏之后，是这副模样。


    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压抑得要命。


    终于，萧恒动了。


    他拿起卫星电话，凭着记忆拨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是一片预料之中的死寂。


    “师父。”萧恒的声音平得不起波澜，“我输了。”


    他没找任何借口，没提龙盾的插手，也没说林羽有多古怪。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电话那头，漫长的沉默之后，那个苍老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这一次，声音里听不出半点责备，也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有些欣慰。


    “好徒儿，你终于遇上一个能让你流血的对手了。”


    “这是好事。”


    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追忆什么。


    “玉不琢，不成器。真正的王，不是靠顺风顺水的胜利堆起来的。是要用失败去磨，用血去浇。”


    “这个叫林羽的小子，他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成王路上，最好的一块磨刀石。”


    萧恒安静地听着，那双死水般的眼瞳里，终于有了一丝明悟。


    对啊，师父说得没错。


    我萧恒，是天生的王。


    区区一个林羽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登上王座前，最后一颗垫脚石而已。


    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被我踩在脚下，碾成齑粉，成为我功劳簿上，微不足道的一行字。


    “境外的所有事，我都放一放，把殿内的资源，全部向你倾斜。”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最需要的那样东西，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三天，就会到你手上。”


    “稳住心神，为师等着你，亲手敲开化境大门的那一天。”


    电话挂断。


    萧恒放下卫星电话，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眸子里所有的冷静，都化作了一片再也懒得伪装的杀意。


    他要把林羽当成必须碾碎的磨刀石，可这不代表，他会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方式去磨。


    “判官。”他轻声开口。


    “属下在！”判官身子一震，单膝重重跪地。


    萧恒没看他，视线落在茶几的平板电脑上。屏幕里是苏氏集团的资料，其中一张照片，被他用手指缓缓放大。


    照片上的男人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正是苏家的家主——苏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