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偷听到他们在酒吧的话

作品:《假证骗我七年,我离开父子俩哭疯了

    江清一步一步走到了沈慕的面前。


    “最近几年让你做我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沈慕一听她开始说软话,忍不住想笑,故意板着小脸。


    “我不是好母亲,逼着你写作业,不要你玩太多的电子产品,不让你吃太多冰淇淋和垃圾零食,一切都禁锢你的自由了。”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你既然觉得姜明珠好,那就找她当妈妈吧,我没有任何意见。”


    江清郑重说这些,就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她命不久矣。


    丈夫欺骗,孩子埋怨。


    活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


    沈慕小脸一沉,眉头立刻皱了下来。


    “妈妈,你是在故意说气话吧?”


    江清冷淡移开视线:“没有,我是认真的,你现在去叫姜小姐一句妈妈,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你。”


    说完,她垂眸,快步离开。


    等江清走了之后,沈慕还愣在原地,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被江清丢下,就是被全世界丢下了。


    随即,沈慕手上的电话手表响起铃声。


    一看到是姜明珠打来的,沈慕的脸色顿时多云转晴,把刚才的恐慌抛诸脑后。


    他笑着接通:“明珠阿姨!”


    江清上车前听到沈慕欢心雀跃的呼唤,顿了顿,接着头也不回的坐进去。


    到了酒吧,她穿过幽暗的走廊,刚来到酒吧包厢门外,就看到门虚掩着。


    里面,沈宴津正在跟几人喝酒,热热闹闹的,有人在起哄。


    “宴津最近艳福不浅啊,心心念念的人又回到身边了。”


    “没错没错,我们可听说了,你的那个白月光又出现了,对不对!”


    “家有贤妻,外有美眷。要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沈宴津背对着门口。


    江清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沈宴津对这些说笑没有否认和制止。


    江清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


    她跟沈宴津结婚这么多年,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感觉跟沈宴津始终像是隔着一层。


    沈宴津对她很好,跟刚开始认识时冷淡的性格截然不同,很多时候都是温柔的体贴的。


    可每当她拿起结婚证,想要认真跟沈宴津过个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沈宴津的态度总是有些躲闪。


    江清以为沈宴津是不习惯过这种日子,缺乏浪漫细胞。


    可如今她才明白,那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在她提起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沈宴津又在想什么?


    想他跟姜明珠真正的结婚纪念日吗?


    江清捏着首饰盒,指尖渐渐泛白。


    “听到什么了?嫂子。”


    江清回头,看到顾川双手插兜站在她的后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江清抿唇,将首饰盒递给他。


    “你女朋友的项链上次落在家里了,我给你送过来。”


    “谢了嫂子,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顾川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将首饰盒拿过来。


    “明珠姐回来了,相信你也知道,她才是沈宴津最爱的人。”


    江清看他装都不装了,也不意外。


    “以前呢,我以为他们两个没有缘分,大多时候也愿意给你面子,看在你为宴津生了孩子的份上,对你客客气气的,但人得有自知之明。”


    江清看着顾川冷漠嘲讽的神色,一瞬间觉得什么都变了。


    从她知道姜明珠回国,有这个人的存在时,她的丈夫沈慕以及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抛弃她。


    就像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江清忽然就笑了。


    顾川愣了,低头认真打量她。


    “你笑什么?”


    江清笑的愈发嘲讽,开口:“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贴着沈宴津,最后用尽手段跟他结婚生子,心里很不爽吧?你们也以为,就算姜明珠回来了,我也要死缠烂打,不愿意不离开。”


    “难道不是这样?”顾川反问。


    江清望着他,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接着,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我会彻底消失,很快,你们的世界里不会再有江清这个人。”


    江清说完,在顾川错愕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以前她卑微深情,七年一往情深的付出,只是因为她爱沈宴津。


    但发现沈宴津对她只有背叛和欺骗之后,她会毫不犹豫收回她的爱。


    她时日无多,人生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浪费在名为骗局的婚姻里。


    现在她只想快点摆脱,快点离开,抹除沈家夫人的存在,重新做回功成名就,无忧无疾的珠宝集团千金江清。


    就当是这七年是做了一场噩梦。


    江清来到酒吧外面,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抬眸看向路对面的路灯。


    路灯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成一团光晕。


    江清皱眉盯了一会儿,抬手张开五指,在眼前晃了晃。


    果然,连近在距离的手,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


    她想到医生说的话。


    她颅内压力升高,恶心呕吐,以及流鼻血只是初步的外显症状。


    接下来,还会视物模糊看不见。


    如果连运动神经也被压迫到,更是会瘫痪。


    现在就开始加重了吗?


    两个月之内,到哪一天她就会突然瘫痪了呢?


    想到在海外的哥哥还不知道她具体发生了什么,江清更加心急如焚想要回国。


    江清轻叹口气,抬脚想要走至路边打车。


    路灯笼罩在她身上,江清却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光线明亮,眼前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直到控制不住的轰然倒地……


    ……


    再醒来时,江清先闻到一股消毒水味,接着是雪白色天花板,头顶上方挂着的吊瓶。


    顺着输液管,她的目光一路下移,看到沈宴津正抓着她的手,趴在床边小睡。


    很久没有近距离安静的看过沈宴津。


    结婚七年,沈宴津愈发俊美沉稳,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反观她,病弱憔悴,苍白无力,像是快要腐朽没有养分的树。


    江清心有触动,指尖也动了动。


    沈宴津立刻惊醒,抬头对上江清没有情绪的目光,心头突地一跳。


    “你醒了。”


    他把桌边的东西拎过来。


    是饭菜和一盒樱花酥酪。


    “吃点吧,你应该饿了。”


    江清的目光落在那道酥酪上。


    天刚亮,这个点能买到,应该是排了一夜。


    换做以前,江清一定会感动的不行。


    可现在她毫无波动。


    连婚姻都是假的,她能相信沈宴津的所作所为,对她有感情吗?


    江清别过头:“拿走,我不吃。”


    她声音带着些许冰冷,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沈宴津心口被刺了一下。


    他想到江清在酒吧门口晕倒的事,眼神闪烁,迟疑两秒,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听顾川说,你来给他送东西,怎么没去包厢找我?还是……你去了以后听到什么才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