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即死？”


    柳神茵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听起来是很有攻击力的异能。”


    白莘耸肩，满脸不在乎：“应该吧？”


    因为也只有白莘自己知道这不是异能了。


    随口瞎编出来的东西，又不可能成真，更何况白莘确确实实是没有异能的。


    可惜她们都不信。


    “为什么和你接触的时候我们身上的异常点没有反应？”莫无愁好奇地问。


    异常点是异能者相互确认互相拥有异能的一个数值，同时也是异能者感知周围异常的被动反应。


    白莘点了点脑子，“记不清了。”


    之前白莘说过自己失忆了，虽然不知真假，但她要是不想说，继续探究也探不出些什么。


    莫无愁：“那这个异能要如何触发？”


    白莘对着莫无愁似笑非笑，“这个嘛，你想要试试吗？”


    莫无愁登时毛骨悚然，“算了，我觉得自己无福消受。”


    端看影的人头就知道下场了。


    白莘兴致阑珊地说：“既然都互相知道底细了，那么现在就应该好好制定一下计划。”


    “在那之前，你们有人懂药吗？”


    白莘将白天从地面上顺走的药丸摆在桌面上。


    “药？”柳神茵挑眉看向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丸。


    药丸的苦味冲天，梦魇的血上散发的恶臭都被这苦味给冲刷了个干净。


    白莘寻思着最开始的时候这药的味道也没有这么重。


    随着时间推移，味道变得更加浓烈了。


    孟晶晶上前，拿在手里端详，“我家族之前就靠药物治疗发家，一些药理还是学过的。”


    孟晶晶说着，梦魇便开始慢慢复活。


    “能瞧出来这是什么药吗？”白莘提着斧头径直走向了梦魇，“这药是安夫人从医生那里开给她儿子的。”


    “好，我破解出这药的成分需要时间。”孟晶晶说着就上手拆开胶囊，查看里面的粉末。


    “砰！”


    一声响起，白莘秒了一只刚刚复生的梦魇。


    “你专心就好，其他的不用管。”柳神茵说着，也处理掉一只。


    她抹掉溅到脸上的污血，凝眸看着那梦魇的尸体。


    “它们在从一次次的战斗中，吸收经验还有异能。”


    没看错的话，复生之后，它们就开始用柳神茵的异能，用得很笨拙，初步学习的等级也很低。


    但很麻烦。


    “是这样的，所以神姐怕了吗？”白莘从容以对。


    她处理那些梦魇，就像是在处理自家后花园的杂草一样得心应手。


    “怕？”柳神茵嗤笑一声，“这种只会复制人的玩意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不过一死。”


    白莘满意的眯了眯眼，“很好，有这个觉悟就行了。”


    她们说着便处理掉一轮梦魇复生。


    白莘还挺钟意柳神茵的，这个女人有魄力有能力也有胆色。


    只是柳神茵太聪明了，这么聪明等到时候就必须要处理掉。


    柳神茵跟在白莘的身边不过是为了攻破副本的同时，去挖掘白莘身上的秘密。


    白莘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柳神茵的意图。


    既然柳神茵想挖，就让她挖，能挖出来还能从白莘的手上活着离开，算柳神茵的本事。


    本打算问需不需要帮助的莫愁：“……”


    他看着两人将梦魇搞得满地狼藉，默默撤到孟晶晶的旁边。


    他还是坚守后方吧，避免孟晶晶出差池。


    “喂！你个蠢货在做什么？！”莫无愁念头刚起，就看到孟晶晶居然动嘴去尝药，赶忙阻止，“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孟晶晶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碍事者滚一边去。”


    “有的药气味相似，但是味道一定有差别，不懂药的B级长官别打扰我。”


    莫无愁还是第一次看到孟晶晶这认真样子，后续的话全被堵住。


    莫无愁是很不喜欢孟晶晶的一些态度，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孟晶晶还是有点能力的。


    “想到了！这个药的作用是这个！”孟晶晶将嘴中的药给吐了出来。


    “什么作用？”白莘甩了甩斧头，将上边粘稠的血甩掉。


    “简单来说，这些药都是固神用的，单独拿出来看全部都是用来治疗各种精神疾病的药物。”


    “单独？”白莘一听就抓到了重点。


    孟晶晶点了点头：“这些药合起来的话就容易引起人失神的症状。”


    白莘：“比如双目空洞，梦游的状态吗？”


    “对，就是这样，就有点像人们说的灵魂出窍的状态，表面上看是好了，实际上久而久之就容易造成脑损伤，失忆失语等情况都是轻的，重的话直接变成活死人。”


    莫无愁：“那安夫人知道吗？她给自己儿子吃这种药。”


    “还有……这种药是几十年前的配方，现在我们已经淘汰了。”孟晶晶解释道。


    莫无愁：“那是不是说明，这一家都有问题。”


    “这可说不准哦。”白莘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梦魇慢慢重组的样子。


    柳神茵和白莘是看过日记的，她马上就猜到了白莘的言外之意，“不止这一家，应该是整个小镇都有问题。”


    “不觉得，这个小镇的人有点太真实了吗？”柳神茵想到白天的玩家，还有路上的那些居民。


    以及安夫人和她的孩子，还有她失踪女儿的日记等等。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个碎片，此刻正在集结成一个巨大的画。


    莫无愁点了点头，“确实，我们以往碰到的那些npc都不像这样，那些npc都是设定好的。”


    “有自己的剧本，npc往往都按照剧本走，不会有自己的思想……”等等思想？


    npc是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除非——


    “是活人。”白莘勾唇，“这里的居民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莫无愁和孟晶晶都一悚。


    柳神茵倒是没有多意外，“确实，关于这点我也早有怀疑。”


    npc身上一般带有一些类似于变异体的气息，可是这里的居民并没有。


    “副本里怎么可能会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呢…哈哈哈……真是大笑话，对不对？”莫无愁很想否定这一点。


    很可惜，这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那就说明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因为，一个副本就算是一个伪世界，npc的存在是为了让这个伪世界能运作的不可或缺的零件，换句话说这些npc都源自副本里主宰者的力量。


    正常人在副本中是无法存活这么久也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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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世界有排异反应，而人是无法和伪世界的规则相融合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在副本里待久了会被污染，逐渐变异的因素。


    副本等级越高，就代表主宰者的等级越高，主宰者等级越高就越不依赖于让npc来维持伪世界的运转。


    而主宰者所制作的npc越多，它们自身对于伪世界的掌控力就越弱，本身的力量也越低。


    而这么多活人在这个副本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活人的状态，这就代表了主宰者是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强大的存在。


    因为让活人保持不被污染的状态，也是需要主宰者用自身的力量去控制伪世界的排异现象。


    而它养了这么多活人，不打造一个npc，单用自己的规则怪谈来维持运转。


    “何等的傲慢啊。”白莘无厘头感慨了一句。


    “傲慢？”孟晶晶对这个感慨感到困惑。


    白莘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看着人在自己所执掌的世界里慢慢绝望到麻木遵守臣服它的规则，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它的枷锁。”


    这高高在上，宛若自己就是造物主一般的恶趣味。


    “难道不傲慢吗？”白莘一语双关。


    那双让人心底感到不适的眼睛里流转着难以解读的东西。


    “莘姐，你……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孟晶晶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鉴于她无意间看到了白莘的“真面目”，孟晶晶一看到白莘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


    “嗯？没有啊，我能知道什么。”白莘又恢复了原先那无害的样子，全然没有方才的莫测高深。


    “傲慢……么。”柳神茵沉吟片刻。


    她们没法继续讨论，下一轮的梦魇又复生完毕。


    梦魇这一次每一个都带上了柳神茵的异能痕迹。


    简单说，就是变得难杀了。


    白莘在那一堆梦魇之中依旧大户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的攻击都是简单粗暴，哪里会造成致命伤就往哪里打。


    观赏性不高，但凶残性属实拉满了。


    “喂，孟晶晶我说，你真的没有在白莘身上看到点什么吗？”莫无愁怎么想都觉得孟晶晶对于白莘的敬重太突然太反常了。


    孟晶晶这个人莫无愁还是了解的。


    这个女人极度势力，从来看不起身份地位比她要低的人，刚开始看到白莘对时候压根就没什么反应。


    知道白莘来自中心之后态度马上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要说之前的态度是巴结更多，现在就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恭敬。


    莫无愁觉得，在他和柳神茵不在的期间，孟晶晶和白莘之间一定发生了昔日什么。


    而现在，趁着白莘没心思在她们身上，就是莫无愁逼问的最佳时期。


    孟晶晶被这一问，神经登时紧绷，“什么都没有见到过，你别瞎问，我不知道！”


    莫无愁眯眼，“你这回答很可疑。”


    莫无愁话音刚落，一把斧头直直从他的面前飞过，正巧劈在了准备靠近他和孟晶晶的梦魇上。


    莫无愁看到这一幕心脏差点跳出来。


    死神就这么和他擦肩而过……


    白莘漫不经心的靠近，将斧头从梦魇身上拿下，对着莫无愁眯眼笑道：“要是觉得有哪里可疑，问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