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演出服是统一的，但在队伍里，他是那个最显眼的存在。


    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衣领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在灯光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慵懒妩媚。


    表演的舞蹈分两段，前半段是女舞者，后半段是男舞者，他们跳的舞，节奏简单，都是网络上爆火的那些慢摇舞和手势舞。


    “亲爱的方少爷，你怎么想的？这可人你踏马要还是不要，怎么跑清吧来跳舞了？”


    万子喻看着服务员上酒水，接了一杯，直接灌了，有些不满的对着方无许开口。


    “你踏马有病啊，人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方无许低头，盯着酒杯说话。


    坐在一起的另外几个开口问：“万少口里的可人，不会是叫陈砚书的那个吧？”


    万子喻狐疑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这周新来的，舞跳得得劲，好多人点他陪酒，不过我们想要都轮不到，他自己选人，胡家少爷那晚说给他一万，让他喝一杯，他都不肯！”有个人靠在沙发上，笑着介绍道。


    万子喻依旧盯着陈砚书：“胡家那位长那么丑，他答应才怪。”


    “不是学校贫困生嘛！有钱都不赚，来清吧干嘛？”有人吐槽。


    万子喻将目光收回来，拿起桌上的骰子扔了过去：“他踏马来赚钱的，又不是来吃屎的。”


    “你这么说胡家那位，小心人家打上门来。”刘宝航接话道。


    万子喻：“瞧不起谁呢？老子会怕他？”


    刘宝航笑了笑，歪过头看了眼方无许，方无许面无表情，自顾自在手机上开了一盘游戏。


    随着音乐响起，表演开始，舞台后面的大屏滚动起来，所有舞者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清吧还搞了个排名，打赏最多的排在前面，搞得像直播pk，因为舞者后面还挂了所谓的大老板，二老板！


    万子喻仔细找了找陈砚书的名字，排在第三页，大老板是个女的，二老板是个男的。


    “这可人男女通吃啊？”万子喻感慨了一句，转头看方无许。


    方无许依旧低着头，刚刚重开了一局游戏，有点不正常，因为方无许是他们这群人中游戏玩的最厉害的，开局没几分钟居然‘盒’了。


    同一个卡座上，好几个朋友点了女舞者下来陪酒，按照平常，万子喻早就要那个领舞的下来，喂他酒喝了。


    可今天，他不想了。


    前半段舞蹈很快结束，轮到陈砚书上台了，他站在领舞正后方，因为不太熟悉今天的曲子，要跟着别人才行。


    与领舞错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舞台正对着的卡座上，熟悉的面孔。


    不过，这是他的意料之内，丝毫没觉得意外。


    舞跳得更出众了，屏幕上为他打赏的人络绎不绝，那个女老板一百的红包连着发，紧追女老板不放的是一个男的，不过也是一百的红包。


    万子喻手有点痒，想去碰手机，方无许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嘴硬道：“老子看个消息不行啊！”


    方无许：“老子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个屁！”


    万子喻无语：“那你踏马倒是打赏啊，一会儿可人被别人抢了。”


    方无许继续低头玩游戏，这是他二十分钟死的第八把了：“喝杯酒而已，又没干嘛。”


    “可人是不是眼瞎啊，喜欢你这没情调的王八蛋干嘛！”万子喻一边喝酒，一边看榜。


    没想到，舞没跳完，陈砚书就下去陪那个女老板喝酒了。


    这里所谓的老板，基本都是学校里的学生，那位女老板则是未院大四的学姐，经常在酒吧点男模。


    所以她看着面前的陈砚书，也把他当男模：“把你前面这两杯先喝了，再过来喂姐姐喝两杯。”


    陈砚书没说二话，端起酒杯，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大口喝，酒水从嘴角滑落几滴，顺着脖子，流到了锁骨窝。


    “靠！他真不怕被人盯，这下全扬男的都想上他了。”万子喻侧头看着他修长的脖颈，说道。


    方无许游戏又死了，踢了一脚万子喻的腿：“声音小点，吵到老子了！”


    “神经病一样，”万子喻骂他，“虽然都是‘吧’，清吧和网吧麻烦你分一分。”


    方无许烦躁的关了手机，抱臂看向侧边的卡座。


    陈砚书拿起第二杯继续喝，一样的姿势，也不嫌脖子累！


    “过来姐姐旁边坐，跳舞多累啊！”女老板笑着说。


    陈砚书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眼神，盯着他发毛，不过他不怕，跨了两步，走过去坐下，还没端起酒杯，舞台屏幕上响起一阵鼓掌声。


    这是有老板，一口气打赏到第一位置时候的惊呼声。


    陈砚书看了眼名字：“万小爷”。


    他缓缓起身，向着女老板鞠了一躬，往万子喻所在的卡座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老子给你一万你怎么不选？他才刷了三千而已，老子原以为你只喜欢姐姐宠你，这不你也能选男的嘛！”胡家少爷，胡来来挡住了陈砚书的去路。


    陈砚书礼貌对着他回话：“这位老板的一万，我好像并没有收下。”


    胡来来看着他一点不怕他，生了气，上前狠狠推了一把，没想到陈砚书丝毫没躲，直直跌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从后面被人踹了一脚，接下来便是天旋地转的一顿好打，搞得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到最后才看清是王八蛋万子喻，不过他不敢还手，万子喻家里的实力虽跟他差不多，但他有陆北逸那样的朋友撑腰。


    万子喻看着他那怂样，提着他的衣领：“我警告你，再敢打他的主意，老子把你小二剁了！”


    胡来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一句话都没说。


    万子喻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转身去扶地上的陈砚书，在众目睽睽下，带着陈砚书去了他们卡座。


    方无许自始至终，无动于衷，只是在陈砚书坐到万子喻身旁的时候，拿了杯酒，眠了几口。


    “谢谢！”陈砚书微微颔首，对着万子喻低声说。


    万子喻看着他这副乖样，心跳的热烈：“干嘛又来这种地方，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勾人？”


    “对不起！”陈砚书低声回。


    万子喻一脸：“？？？”


    这家伙是不是被刚才的情形吓傻了！对不起个鬼啊！


    “什么时候下班啊？”万子喻看着他也不说后话了，随口问了句。


    陈砚书抬眸看了他一眼：“万少爷这是要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去嘛？”


    方无许听到这里，一句话没说，起身走了。


    今晚清吧人多，空气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