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


    摩柯心领神会，一脸媚笑，随后，他在王府侍卫的“保护”下，送回了摩府。


    “不愧是掌管凉州盐铁的大掌柜啊！”


    “真是富得流油”


    看着摩柯离去的背影，乾元脸上浮现出一抹狡诈。


    “摩柯，希望你三日后还笑得出来”


    拿钱不办事，这向来是乾元的风格。


    摩柯贪污的都是民脂民膏，理应属于他北凉王府的钱。


    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这没毛病吧！


    “王爷”


    正当乾元思考如何让摩柯等人乖乖交出非法所得时，霍牛火急火燎走了进来。


    “阿牛，何事？”


    “王爷，牛泉要见你”


    乾元眼睛一亮，看来昨晚他被“杀手”吓着了。


    “让他进来”


    霍牛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书房。


    不一会儿，


    牛泉在霍牛的安排下走进了书房。


    “下官牛泉，拜见王爷”


    “牛大人，你找本王所为何事？”


    乾元明知故问，示意他坐下说话。


    牛泉带着感激之情，缓缓坐下，霍牛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


    “王爷，我若是交代了贪污受贿之事，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本王可以以王命免除你的罪行，罪不至死，也不会连累家人”


    等到乾元允诺了，牛泉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是乾元卸磨杀驴，不给他一条生路。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王爷，下官在牛府地下室暗阁内，藏了一份凉州各级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


    牛泉主动坦白了自己罪行。


    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


    牛泉不过在北凉担任了五年知府，联合凉州巡抚、盐铁使、按察使等等官员，贪污金额高达两千万两白银。


    北凉城有四分之一的商铺、宅院都在凉州一众高官亲属名下。


    至于他们在北凉府暗中霸占的土地，更是不计其数，以牛泉的话说，隐瞒土地至少三百万亩，众多牧扬、肥沃土地全部以荒地上报给朝廷。


    北凉的土地丈量都是牛泉亲自操办，全部被他私下记录在一本册子里。


    只要拿到册子，在让欧阳小休带人丈量比对，必然会发现猫腻。


    “牛大人，镇北侯有没暗中参与？”


    牛泉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王爷，文官集体从不与武将牵扯，一群武夫是没资格进入我们的圈子”


    文武自古不合，在大乾愈发明显。


    特别是和平年代，文官更加看不起武将。


    武将大多数是勋贵，胸无点墨，只会舞刀弄枪，在文官眼里中他们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罢了。


    “你们的圈子很伟大？”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古人当官奉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们呢？眼中只有私利，把儒圣的圣言抛之脑后，对得起你们读书立下的宏愿吗？”


    牛泉顿感羞愧，低下了高傲头颅。


    “王爷，牛泉错了”


    “你给我道歉有何用，你要向北凉五十万黎民百姓道歉”


    一席话说得牛泉哑口无言，满脸羞愧。


    “军师，何在？”


    “主公，卑职在”


    在屏风后一直旁听的诸葛无双走了出来，拱手回应道。


    “军师，带领王府侍卫即刻赶赴牛府，找出土地账簿、贪污账簿”


    “是，王爷”


    诸葛无双收起羽扇，带着十几名王府侍卫朝着牛府方向赶去。


    他们刚走出王府，天泉客栈二楼，暗中观察的明月脸色微变。


    “不好，牛泉已经向北凉王投诚了”


    “通知明月楼的兄弟，立马动手，放火烧了牛府”


    “是，楼主”


    手下领命后，立即吹响了笛声。


    “咦！”


    诸葛无双突然停了下来。


    “军师，怎么了？”


    一名侍卫好奇问道。


    “你们听到笛声没？”


    “没有”


    王府侍卫异口同声道。


    “不对，这笛声好像是江湖中的催杀令......不好”


    反应过来的诸葛无双脸色大变。


    “速度赶到牛府，恐将有变”


    王府侍卫陡然提高了脚程，以奔跑之势冲向了牛府。


    “不好了，牛府起火了，快来救火啊！”


    牛府外，妇人、丫鬟们哭哭啼啼，眼睁睁看着整座牛府被火焰吞没。


    “军师，是牛府方向”


    侍卫看着滚滚浓烟冲向云霄，心头一震。


    “找人借水桶，立刻去灭火”


    “是，军师”


    王府侍卫二话不说，挨家挨户借木桶，打好水，拎着木桶去灭火。


    然而，


    火势太大，直到整座牛府被烧光后，火势才停了下来。


    “军师，牛府除了少数女眷，其余人全部葬身火海”


    “我们在案发现扬，发现了桐油的痕迹”


    侍卫找来一个烧焦的木桶，里面还残留着桐油的气息。


    “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一步”


    随即，话锋一转。


    “通知弟兄们好好搜查，发现地下室后，立即通报我”


    “是，军师”


    北凉王府侍卫快速在废墟上查找，发现烧焦的尸体后，统一堆在一起。


    短短半个时辰，他们从烧焦的废墟上找出十具尸体。


    诸葛无双返回王府汇报情况。


    “主公，我们去晚了一步”


    “军师，你......你是何意？”


    牛泉脸色大变，内心顿感不妙。


    “我们赶到牛府时，牛府被人提前放了火，除了女眷外，其余仆人全部葬身火海”


    “什么！”


    牛泉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李福林，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居然害我家人！”


    “啊！！！！”


    愤怒声从牛泉嘴里吼出，整个人处于发狂边缘。


    “冷静”


    乾元手指点了一下牛泉眉心，把他从狂暴中拉回到了现实。


    “王爷，我牛泉要给家人报仇”


    牛泉双目猩红，与李福林等人为虎作伥，没想到他们为了自保，居然杀了他的家人。


    “若真是李福林做的，本王替你做主”


    乾元拍了拍牛泉肩膀，带着众人浩浩荡荡赶赴牛府。


    “老爷！”


    “小牛他被大火烧死了”


    “呜呜呜”


    哭哭啼啼的女眷们看到牛泉回来，一个个肝肠寸断。


    “小牛不会白死的”


    牛泉推开扑来的夫人，带着失落的背影，缓缓走向牛府废墟。


    “小牛，爹来找你了”


    两道眼泪从眼角滑下，牛泉用他那双手在废墟上疯狂刨了起来。


    “巡抚大人，牛府被一把火给烧了，死了十几人”


    “什么！”


    正在青楼听曲的李福林翻身而起，一脸震惊地看着按察使。


    “左大人，是谁放火烧了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