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起身四下一望，店门口一个身影一闪立刻离开了一个带着帽子的人。


    几人立刻跟上，那身影消失在滚梯处，北乐和芽米立刻追了上去，钱璎和郑野对视一眼，俩人飞快跑向上场景尽头另外一侧直梯。


    这个商场他们俩有点熟，能不熟嘛，分手就是在这里的餐厅分的。


    上直梯，人有些拥挤，楼上餐厅里顾客和下白班的员工挤成一团，西餐厅刚与人交接班结束的许莹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外正往里挤的钱璎和郑野，愣了一下，她觉得郑野似是有些眼熟，但随即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手机上显示着“亲爱的”，她要去赴约，其他长得帅气的男孩她不再关注。


    直梯到底，钱璎和郑野第一个反身跑出，绕过大厅，四处望去，眼见那黑衣人压低帽檐急匆匆从滚梯处下来，径直从另一个方向的大门就要出去，俩人追出，黑衣人再回头之时已经发现他们，转身就钻进了旁边一侧的店。


    一楼的店都有外门通往大街，钱璎和郑野忙不迭地从身旁一侧大门跑出去。


    店铺外人来车往，没有黑衣人带棒球帽的身影，身后店铺里，芽米和北乐喘着气跑出来，北乐问：“人呢？”


    钱璎摊手，人跟丢了。


    但随即钱璎猛一抬头看了看那家店，回身往那家店铺里走去。


    店是手机专卖店，稀稀落落的顾客站在桌前查看手机和平板电脑，一个孩子玩着切水果的游戏不亦乐乎，他妈妈不断在催促他离开，附近，一个年轻男孩穿着黑色的卫衣低头玩着手机，一个工装外套大衣的中年男人在收银台结账。


    钱璎左看右看，身后三位队友也随手拿起手机装作试机的样子，钱璎最后走到一个长发女孩的旁边，那个小女孩低头摆弄着试玩机，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卫衣，黑色裤子，一只手插在身前的大口袋里，手臂上还有白色的绷带挂在脖子上，卫衣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她身边一个导购员正在积极与她沟通介绍本机的亮点，她频频点头。


    女孩的卫衣帽子里侧是黑色的。


    钱璎默默走过去，她俩身高差不多，钱璎比她稍高一点，她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旁边的导购抬头抽空顺带用迎宾话术接待了一下钱璎和她身后一起的朋友：“各位看手机吗，最新款折叠屏的，现在商场有活动，买6000反800，全年最低价……”


    钱璎笑笑，摇摇头：“我们找人。”


    女孩拿着试玩机的手抖了一下。


    钱璎继续低头看她，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像坏人，她不像坏人，就显得钱璎几人特别像坏人了。


    导购看了看他们，又低头看了看那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道：“妹妹，你看好了叫我啊，姐还能给你再走个内部折扣。”


    小姑娘的头更低了，导购迅速走开。


    芽米有点狐疑，眼神疑问：是她吗？


    钱璎笑了一下点头，本来她不敢肯定的，只是尝试，但那小姑娘到现在都没抬头看看围过来的四人，显然心里有鬼。


    小姑娘默默放下了手机，转身要走，郑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哇呀一声叫出来，甩开郑野，一头撞进钱璎的怀里，死死地抱住她的脖子。


    钱璎双手摊开，任由她死死抱着自己，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三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几个人都措手不及，本来都想好了下一步怎么追赶她的郑野手就悬在那了。


    再一放手，身侧的试用机被他带落在地上，尽管有防盗绳拴着，仍旧磕坏了一个角落。


    导购员小碎步跑过来，一脸惊恐地问：“摔坏了吗？摔坏了吧，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在我当班的时候呀。”


    北乐：“……对不起，我们赔偿。”


    ……


    商场外树荫下，钱璎无奈地坐着，旁边小姑娘死死缠着她。


    郑野：“下学期生活费一发下来我就把钱还给你。”


    北乐大小姐：“那不重要。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以为跟踪他们的会是李家或者金家派来的人，再或者跟打听污染之境相关，现在闹出来这么一个小姑娘，实在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


    大家七嘴八舌问了半天，小姑娘抬头有些幽怨地看了看钱璎，撅嘴道：“你可不能再突然丢下我了。”


    钱璎傻了：“我……我认识你吗？”


    小姑娘头发蹭了蹭她的下巴，吓得钱璎往后躲。


    郑野的表情很是玩味，钱璎急忙往外推那姑娘：“妹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姑娘再抬头瞪她：“妹妹？你又来。都说了我比你大。”话毕，她也有一点狐疑，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的头发怎么长长了。”


    钱璎肯定她是认错人了。


    “她叫什么？”郑野指着钱璎问女孩。


    女孩瞪他，郑野想来也许是刚刚自己拉她手臂时碰到了她那只吊着绷带的手弄疼她的原因，岂料女孩问他：“你谁啊你？你跟阿洛什么关系？”


    芽米抓了个重点：“你管她叫阿洛？”


    女孩看看钱璎，两眼冒小星星，点头。


    北乐：“她不叫什么阿洛。”


    女孩歪着头看北乐：“你认识她多久了？”


    北乐不语，她们相识不到一周。”


    女孩哧了一声，手臂搂得更紧了。


    钱璎不得不自我介绍，普通一女大学生，从来没见过她。


    女孩犹豫了一下：“你是女的？”眼睛上上下下扫了钱璎一眼胸前。


    钱璎有点沮丧，她虽然身材不那么妙，但也不至于雌雄不辨。


    女孩这才有些松开了手，有些犹豫，但她只犹豫了一秒，随即又勒紧了手臂：“你就是阿洛。这一次你别想躲我。”


    说话间，头上树枝抖动，飞起一群小鸟，叽叽喳喳，稀稀落落下来黑色白色的稀物。


    几个人站起来时怒骂，那是鸟屎。


    “今天是怎么了，倒霉透顶。”


    换个地方边走边问，这才问出来个所以然。


    女孩江晚吟，有个男朋友，说是长得跟钱璎一摸一样，叫阿洛，她对阿洛一见钟情，阿洛也同意与她交往，但交往了没几天就提出分手，躲得远远的，避而不见。


    这套路钱璎熟啊，她一边听一边瞄郑野，问：“处了几天？”


    “两天。”


    晚吟说完，偷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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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本以为几人会笑，没想到几人眼神变得不可捉摸，郑野轻咳掩饰尴尬，钱璎轻叹一口气：“怎么说也是我的二倍……”


    “没有人比我还倒霉了吧，我这短暂的爱情。”说完她又猝不及防地挽住钱璎的手臂，搞得钱璎搞不懂她到底有没有分清自己和那个叫阿洛是两个人的现状。


    “……”说起来，北乐和芽米也在刚见面的时候弄清楚了钱璎和郑野的关系，想一想，俩人都觉得倒霉之人另有其人。


    甩不开晚吟，这姑娘认准了跟定了钱璎，几个人只隐晦地约了之后参加葬礼的行程。


    接下来的几日，钱璎只要从宿舍里出来，就会遇到这个叫晚吟的姑娘等在她宿舍楼外面，一直粘着她，钱璎哭笑不得，她可是一心把感情放在郑野身上，突然出现个小姑娘总粘着她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个晚吟比她还大，已经毕业了，还没找到工作，她整日粘着钱璎跟她一起去上大课，韩幽她们虽然不解，但是尊重。但钱璎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这个女孩在，她就会很倒霉，连带着有时候韩幽几人也沾上倒霉的光。


    然几日以后，芽米开车来接钱璎和郑野参加李家葬礼，晚吟挤着也要上车，像橡皮糖一样甩不掉。


    果不其然，芽米的车半路抛锚。


    几个人站在路边，芽米扶头，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停在路边，驾驶位下来一位穿西装的男士，许是北乐的司机，他彬彬有礼地跟芽米打了个招呼，后排车窗摇下，北乐从里面招呼几人上车，西装男士接过芽米的钥匙，接替她继续处理她的车。


    芽米坐进驾驶位：“如果这次再出问题，我们就走过去。”


    好在这一次顺利抵达，李家出殡在市郊火葬场，排场很大，定的是最大的厅，美晴没来，北乐和芽米受邀，钱璎和郑野以她们二人家属身份一同进入，晚吟很不知趣地一路跟到宾馆馆，站在大厅外面等待钱璎。告别仪式开始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唔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大家轮着绕着棺材做最后一次道别时，几个人都注意到了那一束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短发女孩抹着眼泪，却死死地盯着他们。


    仪式流程走的比寻常人家慢，折腾到要火花时已经太阳高升，按仪式接下来就是给衡哥火化，再之后送到骨灰寄存处，然后大家一起去饭店吃解秽宴，然从大厅里出来之时，很多人等在院子里就有点不耐烦了，等来等去，半天都没有人出来。


    宾客开始有人催促，有身份高贵的近亲长辈便前去火化炉处询问。


    这一边钱璎几个人四处寻找那个黑色连衣裙女孩，大家猜测她就是李家小妹，在不起眼的拐角处拦住她一问，果不其然就是她。


    北乐开门见山，直接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为什么问衡哥死前是否出现什么能力。


    李家小妹闭口不言。


    几人纠缠未果，郑野突然意识到那个缠着钱璎的小丫头不见了，四下望去，殡仪馆大门就在不远处，那个姑娘站在外面，手里捧了五瓶饮料，人似乎正在尝试迈进殡仪馆大门，三番两次后抬头往上看。


    郑野低沉着说：“殡仪馆……可能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