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真相
作品:《春波长逝》 李庭聿调了一队侍卫专门用来护卫姜蔓枝的安全,姜蔓枝慢悠悠的骑马欣赏春日美景,后面跟着一队人,十分累赘,十分不美观。
姜蔓枝调转了马头,朝着李庭聿道:“皇上把他们赶走。”
李庭聿道:“怎么了?这可是朕精挑细选专门保护你安全的。”
姜蔓枝扭过头,声音里透露着不耐烦:“臣妾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还要被这么多人跟着,真是好烦啊。”
说罢加快了马速,李庭聿无奈的笑笑,打了个手势让这些人撤了,姜蔓枝再回头大部队就不见踪影了,她满意的点点头。
“那便让齐云连和林平野跟着你,你们也熟悉,也不紧追着就远远的能护着你便好。”李庭聿道。
姜蔓枝的眼神与齐云连擦过,她淡淡的点点头,一手抓着长弓,一手握着缰绳向深林处走去。
李庭聿放心她的安全,且又被大臣绊住脚,不一会两个人就分散在林野中。
齐云连和林平野一后一前不近不远的跟着姜蔓枝,姜蔓枝面上无甚表情,心下却有些紧张,连耳边的风此刻也格外警觉。
突然利箭划破长空,姜蔓枝迅速俯身趴在马背上,那箭矢刚巧穿过她的发丝,紧接着箭矢如雨向她袭来,死士们破草而出。
身披黑甲的侍卫再不隐藏,飞身上前替姜蔓枝遮挡箭雨,原来陛下并没有真的禀退侍卫,而是让他们悄悄跟着,林平野将姜蔓枝扶下马,谨遵陛下圣令将她誓死护在身后。
深林处的动静还是惊动到了李庭聿,他抛下与他畅谈的大臣,只身策马向林中而去。
待李庭聿赶到时,死侍几乎被黑甲卫解决殆尽,姜蔓枝毫发无伤,两人四目相对,李庭聿正要上前,就见上官清漪拉弓对准了姜蔓枝的脑袋,黑甲卫们几乎是下意识冲到姜蔓枝身前为其遮挡。
上官清漪嘴角扯出一抹嘲意,下一秒她将箭矢方向掉转,犹如闪电般毫不犹豫的放箭。
“李庭聿!”姜蔓枝关心则乱。
那箭头在李庭聿的瞳孔不断放大,他眉宇深深,闪躲的下意识反应还没做出,利箭就被另一支羽箭截断。
是齐云连,他张弓的姿势还未来得及收,额头上冒出劫后余生的冷汗,姜蔓枝的叮嘱犹在耳边,春猎之时,陛下安危恐生变。
上官清漪刺杀失败了,她笑出了声,紧接着整个林子中都回荡着她的笑声。
回到营帐,宋文君面不改色的看着被五花大绑捆缚在地的上官清漪,仿佛这场刺杀跟她全然无关一样。
“皇后,她是你带来的人。”李庭聿目光别有深意。
“惠嫔刚刚已经全招了,她刺杀皇上和宸妃,是为谋逆之罪,按律应处以极刑。”宋文君淡淡道。
上官清漪写下了认罪书,她不仅认下了此次刺杀是她一手策划,更是认下了长公主谋害皇嗣是她在栽赃陷害,因为怕身为长公主前婢女的姜蔓枝报复,所以在此次秋猎设下刺杀她的陷阱。而刺杀李庭聿是她恼羞成怒的举动。
上官清漪此刻已经犯下了牵连整个家族的重罪,但是她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宛若一个疯妇。
姜蔓枝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她面色苍白,指尖微微颤抖,还是没有得到李月情死亡的真相。
春猎刺杀一事大大的煞了众人的风景,于是不过进行了几日就提前回了宫,回宫的路上,姜蔓枝和李庭聿分开乘坐了马车,在没有来时的如胶似漆。
回到京城后,上官清漪被压入大理寺继续审问,姜蔓枝去狱中探望她,两人时隔许久再一次对话。
她仰着头,阳光透过铁栏洒在她的脸上,上官清漪终于没了笑容,门口丁零当啷的声响在告诉她有人来了。
“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有那么多次机会杀我,为什么却始终不对我动手。”姜蔓枝屏退所有人后,直击道。
上官清漪眼睛眯开一条缝,缓缓的转过头,她身体轻飘飘的,旁人对谋逆之罪讳莫如深,而她即使刺杀失败却并未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或对命运的不甘,仿若已经对人间的一切功德圆满。
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真可惜,我们不是朋友。”上官清漪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惋惜,仿佛前些日差点杀了姜蔓枝的人不是她。
“我们永远也不会是朋友。”姜蔓枝神色凝重,不论如何上官清漪间接害死了李月情,姜蔓枝永远不会和她成为朋友。
“也许你不信,我根本没想过要杀你。”上官清漪靠在墙壁上哑着声音道。
姜蔓枝道:“我知道,我甚至知道你要杀的也不是陛下。”
“哦?”
“你要杀的人如今已经全部得手了,平阳公主是第一个,上官家是第二个,或者准确的来说上官喆是你要杀的第二个人,我猜的对不对?”姜蔓枝语气阴冷。
姜蔓枝继续道:“我用计让上官喆提前致仕,就是为了逼你在春猎时动手。”
大周的律法会豁免致仕官员的连坐。
“你真是……”可敬的对手,上官清漪笑了。
“为什么?”既然选择复仇,那么真相便不再重要,真相是留给宽恕者的东西,但姜蔓枝还是想问。
“你知道上官瑾是怎么死的吗?”
她并不等姜蔓枝的答复便继续道:“人人都说我兄长是于战场为国捐躯,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上官瑾是死在行军的路上!”
上官清漪眼角带泪,字字珠玑:“多么可笑啊!他本是为国效力的英雄,可是却因为一个女人,他被害死了。”
“杀他的是谁?是他的父亲!上官喆自私虚伪,懦弱卑贱,先皇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就吓得他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哈哈哈哈……”
此事李月情曾告诉过姜蔓枝,只是没有告诉她上官瑾真正的死因,怕是因为李月情也不知道上官瑾真正的死因。
“长公主又有什么错?”姜蔓枝艰涩道。
上官清漪闭上双目,“她生在皇家她让我兄长爱上她就是错,我兄长他就是个傻子,傻子!他明知道李月情内个贱人注定是和亲的工具,他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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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讨那西北苦寒之地!他活该,他死得好!”
“顺便告诉你一句,李月情不是我杀的,跟她致命一击的另有其人。”上官清漪道。
姜蔓枝看向她,上官清漪已然泪流满面。
“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何苦……”连自己的亲生骨血也能下手吗?姜蔓枝看着她。
“它本来就是个未成形的孽障,刚好可以成为复仇的工具。”上官清漪淡淡道。
“你腹中的……是谁的孩子?”姜蔓枝心中有猜测但不敢确认。
上官清漪挑眉道:“放心,不是陛下的孩子,我流掉的时候李庭聿才知道自己的妃嫔怀了别人的孩子,可不可笑,我本以为他会杀了我然后迁怒整个上官家,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根本不在乎。”
上官清漪对自己腹中孩子的生父避而不答,姜蔓枝叹了口气:“你真是疯了。”
“你也是疯子啊,上官家的连坐有你的功劳,你一开始就猜到我的计划,可你还是利用了李庭聿,他那么爱你,可你却毫不在意他的生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他真的一箭被我射死了呢?”上官清漪语气有些兴奋道。
姜蔓枝此刻才察觉到心中的钝痛有一丝是为了李庭聿,是因为怕失去他的偏爱而恐慌,还是因为利用了他而愧疚?或许两者都有。
她转过身,两人被光影分割成两个地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姜蔓枝向前一步和上官清漪拉开距离:“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小顺子在乾清宫当差将近一年了,李庭聿瞧他聪慧机灵,便时常让他做探听消息和跟踪的任务。
“刚刚就是二人全部的对话了。”小顺子随在乾清宫当差,但干的是探子的活,所以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血无情。”
李庭聿久违的露出了阴鸷的目光,这种如鹰视狼顾般警觉的目光只在他刚刚登基时出现过。
小顺子手心满是冷汗,宸妃娘娘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还是决定要说:“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就不要讲。”
“思来想去,奴才还是要说,一个能够为了给亲人朋友复仇而心甘情愿蛰伏紫禁城的人,绝不会是冷血无情之人。”
李庭聿的双手塌陷在奏章之中,下一秒他甩开手,任由奏疏飞溅:“是了,她宁肯让朕死,也要成全她对别人的情。”
“奴才并非这个意思,皇上应该亲口去问宸妃娘娘,而不是听那上官清漪的一面之词。”小顺子垂着头道。
姜蔓枝回紫禁城的路上被夕阳和春风迷了眼睛,落下几颗泪珠。
长信宫内,烛火幽幽,李庭聿一如既往的等候在大殿内,只是他的脸上充满着陌生和冷漠。
姜蔓枝面色灰败,疲惫又沉默,她喉头干涩,心头拥堵,这种感觉从前从未有过,她望向李庭聿,李庭聿在恨她,想到这那种犹如溺水般的窒息便蔓延开来。
姜蔓枝喘不上气,她想开口叫人,可发出的第一个字便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