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情意
作品:《春波长逝》 尽管齐昀知道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遇到已经成为皇上妃嫔的姜蔓枝,他应该转身就走,他不能像流言说的那般觊觎皇上的妃嫔,可他还是做不到,还是想亲口问姜蔓枝一句。
朱红立柱支撑起的临水连廊将御花园外的山石草木隔绝,姜蔓枝坐在木椅上,刻意留下齐昀对话。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今日就一次性问个明白吧。”姜蔓枝余光已经瞥到了被草木遮挡住的李庭聿,李庭聿没有走过来,而是和惠嫔一起定在原地,姜蔓枝假装没看见。
齐昀眼眶发红,手心颤抖,他攥握成拳压下数日的伤神,还是僭越的问出口:“为什么一定要成为陛下的妃嫔?还有你······”过得好吗?
姜蔓枝打断道:“人往高处走,你齐大人可以成为内阁重臣,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皇上妃嫔。”
齐昀僵硬的面色中裂出一丝痛苦:“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为了······”
姜蔓枝冷面无情的截住这句话:“我就是这样的人,宫中的流言蜚语想必你也略有耳闻,所以你的存在只会让皇上怀疑我,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李庭聿眼神沉静,眼尾发红,嘴角平抿不过多外漏自己的情绪,但上官清漪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潜藏的风暴,她站在李庭聿的身后微微勾起一个唇角。
她好奇的猜测李庭聿接下来会做什么?大概会转身就走然后彻底冷落长信宫吧,或者冲上前去将二人杖杀,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的臣子觊觎自己的女人。
李庭聿阔步走出遮挡住他的山石绿植,出现在二人面前。
惠嫔挑眉跟了上去,姜蔓枝看到李庭聿来了,从容不迫的行礼,四个人就这么矗立在亭子中。
惠嫔莞尔一笑,善解人意道:“陛下,你看蔓枝和齐大人并不避讳着谈话,说明二人并无那些流言蜚语中的私情啊。”
说罢,惠嫔挽上了李庭聿的手臂,作一副亲昵状,齐昀也在陛下来的时候转身行礼,不过在齐昀转过身后,在李庭聿的角度看便是把姜蔓枝护在身后,他在这二人眼里似乎变成了洪水猛兽,这让他很不舒坦。
姜蔓枝的眼睛则是刻意的落在惠嫔挽着李庭聿的手臂上,并皱了皱眉。
李庭聿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侧女子的动作,他只是很理所应当的,很自然的抽开胳膊,推开齐昀,把姜蔓枝扯到自己身边。
“你们在说什么?”李庭聿直接问道,这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了一瞬。
李庭聿就这么急于扯下这块遮羞布吗?惠嫔在心底冷笑。
齐昀道:“回皇上……”
“朕让你说。”李庭聿直勾勾的盯着姜蔓枝的眼睛,不容她退缩。
“嫔妾在和齐大人说,嫔妾对陛下一心一意,齐大人莫要受谣言干扰。”姜蔓枝感觉自己腰上的力道紧了紧。
“好,朕信你。”
齐昀垂下眼眸不看这一幕,只听见李庭聿看着姜蔓枝的眼睛道:“今日你二人之事若传出去半个字,除你之外,在场之人格杀勿论。”
惠嫔的笑容僵在嘴角。
下一瞬,李庭聿把姜蔓枝打横抱了起来,在手上颠了颠,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过往的宫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避让下跪,低垂着头。
姜蔓枝拍了一下李庭聿的肩膀:“皇上,这样不合规矩吧,你快放嫔妾下来。”
“不放!”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狼崽子,姜蔓枝噤了声,李庭聿此刻的眼神写满了对她的控诉,像是在说,你这个狠心,薄情,负心的女人!
姜蔓枝被一路抱回了长信宫的寝殿,李庭聿轻拿轻放把她放在榻上,然后背过身去顿了一两秒,就要愤愤的离开。
“皇上!”姜蔓枝下意识叫住他。
李庭聿眼波一转,他冷哼出声,转过身去,欺身而上,扣住姜蔓枝的脖颈,吻了上去。
姜蔓枝眼睛骤然瞪大,其实只是蜻蜓点水,但已经足够让她惊愕了,她感觉很奇怪,有种被偷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李庭聿闭上眼睛用额头抵住姜蔓枝的额头,两个人炙热的气息交换着,良久李庭聿冷静下来道:“以后不准你跟齐昀见面,否则我就杀了他。”
姜蔓枝轻轻和他拉开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道:“皇上怎么杀一个无辜之人泄愤呢?”
“他无辜吗?企图勾引朕的嫔妃,杀他一万次都是轻饶了。”李庭聿道。
姜蔓枝轻笑出声:“我竟然不知道齐大人有一万条性命可以给皇上杀着玩。”
李庭聿冷哼一声撇过头,姜蔓枝抿抿嘴像惠嫔那样挽上李庭聿的手臂,道:“皇上后宫有那么多女人,嫔妾都没说什么·····”
李庭聿一听此话,心下松动,但还是撇着头不看姜蔓枝,然后生硬解释道:“朕没碰过她们······”
“皇上说没碰过她们?”姜蔓枝神色僵住,李庭聿没碰过后宫的女人,那惠嫔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李庭聿没有注意到姜蔓枝的神色继续道:“朕在登基之时不过弱冠,未来得及娶妻,登基之后为了应付那帮大臣才有得皇后和后宫妃嫔。”
李庭聿当上皇帝,每日想的都是如何铲除裴党,对于儿女情长毫无兴趣,至于为了繁衍子嗣要做的那档子事,李庭聿自视甚高,想来觉得那事是低俗欲望的驱使,尤其当看见几个跟自己争夺皇位的兄弟们热衷和沉溺于此时,例如令他厌恶的李庭俨,他就是更是觉得粗鄙不堪、嗤之以鼻。
李庭聿觉得只有畜生才会被性驱使。
并且他对那些后宫脂粉毫无培养感情的兴趣,那些大臣喜欢送,就让他们送吧,跟他有什么关系。
裴炎清被铲除以后,李庭聿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西北和西南的边境,他要做的不是像先帝那样的守成之君,而是要当开疆拓土的千古一帝。
“皇上,惠嫔曾经有过您的孩子。”姜蔓枝试探性的道。
李庭聿嗤笑出声:“你与她关系不是甚好吗?怎么她没告诉你,她入宫以前就已经有孕了吗?”
惠嫔被皇后邀请至钟粹宫,惠嫔面对皇后全然没有好脸色,皇后并不恼怒,而是笑着道:“惠嫔,这次你失算了。”
惠嫔冷冷的看着宋文君,眼底带着嘲意,似乎在说宋文君真是虚伪:“自然是不比娘娘,一招借刀杀人,玩的真好。”
宋文君喉间溢出笑声,她捂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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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嫔可是心甘情愿?”
“自是心甘情愿,才叹服娘娘。”惠嫔冷哼。
宋文君收敛神色,弯着唇角继续道:“你我本质上要杀的人是一致的,何来利用一说?你为你兄长和爱人报仇,我为我父亲报仇,我们这是合作啊。”
惠嫔眼神眯了眯,没想到宋文君这般无耻:“娘娘借我的手,就把李月情杀了,您真是干干净净,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借我杀姜蔓枝?可惜,你低估了皇上对她的感情。”
说罢,惠嫔阴冷一笑,宋文君面色僵住,似是被她戳到痛处,她确实未见过李庭聿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若是一时的新鲜感也就罢了,若是······那就必须铲除。
李庭聿自然不觉得姜蔓枝有别的心思,只当是因为他有别的女人令姜蔓枝不开心了,本想软下态度,斟酌几番,话到嘴边又成了阴阳怪气:“你跟齐昀可是真前情未了。”
姜蔓枝收起思绪,转了笑脸凑近道:“皇上明明知道真相,还要在这里质问嫔妾。”
“什么真相?朕可不知道。”李庭聿拉开距离,隔绝姜蔓枝喷在他脖颈的气息。
“嫔妾入宫以前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女,齐大人身份再怎么低微也是寒门子弟,哪能跟嫔妾攀上姻亲啊。”姜蔓枝微微歪着头道。
李庭聿确实知道:“你跟他婚约是假,不代表你二人之间没有私情。”
姜蔓枝愤愤的哼声,转过身体背对着李庭聿:“原来在陛下眼里嫔妾就是这样一个人。”
李庭聿余光撇过去,怕人真生气,转过身软下声道:“那你今日碰到他为何不转身就走?”
姜蔓枝道:“如果转身就走,岂不是更显得心虚,嫔妾坦坦荡荡才会直面齐大人。”
姜蔓枝“啧”了一声,又转过来,意味深长道:“皇上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皇上吃······”醋
李庭聿捂住她的嘴,不给她巧言令色的机会,而是道:“朕是天子,朕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朕的女人,就算是朕不喜欢的女人,入了后宫就不准三心二意。”
姜蔓枝心底嘲笑,那你怎么不介意惠嫔肚子是别人的孩子?不过她还没胆子说出这句话,李庭聿目前也只不过是对她有三分好感与新鲜感,她需要拿捏住这几分情意,然后不动声色的走进他的心里,把三分变成十分。
李庭聿说罢就下了榻,准备要离开,姜蔓枝再次叫住他。
“皇上,你真的要走吗?今日可是人人都看见你来了长信宫,如果你这么快就又要走,这流言蜚语指不定要怎么传。”姜蔓枝道。
李庭聿停住脚步,就听姜蔓枝接着道:“我知道皇上不喜欢我,皇上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才救我性命,让我入宫为妃躲过皇后的惩戒。”
李庭聿喉头滚动,他还是忘不了那日在乾清宫的场景,姜蔓枝跪在殿上,抗拒入宫,甚至不惜落泪。
所以李庭聿知道姜蔓枝不爱他,如今所有的话术都只是她身为帝妻的责任。
姜蔓枝犹豫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了李庭聿的腰身,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既然入了宫,嫔妾愿意尽妃嫔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