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作品:《她不想再做掌心娇》 沈卿往回走,回程的路是人烟渐多,灯火通明,她往前走,昏暗的郊外都落在她的背后,她又走回这虚假繁荣的酒楼周围。
小二坐在柜台后正理账,他拧着眉,似乎对账目不满,而他身旁站着的男人像被教书先生抽查的孩子,紧张又局促地立在一旁。
沈卿心中一动,主动走去:“楼上雅间可还有空?”
小二对她印象深刻,立刻放下账本切换回热络的笑脸:“有空的,姑娘我带您上去。”
沈卿跟着他上了二楼,又道:“二楼还有些吵,上三楼吧。”
小二有些犹豫:“姑娘,三楼没位子了。”
“是吗?”沈卿说着就继续往上走,“那上四楼。”
小二一惊,连忙追上拦住她:“姑娘,四楼不对外的。”
他忙要挡在她身前,沈卿顺势抓住他手腕将他往前一拉,又折在背后,一下便反剪了他的手。
“何清许在四楼是不是?”
小二痛得要喊,却被沈卿用刀鞘捂了嘴。
“点头,或者摇头。”
小二下意识地摇头求饶,紧跟着又点头,沈卿失了耐心,手上愈发用力,小二痛得要踮起脚,忙重重点头。
沈卿手一松,将他推开。
小二咳了两声,还在颤抖却忙挽回道:“姑娘,其实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个打杂的。”
沈卿走近,温柔地笑了:“不,你很能干,揽客查账都由你来,你胆子也很大,被我这样对待还敢说谎,何清许肯定是重用你的。”
大发慈悲地说完这些,沈卿猛地一挥刀鞘将人打晕,拖着他上了四楼才松手让他躺在长廊一侧。
如此,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人发现不对。
她向里走去,手握在剑柄上,步伐沉稳无声息。
迈过转角,屏风门半开,她正与屋内的人对上视线。
屋内整洁明亮,靠墙相邻放着两个高大的檀木衣柜,正中间摆着一圆形木桌,只有一个凳子,坐在那人身下,看来她并不准备招待客人。
没有掷来的飞刀暗器,没有醉人的迷香毒雾,周围很安静,似乎沈卿只是来赴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晚间小酌。
她走进屋内,关上门。
这下,便更是寂静,静到什么细微的动静她都能听清,比如屋内第三人的呼吸声。
“何清许呢?”沈卿先开口。
面前人笑意更胜,旋即直接笑出声来:“沈卿,你第一句话居然问他,哈哈,孝女怎么不先关心自己老爹?”
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沈氏的真千金,同时也是加害沈氏的帮凶——阿念正独自坐在屋内。
沈卿被调笑了也不恼,只垂下眼:“阿念,这是你真名吗?”
沈卿对她的态度始终很模糊,她虽决定从阿念入手查起,但真面对上她,沈卿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其实心里仍在期盼二人之间有着可以化解的误会,不至于让自己太为难。
阿念却没有要聊天的意思,她很警惕,夹枪带棒道:“你问的问题好好笑,其实我的本名该是沈卿。”
此刻,意识到没有办法交流,沈卿没再犹豫,拔了刀。
她原本便准备将何清许绑了拷问一番,反正她本就是律法之外的罪臣之女,现在只不过换了拷问对象而已。
阿念却推开窗转身就要走,沈卿直接飞身上桌,没有留手,锋利的刀剑擦过阿念的裙摆,将尾部直接撕开一道燕尾。
阿念落到临近房屋的屋脊上,回过头望了望自己的裙摆,明显瞬间恼怒了:“沈卿,我改主意了,便与你对一场,你出来吧。”
沈卿却后退了两步,缓缓笑了,笑里带着明显的恶意:“你还是太急,真是沉不住气。”
她退到衣柜旁,剑刃指在衣柜门上,手腕微动,剑刃在衣柜门上敲了三下,如同一个礼貌的访客。
阿念还在装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样子,可“吱呀”一声,衣柜门已经从内被人推开了。
何清许颤颤巍巍,缓慢且小心地爬了出来。
“蠢货!”阿念没忍住骂道。
这下是沈卿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顾言玉的人也不是各个都不怕死的。”
她一转剑身将刀横在何清许脖颈前,他的呼吸一下更重了,整个人直要往后缩,差点又钻进衣柜里去。
阿念立刻蹬地又飞身回屋,沈卿本以为她会顾及何清许这个人质,谁知道她丝毫不在意,抽了飞刀便挥来。
沈卿不得已立刻提剑挡下飞刀,自然也顾不上力,何清许的脖颈便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如溪流一般溢出。
他惊叫一声,趁着二人缠斗,捂着自己的脖子哆哆嗦嗦地就要往外爬。他刚爬到小二旁边,烛火昏暗他看得不清,还以为人死了,终于吓得尖叫出来,扯的伤口撕裂得更严重了。
“你这样下去,酒楼别想再开了!”沈卿头也不回,只好心般提醒他。
他那混乱的脑海里终于来了根定海神针,虽是怕极了,但他也没再往下爬,只又远离了小二,紧紧缩在对角角落里。
阿念看着他简直气结,一时分神,被沈卿掐住手腕丢了刀。
沈卿将她拉近,迫使她仰望自己:“好了,接下来我让你骨折一处,你便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阿念涨红了脸,虽丢了刀,另一只手仍不死心地握拳要挥向沈卿,却被沈卿用刀背轻松挡住了。
“你想让我用砍断你的四肢来交换你的答案吗?”
“你休想!”阿念感觉自己被狠狠羞辱了。
见她这般负隅顽抗,沈卿却不知为何好心情地笑了,她问:“你怎么就一个人?”
顾言玉从前宝贝阿念的出生,生怕她出事,毕竟她确实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因而她先前也鲜少实战,至于此次外出,她自然也不可能是独自行动。
阿念没回答,她此刻被逼急了,竟爆发出潜力来。
她做了断手的准备,重心放低,扭身踢向沈卿的小腿。沈卿没料到她对自己这么狠,忙松了手,稳住身形向后退去。
再抬眼,阿念已跳上窗台,整条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她最后恶狠狠瞪了沈卿一眼,转身跳了下去,消失不见。
沈卿望着空荡荡的窗台,望着窗外如墨浓黑的夜,心里竟没有半点激动,也没有报复的快意。她没有追出去,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若阿念有帮手自己会很难办。
一口气梗在胸口,沈卿在心里默默对自己重复那句话,那句她对裴云程说过的话:命运之于众生,雷霆雨露均是恩。
她平复片刻,转身,走向何清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歹是久经商场精通人际的富商,他此刻已冷静下来,既已不见刀剑血光,还不至于颤抖。
何清许捂着脖子站起来,他心里发怵,加上脖子上的伤,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你竟然挺年轻的。”沈卿有些惊讶,他看着似乎就比自己大了几岁。
何清许眼睛眨巴了两下,算是点头的意思。
“好,我们开门见山。”沈卿转身走到还在昏迷的小二身旁,将剑架在他颈边,“你可以有一次试探的机会,而我会杀了他向你证明我真不好说话。”
“他或许能成为我杀的第一个人……”话说到一半,沈卿觉得这似乎不是唬人的话,便补充道,“在云栖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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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许似乎真被她唬着了,下意识摇头,紧跟着怕沈卿误会,他还是开口道:“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生意人。”
他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沈卿抬手打断他,道:“山上有什么?”
“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山我都不知道!”
“王壮苗的老母是你杀的?”
“不是我,我真一无所知!”
沈卿失了耐心,她彻底冷下脸,故意将动作做得夸张观察着何清许的表情,她抬手,剑迅速斩下,全程何清许连眼都没眨一下。
“你……”他终于露出马脚,奇怪地看着沈卿。
沈卿的剑刃砍进了小二耳旁的墙面,堪堪悬停于他的鼻尖。
“何清许,为什么你听到王壮苗母亲的死亡时一点都不惊讶?”
“为什么明知道我可能杀了他,还一直挑衅我?”
“你这样的人说是奸商倒不奇怪,可你偏偏不赚钱地做酒楼生意,为什么?”
他们的动静不小,此刻小二终于悠悠转醒,只是后脖的疼痛使得他一睁眼便痛得龇牙咧嘴。
待看清面前悬着的剑刃时他更是吓了一跳,后脑咚得一声撞上身后墙面,声音听得人牙齿发酸。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四处打量,第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斜对面的何清许。
他下意识叫出了声:“哥。”
“哥?”沈卿有些惊讶,视线在二人身上打转。
一家酒楼兄弟共同经营自然不奇怪,可这小二只穿着朴素的粗布麻衣,时时刻刻在一楼忙得热火朝天,而何清许却穿着云缎锦衣,独坐高楼品茶会友。沈卿并无兄弟姐妹又鲜少社交,对如此差异便感到惊讶。
何清许的脸色瞬时变得比先前更难看,艰难道:“庶妹而已。”
沈卿又是一惊:“女的?”
她原以为小二只是太年幼,身体尚未成熟才显得娇小清秀,原来是个女的。
兄妹俩没人回应她的惊讶,但何清许似乎突然转了性,先前的恐慌在他脸上淡去:“姑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卿沉默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半句。
“你怎么一个人来?”
沈卿蹙眉,知道他指的旁人是裴云程,却不懂为何突然提起裴云程。
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凶狠,她冷道:“抓你,杀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太可惜了。”何清许说着,缓步向前,“你这一条罪臣贱命换我这条富贵命,我太亏了。”
话落,他斜睨一眼瘫坐在地上一无所知的庶妹,到此,话里竟没有更多情绪,只是有些无奈:“你啊。”
沈卿察觉到了不对,何清许已走到敞开的门前,而屋内,门后正对着阿念离开时撞开的窗户。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可当脖子偏过去时脑子也反应过来了。
来不及,这样是来不及的,她不该下意识去验证自己的预感,她本该立刻相信自己的预感并行动的。
一支利箭已从窗外射出,沈卿只看到一闪而过消失的黑影,原来刚刚一直有人躲在窗外檐下,自己竟没有察觉。
她的眼瞳紧追着射来的利箭,意识快于实际导致她虽然想行动却来不及。
难怪阿念并不顾及何清许的安危,他们本就想杀了他栽赃给自己,栽赃给裴云程。
何清许在当地正是最有威望的时候,怕他难以控制,就正好用他的死彻底坏了裴云程的名声,逼他们离开。
沈卿这下终于确定,裴云程要查的粮价异常一事确与沈氏有关,甚至确与顾言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