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避无可避的牺牲

作品:《团宠社恐在杜王町当军师【JOJO】

    来了!


    就是现在!


    就在浅見哲一那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上,即将要露出那个充满了胜利者优越感的、病态的笑容时,就在他即将要对他身后那个如同神明般强大的替身,下达那个可以“购买”掉这个世界上“最强”男人的生命的、致命的指令时——


    “——嗡嗡嗡嗡嗡——!!!”


    一阵极其突兀的、尖锐的、充满了高科技感的震动和鸣响声,毫无征兆地,从那个即将踏入他“射程、高大的白色身影的衣袋内,疯狂地、歇斯底里地,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盆冰冷的、带着冰渣子的脏水,兜头浇在了浅見哲一那颗已经被狂热和自大所彻底占据的、滚烫的大脑上!让他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充满了胜利意味的指令,硬生生地、尴尬地,卡在了他那干涩的、充满了欲望的喉咙里!


    他看到,那个高大的、白色的身影,停下了他那沉稳的、如同节拍器般精准的脚步。


    他看到,那个男人微微地、蹙了一下他那如同刀锋般锋利的眉毛,然后从他那身雪白的、一丝不苟的制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外壳由坚固的黑色碳纤维打造的、正在疯狂震动和鸣响的……


    卫星电话。


    浅見哲一的大脑,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片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丝不安的空白之中。


    电、电话?


    在这个时候?


    怎么会……?


    而空条承太郎,则只是沉默地、低头看着手中那个正在疯狂震动和鸣响的、属于SPW财团的、最高加密级别的卫星电话。


    当他看到屏幕上所显示的、那个充满了不祥意味的来电人姓名时,他那双总是如同深海般平静的、古井无波的眼眸,猛地、急剧地,收缩了一下!


    来电人:川尻早人


    一股如同毒蛇般的预感,瞬间就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代表着“接通”的按钮。


    “——承太郎先生!”


    电话那头,立刻就传来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属于那个年仅十一岁的、早熟的少年的声音。


    那个声音,虽然因为极度的惊惶和悲痛,而显得异常的沙哑和颤抖。


    但那声音里所蕴含的、那种属于天才的、绝对的理性和条理,却依旧像一把锋利的、削铁如泥的宝剑,穿透了那层厚厚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伪装,精准地、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那颗在瞬间就变得冰冷如铁的心脏!


    “——悠姐姐他们……已经遇害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在绝对零度的、死寂的宇宙空间中,突然爆炸的、质量无穷大的超新星!


    那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的冲击波,瞬间就将承太郎那片总是如同万年冰山般坚固和冷酷的意识之海,给彻底地、毫不留情地,掀起了足以颠覆一切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惊涛骇浪!


    他那高大的、如同山峰般沉默的身体,在听到这个噩耗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刺骨的、名为“愤怒”的黑色火焰,从他那颗属于乔斯达家、充满了黄金精神的心脏最深处,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出来!


    那股火焰,瞬间就将他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深邃的眼眸,给彻底地、完全地,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致命的、充满了杀意的血红色!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像只胆小的小仓鼠一样,用一种充满了敬畏和害怕的眼神看着他的、麻烦的、却又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他带来“惊喜、白发的、娇小的……远房表妹。


    那个……总是那么高傲、那么不可一世,嘴巴毒得像淬了毒的匕首,但却又拥有着足以被称为“天才、强大的替身能力的、麻烦的、却又在某些时候异常可靠的……绿发漫画家。


    他们……


    死了?


    一股强烈的、充满了自责和悔恨的、如同刀割般的剧烈痛楚,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痛了他那颗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情感的、坚硬的心脏。


    ……是我……


    ……是我的错……


    如果……如果我没有让她去参与这些危险的事情……


    如果……我能再谨慎一点……


    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愤怒,更没有时间去自责。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这个团队里,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他用他那属于最强者的、钢铁般的意志,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就将那些所有足以让他变得软弱和冲动的、无用的负面情绪,都毫不留情地,压回了他那颗绝对理性的心脏最深处!


    然后,他听到了早人接下来说的话。


    “……有新的规则系敌人!能力与‘金钱’或‘财物’有关!可以通过支付‘代价’,来强制性地‘购买’目标的某种‘概念’!比如……‘生命’!”


    “……滨海别墅区的骚乱,是调虎离山!银行的抢劫案,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以‘钱’为‘燃料’,来强化他的替身!”


    “……悠姐姐的推断是,他的最终目标,是去‘购买’掉SPW财团特制牢房的‘坚固’属性,然后……救出吉良吉影!”


    “……承太郎先生!为了拯救悠姐姐他们,为了阻止那个最坏的结局发生,我也许需要……”


    早人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他没有说完,他也不敢说出来。


    但是,空条承太郎,已经完全理解了他那句话背后所隐藏的、那个充满了悲壮和决绝的、疯狂的含义。


    ——早人,他可能会在某个最关键的时刻,主动地、用自己的生命,去触发“败者食尘”!


    然后,利用那倒流回来的、唯一的一次“读档”机会,来为他们创造出那一线生机的、最后的“可能性”!


    这是一个……何等有勇有谋,却又……何等残忍的计划啊!


    “……我知道了。”


    承太郎缓缓地从自己那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痛而变得有些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这三个字。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冰冷得……仿佛连空气都能冻结。


    “但是,承太郎先生!” 电话那头的早人,似乎也从巨大的悲痛中,强行地冷静了下来。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属于“战略家、绝对的理性和决断!


    “请您……绝对不要挂断电话!”


    “我需要您!我需要您在接下来的战斗过程中,通过言语,将您所能看到、所能听到的、关于那个新的敌人的所有相关信息,都告诉我!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包括他的外貌、他的替身能力、他的行动方式、他的性格弱点……所有的一切!”


    “因为……” 早人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坚定和响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属于“黄金精神、强大的力量!


    “——只有这样,在下一次的‘轮回’里,我才能将这些宝贵的情报,通过悠姐姐留下的‘密码本’,传递给‘那个时候’的、还活着的悠姐姐!然后,由她,来制定出那个……真正能够打破这个死局的、完美的作战方案!”


    死寂。


    电话两头,都陷入了长久的、充满了悲壮和决绝的死寂。


    过了很久,很久。


    承太郎才缓缓地抬起了他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沉重的阴影所笼罩的脑袋。


    他那双已经彻底被冰冷的、致命的杀意所染红的眼眸,缓缓地,抬起,然后,穿透了那片充满了欺骗和罪恶的、深沉的黑暗,精准地、毫不留情地,锁定在了前方那个阴暗的、充满了恶臭和绝望的、小巷的入口处。


    “……呀嘞呀嘞daze……”


    他用一种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却又充满了无尽的、冰冷的愤怒和杀意的声音,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对着电话那头,那个正在用自己的生命,和他一起,进行着这场豪赌的、年仅十一岁的“战友”,用他那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魔王的审判般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知道了。”


    “……那么,早人。”


    “——战斗实况解说,现在开始。”


    说完,他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那个充满了不祥气息的、阴暗的小巷里。他那双已经彻底被冰冷的、致命的杀意所染红的眼眸,像两台最高精度的、拥有着热成像功能的军用扫描仪,开始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绝对客观的方式,将他所能看到、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转化成了一段段简洁、精准,却又充满了压迫感的信息流,通过那支小小的、充满了高科技感的卫星电话,源源不绝地,传递给了那个位于“安全屋”里的、整个团队唯一的“大脑”。


    “目标,一人。”


    承太郎的声音,冰冷而又平稳,不带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他不是在面对一个刚刚才杀害了他三个同伴的、拥有着无解能力的、强大的未知敌人,而只是在陈述一份枯燥乏味的、关于某种深海未知生物的观察报告。


    “男性,三十岁左右,身高约一米七五,体型瘦削,黑色短发,衣着……寒酸。”


    在说出“寒酸”这个词的时候,他那冰冷的语气,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停顿。


    电话的另一头,杜王大饭店那间安静得有些过分的豪华套房里,川尻早人正跪坐在地毯上。他那双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情感风暴而红肿不堪的漆黑眼眸,此刻正死死地、一动不动地,锁定在面前那本来自于悠的,摊开的、封面印着可爱小猫图案的记事本上。他手中的自动铅笔,正在以一种近乎疯狂的、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速度,在那洁白的纸张上,飞快地、却又异常清晰地,书写着。


    他将承太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迅速地、本能地,进行着最精炼的删改和缩句,将它们转化成了一串串便于分析和检索的、充满了逻辑性的“关键词”。


    敌1:男,30±,175cm,瘦,黑短发,衣着贫穷。


    “替身,人形。” 承太郎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冰冷地传来,“通体呈……耀眼的金色。外形……很浮夸。脸上有美元的符号,胸口的位置,有一个类似于老式老虎机的构造。”


    替身:人形,金色,脸部$,胸口老虎机。


    早人的笔尖,在纸张上划出了“沙沙、急促的声响。


    他知道,这些信息,虽然看起来很基础,但却至关重要。


    因为敌人的外形和替身的特征,往往就直接地、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也是最强烈的“欲望”。


    美元符号……老虎机……


    能力核心:金钱/财富/赌博/投机。


    “初步判断,其能力,与‘金钱’或‘交易’有关。” 承太郎的声音,印证了早人的推断,“悠在最后的短信里提到的‘强制购买’,应该就是他能力的核心规则。这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规则系替身。”


    能力:规则系。


    关键词:金钱/交易/强制购买。


    早人一边飞快地记录着,一边飞速地分析着。


    他知道,因为这些情报,都不涉及吉良吉影本人,所以,他甚至都不需要去启动悠姐姐留下的那套复杂的“漫画密码本”加密协议。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将这些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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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文信息”,都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因为这些,都将成为下一次“轮回”里,悠姐姐制定出完美作战方案的、最关键的、也是最基础的“数据源”!


    就在这时,巷口里那个一直沉浸在“胜利狂热中的浅見哲一,似乎也终于从承太郎那突如其来的“电话粥”行为所带来的困惑中,回过了神来。他看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打着电话的、高大的白色身影,他那张苍白而又瘦削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个充满了病态的、扭曲的笑容。


    呵呵……还在打电话?


    是在……向同伴求救吗?


    没用的……没用的!


    在我这无敌的‘Money Talk’面前,无论你叫来多少帮手,都只不过是为我增加一些可以用来‘购买’的、新的‘商品’而已!


    “吉良先生……” 他对着那张漂浮在他肩头的、充满了怨毒气息的宝丽来照片,用一种充满了谄媚和自信的语气,轻声说道,“看来,这个所谓的‘最强’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嘛。他现在,已经被吓得,只敢站在原地,打电话求救了。”


    “不要大意,哲一!” 照片里的吉良吉广,用他那充满了凝重和忌惮的、苍老的声音,厉声警告道,“空条承太郎这个男人,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冷静,往往就是他即将要爆发出雷霆之怒的、最危险的前兆!快!不要再给他任何机会!立刻!用你最强的力量,将他彻底地‘购买’掉!”


    “是!吉良先生!”


    得到了“神指令,浅見哲一那颗本就因为狂热而变得有些不清醒的大脑,在这一刻,更是被注入了一股充满了“必胜”信念的、强大的催化剂!


    他不再犹豫!


    他猛地从那阴暗的小巷里,冲了出来!


    他那瘦削的、如同竹竿般的身体,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扭曲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他身旁,那个散发着万丈金光的“Money Talk”,也如同一个忠实的、强大的守护神,紧紧地、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


    “目标,开始移动了。”


    承太郎那冰冷而又平稳的声音,依旧在通过卫星电话,清晰地、准确地,传递到早人的耳中。


    “他从巷子里出来了。速度……不快。看起来,对自己替身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敌1:移动。速度:慢。心理状态:极度自信/自大。


    “他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承太郎的眼眸微微眯起,那双被杀意染红的眼睛,像两台最高精度的雷达,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正一步步向他逼近的、瘦削的男人身上,“他在……观察我?不,他是在……享受?享受猎物在临死前,那无力的、充满了恐惧的挣扎?”


    行为模式:享受虐杀过程/有表演型人格倾向。


    “他身后的替身,胸口那个老虎机……” 承太郎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充满了凝重的变化,“……上面的图案,在变化。”


    替身变化:胸口老虎机图案改变。


    早人的笔尖,猛地一顿!他知道,这一定就是这个替身发动能力时,最关键的“前兆”!


    “图案是……三个‘7’。” 承太郎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标准的‘JACKPOT’。看起来,他似乎认为,自己已经……赢定了。”


    能力发动前兆:老虎机图案变为‘777’(JACKPOT)。


    “他开口了。”


    只见站在承太郎面前不到十米处的浅見哲一,那张苍白而又扭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怜悯和嘲讽的、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般的笑容。


    “空条承太郎……” 他用一种充满了胜利者优越感的、咏叹调般的语气,缓缓地说道,“你的生命,我‘购买’了。成交价……就用我刚刚才从中央银行里‘购买’来的、那一千亿日元的现金,来支付吧。”


    “——Money Talk!最终交易(Final Deal)!”


    “能力名,‘最终交易’。” 承太郎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发动条件,似乎是需要口头宣告‘交易对象’和‘交易标的’。代价是……一千亿日元?”


    能力名:最终交易(Final Deal)?发动条件:口头宣告。代价:1000亿日元。


    “呀嘞呀嘞daze……” 承太郎看着那个已经彻底被金色的、不讲道理的“规则”之力所笼罩的、强大的敌人,他那双冰冷的、充满了杀意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丝“有趣”的情绪。


    “……用一千亿日元,来买我的命吗?”


    他对着电话那头,用一种轻得几乎听不见的、仿佛在自言自语般的、充满了黑色幽默的语气,低不可闻地,说道。


    “……早人,你记一下。”


    “……我空条承太郎,好像……还挺值钱的嘛。”


    话音未落,一股比之前悠和露伴所遭遇的,还要强大一百倍、一千倍的、足以将整个空间都彻底扭曲的、绝对的“规则”之力,如同最猛烈的、足以吞噬整个宇宙的金色海啸,瞬间就将他那高大的、如同山峰般沉默的身影,彻底地、毫不留情地,淹没了。


    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那片金色的、充满了铜臭味的、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的、最后的一瞬间,他缓缓地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抬起了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然后,对着前方那个正在狂笑着的、可悲的、渺小的敌人,轻轻地、优雅地,压了压自己那顶雪白的、一尘不染的、象征着他那永不屈服的、骄傲的灵魂的……平顶帽。


    “嘟——”


    电话,被切断了。


    空条承太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