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连环杀人案”这几个字,还是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了悠那根脆弱的神经上。她的小脸“唰”地一下又白了几分,身体也下意识地向由花子的方向缩了缩。


    由花子感觉到好友的恐惧,伸出手,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握住了她那冰冷的小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和力量给她一些支持。


    悠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将脑海中那些可怕的画面——电车上那只冰冷的手,矢安宫重清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以及吉良吉影那充满了杀意的怨毒目光——都强行压下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必须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警察,这样才能将那个恶魔彻底地绳之以法,才能保护好早人君,保护好大家。


    她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那股属于仗助君的、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记忆里,像一束温暖的光,驱散了她心中一部分的冰冷和恐惧。


    是的,她不是一个人。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红肿的眼眸中,虽然依旧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消除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超越了恐惧的、冷静而坚定的光芒。


    “是。” 她开口说道,声音虽然依旧有些沙哑,但却异常清晰和稳定,“警察先生,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她努力让自己那颗因为各种复杂情绪而变得混乱不堪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将那些充满了奇幻与诡异色彩的“替身”战斗,用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合乎逻辑的方式,重新进行编织和梳理。


    “事情,要从我刚转学到杜王町的那天说起……”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稳,像一条在黑暗中缓缓流淌的小溪,将那段充满了恐惧和危险的经历,娓娓道来。


    她没有说在电车上,那个男人是如何困住了她的手,只是详细地描述了那只手异于常人的、如同艺术品般的触感,以及他身上那股独特而又浓郁的、名为“乔治勋爵的悲剧-潘海利根”的香水味。她强调,这种对“手”病态的迷恋和对高端小众香水的品味,是那个男人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


    当警察问到,他们是如何将一个“电车痴汉”和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的时候,悠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她拿出了一枚被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证物袋里的、从仗助那里要来的照片——那是矢安宫重清临死前用尽最后力气传递出来的那枚高级西装纽扣的照片。


    “这是我们一个朋友……矢安宫重清,在遇害前,留下的唯一线索。” 悠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枚纽扣的材质和工艺都非常考究,一看就是高级定制的西装上才有的。而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在电车上骚扰我的那个男人,他身上穿的,就是一套看起来非常昂贵的、剪裁合体的西装。我们将这两个线索联系起来,才开始怀疑,骚扰我的那个变态,和杀害我们朋友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听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悠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敬佩。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高中生,竟然能凭借这么细微的线索,做出如此大胆而又合乎逻辑的推论!


    中年警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漫不经心,而是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地盯着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悠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她将之后发生的事情——空条承太郎和广濑康一根据纽扣的线索追查到西装店,并在那里与凶手发生了激烈的“搏斗”而身受重伤;以及凶手在逃脱后,又残忍地杀害了“仙度瑞拉”美容院的店主辻彩小姐,并利用某种未知的、可能是非法的极端医疗手段,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指纹,从而人间蒸发……这些事情,她都用一种尽量客观和冷静的语气,一一讲述了出来。


    在她的描述中,“替身战斗”被巧妙地替换成了“激烈的搏斗和特殊犯罪手段”,“灰姑娘”的能力则被解释为“非法的地下整容技术”。整个故事听起来虽然离奇曲折,充满了各种巧合和不可思议,但每一个环节之间,却又有着清晰的逻辑链条,让人很难找出明显的破绽。


    “……所以,我们一直怀疑,那个连环杀手,在改头换面之后,依旧潜伏在杜王町的某个角落,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市民,过着他所谓的‘平静生活’。” 悠顿了顿,喝了一口由花子递过来的温水,润了润自己那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变得干涩的喉咙。


    “那……你们又是怎么确定,今天在校门口的那个‘川尻浩作’,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连环杀手呢?” 中年警察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是因为他的儿子,川尻早人君。” 悠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一丝同情和担忧,“前几天,我偶然认识了早人君。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敏锐,但又非常孤独和……充满恐惧的孩子。他看人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且,我昨天在公园里再次遇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在偷偷地摆弄着什么东西,一看到我过去,就立刻警惕地藏了起来。我当时就觉得,他的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今天早上,” 悠深吸一口气,将整个事件推向了高潮,“早人君一反常态地主动和我打了招呼,但他的表情和眼神都非常僵硬和恐惧,就像……就像在执行某个他不愿意执行的命令一样。紧接着,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自称‘川尻浩作’的男人,就出现了。”


    “他表现得非常热情,非常和蔼,就像一个完美的、关心儿子的好父亲。但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悠的眼神在这一刻,再次闪烁起了那种“福尔摩斯”般锐利的光芒。


    “在我之前和早人君的交谈中,以及后来仗助君他们出现后,我们所有人都从来没有提到过仗助君的姓氏。我们只是叫他‘仗助君’。但是,那个‘川尻先生’,他在情急之下,却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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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出,叫了他一声‘东方君’。”


    “我就问他,‘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姓东方,你是怎么知道的?’然后……他就彻底暴露了。”


    悠平静地讲述完了这最后一段惊心动魄的推理过程。


    审讯室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年轻的警察已经完全忘记了记录,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的、白发的、逻辑思维能力却强悍到可怕的少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而那位经验丰富的中年警察,则沉默地看着悠,过了很久,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看着记录本上那些被他用红笔圈出来的关键词——“手控”、“潘海利根香水”、“高级定制西装”、“地下整容”、“利用儿子接近目标”……这些线索,像一根根线,将杜王町发生的一系列悬而未决的、看似毫无关联的失踪案和意外死亡案,都串联了起来,指向了同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他知道,这个女高中生说的,很可能……全都是真的。


    他们杜王町,一直以来,都潜伏着一个伪装成普通人的、极其危险和狡猾的连环杀人魔。而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少女,却凭借着她那惊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亲手揭开了这个恶魔的画皮。


    “我明白了。” 中年警察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望月同学,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你提供的这些线索,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他站起身,对着悠和由花子,郑重地敬了一个礼。


    “不、不用这样!警察先生!”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冰冷的椅子上弹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惊慌而显得有些僵硬。她拼命地摆着手,那双白皙纤细的小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充满了抗拒意味的残影,仿佛想用这个动作来将对方那份过于沉重的“感谢”推得远远的。


    “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对她而言,应付这种来自权威的、充满了郑重仪式感的感谢,远比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要困难一百倍。


    后者只需要鼓起勇气去对抗,而前者,却让她那颗社恐的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中年警察看着她那副手足无措、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的滑稽模样,那张总是写满了疲惫和麻木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温和的笑容。


    他缓缓地放下敬礼的手,示意悠和由花子重新坐下,然后用一种更加亲切、仿佛在和自家晚辈聊天般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望月同学,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个敬礼,不仅仅是代表我个人,更是代表我们杜王町警察局,以及……所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勇敢和智慧而免遭不幸的市民,向你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他的话语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悠那颗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加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