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地扯出口中破布。


    她双目圆睁，满是悲愤地大声质问大汉：“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姐？！”


    不远处，那大汉生命力竟顽强得惊人。


    即便在林默那雷霆万钧般的重击之下，竟还未完全断气。


    他如一头困兽般趴在地上，满脸狰狞。


    听到女孩的质问，他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


    “因为——水性杨花的女子都该死！！！”


    “你在血口喷人！”


    少女气得浑身发抖，脸颊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地瞪着大汉。


    “你们这些草鬼婆难道还想装什么清纯烈女不成？”


    大汉不屑地冷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嘲讽。


    闻言，林默目光一闪。


    在湘西地区，蛊被俗称“草鬼”，相传它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


    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便被称为“草鬼婆”。


    当初，在恶龙监狱被他亲手除掉的兰宝儿，便是这样一个草鬼婆。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也是一名蛊女。


    “我们虽然养蛊，但是从来没有害过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将我师姐杀害，还剐了她身上的肉……”


    女孩声泪俱下，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林默微微皱眉，目光扫过案板上那被剁得七零八落的碎肉。


    显然，这些都是来自女孩口中的姐姐。


    顿时明白了女孩那如火山般喷发的恨意从何而来。


    他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寒意。


    这二人的手段，简直残忍血腥到了极点。


    如今虽是民国时期，物质水平不算太高，但起码也没到吃人的地步。


    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变态癖好。


    “不过……”


    那大汉又再次淫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传闻你们蝴蝶谷的女子都是生性放荡之人，没想到我遇到的却是个雏，那滋味还真是让人回味啊，即便是现在就死了也值了！哈哈哈！！！”


    “混蛋！！！”


    女孩听到这般羞辱的话语，瞬间就涨红了脸，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她恨不得立刻将这恶徒碎尸万段。


    “你似乎很喜欢折磨人？”


    林默忽然开口。


    “是又怎样？”


    大汉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张狂，“反正老子这一辈子活够本了，手上的人命不下三十条，杀人对我来说如同宰猪，女人也上过，昨晚还上了一个蝴蝶谷的雏儿，死了也不亏！”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与张狂。


    “很好。”


    林默语气平静，微微颔首。


    眼底却忽然闪过一抹幽光。


    大汉的眼神顿时变得迷离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一般。


    紧接着，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物，面部表情变得极度惊恐起来。


    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看到对方这般怪异的表现，女孩一时怔住了。


    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他怎么了？”她忍不住问道。


    “没事，就是让他经历一番被人折磨的扬景。”林默没有解释太多。


    他以入梦之术，配合迷魂神通，为大汉构建出了一个血腥残酷到极点的扬景。


    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大汉成为了受害者，被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着。


    虽然扬景说是虚幻的，但是对于当事人的大汉而言，却会显得无比真实。


    每一分痛苦都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到一会儿时间，大汉就浑身汗如雨下，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双手胡乱地挠着自己的身体和脸，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他身上爬动。


    很快，他的脸上就变得满是抓痕，鲜血淋漓，看起来惨不忍睹。


    大汉喉咙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吼叫与喘息。


    紧接着，他就扛不住，涕泗横流，惨兮兮地求饶起来。


    “不要……”


    “饶……饶了我吧！”


    “杀……杀了我……”


    他双手在地上狠狠地抓着，手指都磨出了血。


    指甲缝里满是泥土和血迹，却依旧恍若未觉。


    仿佛已经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


    女孩没想到，刚才还一副不怕死的大汉，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不由将目光转向林默，脑子里充满了大大的疑问。


    “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心中暗暗猜测，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好奇。


    半晌后，大汉如同脱水的鱼，浑身瘫软在地上。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光彩，反而是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以及求死的渴望。


    “杀……杀……了……我……”


    大汉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


    林默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剔骨刀。


    他将刀递到女孩面前。


    “是你来，还是我来？”


    女孩本有些恐惧，双手微微颤抖着。


    可当她瞥见案板上的碎肉时，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一把接过剔骨刀，双手紧紧握住。


    师姐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她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决绝与愤怒，挥刀狠狠地扎在了大汉的身上。


    “啊！！！”


    或许是剧烈的疼痛刺激到了对方，大汉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在恐惧和仇恨的双重驱使下，女孩将刀抽出来，再次狠狠捅下！


    一刀，两刀，三刀……


    每一刀都带着她心中的无尽痛苦与愤怒。


    地上的大汉早已没了气息，身上都被扎出了无数血洞，鲜血汩汩冒出。


    然而，女孩依旧没有停手。


    “够了！”


    林默一声低喝，仿若惊雷在女孩混沌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硬生生将陷入疯魔、几近癫狂的女孩从那无尽的仇恨深渊里拽了回来。


    女孩那原本布满血丝、几近疯狂的双眼，此刻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


    手中的剔骨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林默轻声抚慰道：“你已经报仇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闻言，女孩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的眼中没有与手刃仇人后的快感，反而满是疲惫。


    缓缓低下头，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制造的“杰作”——


    满地狼藉，鲜血横流，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那刺鼻的血腥味直钻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噗”的一声，女孩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