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像不是很想公开你的身份！”


    杨府之中，厉灵萱一下了朝，就直奔这里。


    她没什么好遮掩的，她和杨中郎本来就关系很好，和塔塔也是陛下钦点的俊男靓女！


    至于塔塔为什么会出现在杨府！


    杨中郎被塔塔当众射杀，人家来接收战利品也理所当然！


    听说那塔塔是好色之徒，曾经在路上就对杨中郎的两个夫人眉来眼去！


    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杨中郎，说不定就是为了他的两位夫人呢！


    有人在心底阴恻恻想着。


    “哦？”


    杨府之中，杨凡正在林清月和梦雨服侍下，换了药，穿戴完衣服，听了厉灵萱的话，脸色不是很好看。


    “为什么？”


    他虽然没有在天变计划中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况且，他的暴露也不是因为他，而是你乾皇自己主动暴露，再加上自己在比武招亲中力克众多敌手，获得第一名，就算不给自己升官，也得表示表示，给自己一些钱财吧！


    就这样想糊弄过去？


    “不知道？”厉灵萱摇了摇头。


    “说是什么要跟狄戎公主商量一下！”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直接把你召回不就完事了，和狄戎公主商量什么？”


    一句话，杨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他踌躇片刻，把昨日赤兀锦对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赤兀锦到底和陛下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能让陛下同意她回到狄戎，并且还有把握把我带走？”


    厉灵萱没有回答杨凡的话，反而是绕了杨凡一圈，仔细打量，嘴里啧啧称奇。


    “你竟然能忍的住？难道是看不上那个赤兀锦？”


    杨凡不由的苦笑。


    “千万别！有你们几个我都感觉头都大了，还时时刻刻感觉没有保护好你们！”


    “那赤兀锦可是殿下啊，我现在哪有那种本领？”


    厉灵萱不屑挑眉。


    “大男子主义，谁要你负责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凭什么是男人保护女人，不是女人保护男人？”


    “她既然说出那样的话，肯定有把握护你周全，你呀，错过了一个大机会！”


    厉灵萱反驳杨凡，杨凡没有争辩，只是摊了摊手，表示无话可说。


    这厉灵萱应该算是女性独立主义的伟大战士吧！


    他心里默默的想着，追求权利和责任，这才是女性独立，而不是只追求权利，不负责任。


    “我这副身板，也不是个小白脸的样子啊！”


    杨凡摸了摸自己脸，那张脸在草原上早已经晒得有些发黑，硬朗棱角是有，可要是论上俊俏，那是怎么都沾不了边！


    杨凡的话引来林清月和梦雨的轻笑，厉灵萱无奈的白了一眼杨凡，这才沉思道。


    “我听说北方战事紧张，西北军缺少骑兵被匈奴打的节节败退！”


    “而狄戎国内，升帐大典即将开始，赤兀可汗第二次云关之战失利，损失了一大批的心腹！”


    厉灵萱压低了声音。


    “好像是达成了战马换和平的协定！”


    狄戎草原适合养战马，大乾占据西北，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占领狄戎草原，好牢牢掌握一大片草场，能够稳定的输出战马。


    “这么说来，赤兀锦现在的话语权很重？”


    “嗯！”


    厉灵萱肯定的点了点头。


    “要是她真的态度坚决，恐怕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杨凡皱起了眉头。


    “那陛下能答应了？”


    “要知道等赤兀锦回到狄戎，可就不由他掌控了！”


    “把我放过去，怎么说也是损失了一员虎将！”


    厉灵萱摇了摇头。


    “我上两天听到有言官议论，准许西北云关卫进入云上草原牧马！”


    “这估计就是狄戎的诚意！”


    云上草原接近云关，夏日水草丰盛，是一片合适的牧马地，可狄戎的王帐却并不在此处，而是在高原上，那儿才是大本营！


    至于云上草原，对于狄戎来说地位确实有些尴尬，离大乾太近，不能建城，又不敢牧马，干脆送出去，换取短时和平。


    “这赤兀可汗都答应了！疯了吧？”


    杨凡不敢置信，可是厉灵萱学着杨凡的样子，摊了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难不成这赤兀可汗想学着西北王一样，投了大乾？”


    杨凡不由猜测到。


    “不可能，西北和狄戎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的首领虽然都是从大乾出去的，但西北才割据了多少年？狄戎割据了多少年？”


    厉灵萱摇了摇头。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瞎猜，等赤兀锦回来之后，什么都清楚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


    杨凡点了点头。


    他心中思量，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还是不能左右自己人生，无论赤兀锦是怎么选择，他还是人家棋盘上的子儿，任由人家摆布！


    “哎...”


    杨凡竟然期待起厉灵萱能把他带到草原上去，就算条件艰苦，就算筚路蓝缕，至少他人是自由的，不受束缚的，哪怕最终死于他人之手，也是利落的，光明的，不是死于不明牵扯中的。


    宫中，赤兀锦离开了政务殿，她和乾皇是秘谈，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赤兀锦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而乾皇也在赤兀锦离开之后，神色怅然。


    过来很久，等日头西斜的时候，他才幽幽起身。


    “去祠堂吧！”


    “儿孙不孝，唯求列祖列宗保佑！”


    他从侧门前往祠堂，祠堂中，赵氏的列祖列宗都化为画像被挂在墙上。


    其实没几个人，他赵氏不是什么显赫大族，也就是父亲在前朝当了一个官，连品级都没有，大秦就四分五裂了！


    乾皇只能记得起父亲的样子，所以正中央的这幅图像就是他父亲的样子。


    他父亲没有他的忧虑，所以自然也不会教他怎么去培养自己的儿子成为国家的继承人。


    “爹啊！”


    “当初和你争吵的时候，哪怕再怒，我们爷俩也没刀剑相向！哪怕再怒，你也没有说过要把我弄死的狠话！”


    他接过太监递来的三柱香，恭敬的拜了拜父亲，把香插在祭坛里，就挨着祭坛坐了下来，他是皇帝，有些话跟谁都不能说，只能跟鬼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