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进行到这个阶段的时候，都还算很顺利。


    提问者很多，但提问的内容都还很正常，至少林当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坐在下方的陈胜和顾教授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也是露出了少许放松的表情。


    当然，他们也不敢完全放松，因为他们也知道，之前他们所担心的那些“大黑子”此刻都还没动手呢！


    而此时，林当刚刚解答了一位国外数论专家的提问。


    得到林当完美回答后，这名满头华发的老教授也是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对林当说出赞扬。


    “了不起！了不起！林先生虽然年轻，但这份数学造诣却是令人叹为观止！今年的菲尔兹奖，如果不选择林先生，那绝对是黑幕！”


    老教授的评价，立马引起了整个大礼堂内的一片哗然。


    因为这名老教授本人，正是一位菲尔兹奖的获得者！


    他在国际数论领域的威望极高，而他给林当如此高的评价，就等于是把林当提拔到和他同样的水准层面上了！


    观众席一片哗然之后，很快就有人直接站了起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林先生的天赋的确很不错，但要说一定获得菲尔兹奖，是不是有些说得太早了！”


    “据我所知，亚米莉亚教授关于双曲几何的几何化猜想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关键的成果！”


    “还有岛国的望月教授，关于ABC猜想的验证，已经发出了证明声明！”


    “别人不说，光是这两位，也完全有资格竞选菲尔兹奖！”


    “我并不否认，林先生的研究成果很伟大，但林先生的研究到现在还不能完全得到证实！”


    这名专家跳出来说了一大通，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提出质疑，而是直接向林当开炮了！


    问题这可不是在网上的社交平台，而是在龙国的地盘，在这里向林当开炮，那不是相当于把龙国人的脸面撕碎了，丢在地上踩嘛！


    果然，坐在大礼堂两侧的北工大校方，脸色那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罗教授甚至已经忍不住要跳起来为爱徒声援，却被身边的陈胜拦下，苦口婆心地劝住了。


    “罗教授，现在主讲人是林当，还是先相信他！如果他应付不过来，我们再出手！”


    陈胜不是毫无道理才这么说的。


    他们北工大搞这么大的阵仗，目的就是为了给林当造势。


    如果随便蹦出一个人来炮轰林当，他们就要出手，那就算是帮林当解了围，那对林当的声望也没有半点好处。


    相反，如果林当自己能够应对得了这个门槛，那将来的好处肯定是不可限量！


    听陈胜这么说了，罗教授深吸了口气，勉强压制住了心中怒火，同时也是把目光投向了林当。


    而在主席台上的林当，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坐在轮椅上，脸上那自信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等到观众席中的哗然声稍稍安静了片刻，林当才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名对自己开炮的专家问道：“还没有请教，你是……”


    “我是来自哈佛的特兰斯蒂·庞朴教授！”


    “哦！庞朴教授，嗯，首先，先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发布会！”


    “其次，关于你刚刚的意见，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从我的证明过程中发现了什么问题？从而得出结论，我根本没有证明黎曼猜想？”


    “额！”


    本来还是高昂着脑袋、挺着胸口的特兰斯蒂·庞朴，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闪过了一抹慌乱。


    没错！


    他就是质疑林当的众多“小黑子”中的一员，而他这次来龙国的目的，也是为了质疑林当。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来龙国之前也是仔细研究了林当的论文，并且找出了不少可以提出质疑的地方。


    只是，他所找到的那些疑点，还不等他向林当发难，刚刚就已经被其他人给问出来了！


    刚刚林当已经十分完美地解答了那些疑点，现在让他再来提出疑点，他倒是也想，但他肚子里没货啊！


    看到对方迟迟说不出话来，林当又是微微一笑，歪着脑袋说道：“庞朴教授，你提不出疑点，却来质疑我的研究成果，这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莫非，哈佛的教授，都是庞朴教授这样的行事风格？”


    林当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特兰斯蒂·庞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仅是他，在场还有不少人都是来自哈佛，此刻也都是有点坐不住了。


    毫无疑问，特兰斯蒂·庞朴的举动是不当的，特别是在没有任何论证的情况下去质疑别人的研究成果，这在学术圈可是大忌！


    如果特兰斯蒂·庞朴只是个人行为，那也没关系，只要他脸皮够厚，谁也拿他没办法。


    可林当却是直接把他的行为上升到哈佛这所世界名校身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不仅哈佛的名誉会受损，所有哈佛出身的学者，也会跟着掉价！


    这个代价，绝对不是特兰斯蒂·庞朴所能承受得了的！


    “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这和哈佛有什么关系？”


    特兰斯蒂·庞朴几乎是要跳起脚来，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林当，大声喊道：“我只是本着对学术严谨的看法，对你的研究成果提出合理质疑！这有什么错？”


    “合理质疑？”


    林当歪着脑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抱歉，庞朴教授，有理有据，那才应该叫做合理质疑！”


    “你先是质疑我的研究成果，却又提不出任何质疑的论点，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可不叫合理质疑，更应该被称作无理取闹！”


    “而且你的行为，也更加谈不上任何的严谨！”


    “你，我，我不是……”


    特兰斯蒂·庞朴那张脸已经是被憋的通红，可偏偏他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意见。


    “林先生！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又一个人站了起来，林当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但却认得他的身份。


    《数学分析》的编辑，也是林当论文的初审人，弗兰克·帕克斯！


    很巧，这位帕克斯教授，他也是出身哈佛的教授！


    只见他站起身，先是满脸鄙夷地看了一眼特兰蒂斯·庞朴，然后望向林当的眼神中又是充满了欣赏和笑意。


    “庞朴教授的个人行为，是无法代表哈佛！”


    “至少，哈佛的教学理念，一向都是严谨而负责，绝对不会在毫无根据的前提下，去质疑他人的研究成果！”


    “这种行为，在哈佛，就算是本科生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