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艾尔开始试探陈沐瑶。


    “你说这话有没有考虑过是你自己太抬举我了？”


    “如果你认为是我抬举你了，那么就请你主动辞去总指挥的位置。”


    艾尔的忠臣查理听到此话，有些按耐不住。


    他紧捏背包的手开始发出关节的响声。


    担心查理表情过于明显，艾尔端起自己眼前已经空了许久的茶杯对查理说道：


    “帮我倒杯茶。”


    “欸~倒茶这事怎么能麻烦客人呢？”吴建国装作热情，却依旧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又丝毫没有从座位上起来的意思。


    查理接过茶杯，深呼一口气后走向一旁饮水机。


    艾尔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实话，我确实隐藏了几张比较重要人物的简历。”


    “可我初来乍到，不给自己留点底牌不行吧？”


    继续发言的艾尔明显将自己定位成弱势方，可陈沐瑶却丝毫不买账。


    “你不给也没关系，反正到时我们把你派来的特工全部抓到手并一一审问，你藏着的信息我们同样可以搞到手。”


    自己好歹是代表世界安全组织前来谈判的，虽说“世界安全组织”是某几个大国联手自封的。


    可他属实也是没想到龙国跟自己谈判的人竟然敢如此硬气。


    万一自己真的被惹恼了，直接引发龙国与其他大国之间矛盾。


    最终引发世界大战这种结果，对方是真的完全没考虑过吗？


    见陈沐瑶如此，艾尔也不再跟她继续客气。


    “全部搞到手？你没有考虑过有一部分特工万一已经不在龙国了？”


    “昨天，我们已经下达了任何人都禁止出国的命令。”


    陈沐瑶自信地回复道。


    “呵……哈哈，真有意思。”


    艾尔冷笑几声后沉下脸。


    查理回到座位上，将茶杯递给艾尔。


    艾尔伸出手，查理以为艾尔已经拿稳，便松开了手。


    怎料茶杯从艾尔滑落，四处飞溅的热汤烫的查理哇哇直叫。


    可艾尔却笑了。


    他抬起头，已然从刚开始那种随意的眼神，变成了如同在看自己猎物的猛兽。


    “可如果……我下令让他们集体自杀呢？”


    陈沐瑶一愣。


    她看着艾尔，说此话的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知道，艾尔这番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室内陷入沉静，只剩查理收拾茶杯碎片所出的玻璃摩擦声。


    光着脚的艾尔直接从沙发起身站到地面。


    “艾尔长官，地上有玻璃！”


    查理出言阻止艾尔，可满是玻璃碎渣的地面艾尔却如履平地。


    他先是走到陈沐瑶跟前。


    “我提出的游戏论，想必你们是认可的吧？否则你们也不会想要我手中的情报。”


    陈沐瑶看了眼艾尔，默认了此事。


    艾尔又朝吴建国走去。


    陈沐瑶看着艾尔走过的地面。


    上面带着少许艾尔脚底被玻璃扎伤所的血渍。


    艾尔走到吴建国跟前，开始了更加直接的威胁。


    “吴局长，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矛盾我也想避免。”


    “可如今事态紧急，世界每几天就会变一个样，就算你们运气好，抓到的特工刚好有你们要的情报，但你们能保证，在你们慢慢悠悠审讯特工的期间，世界不会出现其他新的危机吗？”


    吴建国尴尬地笑了笑，对于艾尔此番言论，他似乎也无言以对。


    艾尔抬起脚，将扎进自己脚底板中的碎片取出。


    “我向你们保证，在龙国，我不会再做出任何侵犯无辜百姓利益的事情。”


    “大家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都清楚。”


    “我想要的是掌控那股神秘的力量，至于你们……”


    “说是为了世界也好，又或者说是仅仅是为了你们龙国也罢。”


    陈沐瑶感觉到自己的正义被侮辱，极少有情绪的她气愤地对艾尔说道：


    “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也是为了世界！”


    艾尔将碎片精准地抛向会客桌旁的垃圾桶，带有一丝嘲讽意味地看着陈沐瑶说道：


    “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我没兴趣。”


    “你！”


    “沐瑶！”陈沐瑶想要继续跟艾尔理论，却被吴建国伸手吼住。


    艾尔向吴建国标准地鞠了个躬以示感谢。


    他走回沙发。


    见状，第二次检查碎渣的查理加快了动作。


    他不愿看见艾尔再次受伤。


    回到沙发艾尔抽了几张纸开始擦拭伤口。


    见艾尔不慌不乱的。


    已然有些失去冷静的陈沐瑶大步来到他身边催促道：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看来猎物已经主动送上门了。


    艾尔咧嘴一笑。


    “我想要跟你们公平竞争！”


    “在龙国，我不做过激行为的同时，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自由行动的权力。”


    “谁先抓到目标就是谁的！双方事后绝不因为此事大动干戈！”


    陈沐瑶想要继续跟艾尔交涉。


    可此时吴建国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扶着腰来到窗边，开始眺望窗外的风景。


    想到40年前，自己初来安全局的时候，本为郊区的安全局周遭是何等萧条。


    现在龙国经济起来了，原本旁边鬼影都没几只的安全局竟然也变得如此车水马龙。


    这是国家富强的象征，更是他们可以与强势外邦平等交流的底气。


    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只能选择和李建成走一样的道路。


    是我们依旧像一样以前软弱？任人欺辱？


    不，这种妥协并非软弱。


    这种事情自己比谁都要清楚。


    可对方是强盗，而自己却需要守护这个来之不易的美好世界。


    所以，这种妥协是没有办法的。


    想到这，吴建国不免感到有些心酸。


    他闭上眼。


    可是……真的没办法吗？


    假设对方真的获得了世界核心的力量，难道我们就要被他们欺压至亡国吗？


    不，唯有此事！绝对不可以！


    有的！办法是有的！


    吴建国睁开眼。


    他眼神突变，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看着凶神恶煞的吴建国快步走向自己，艾尔也不由地冒出一滴冷汗。


    吴建国伸出手。


    “艾尔先生！我作为龙国中央安全局局长，同意你的请求！但我希望你可以履行你的诺言！如果你毁约，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艾尔瞬间便听懂了吴建国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微笑着握住吴建国的手。


    “好的，我代表世界安全组织再次由衷地感谢您。”


    关于此事，两人仅是进行了口头协议。


    没有任何正式的文书。


    结束后，艾尔直接带着查理离开，对被关押在审问室的特工们不问不闻。


    吴建国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摸着那堆本是艾尔用来打发自己的文件，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随后将其递给陈沐瑶。


    “陈沐瑶同志，光靠这些废纸，可以锁定你心中的目标吗？”


    陈沐瑶自信满满地接过文件。


    “最长一周。”